呃——发生了什么？
鹰司泉缓缓睁开眼皮，眼神宛如初生小白兔，透着迷茫和纯真，冷冽光芒从天花板照下来，闪得他下意识抬起手遮挡。
从贴着地板的后脑勺传来一丝丝凉意和火辣，他意识渐渐回归，一手撑起身体，环视周围，有一些人正在高级肉类区挑选食材。
有一些人在收银台排队付款，竟无一人对他躺在地上产生兴趣，东瀛人的冷漠自私，简直超乎想象。
他心下感叹一番世间冷漠，人站起来，暂时性失去倒下前的记忆，唯有咕咕响的胃袋在提醒他，肚子里的饥饿仍没有解决。
他侧头看了一下，摆在便当区的便当空了，连一个饭团都没有留下来。
“麻痹的，”他愤愤骂一句，忽然记起来，自己想要拿饭团的时候，不知被什么人偷袭，似乎还听到什么声音。
或许是太渴望外挂的错觉吧。
鹰司泉揉了揉后脑勺，慢慢走向熟食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什么豆沙包，肉松面包，巧克力蛋糕……
等等！他眼眸瞪大，察觉出一丝不对劲，那些鬼画符的文字什么时候变成汉字了？
他环绕一圈，确认每一个字都看得懂，连店内顾客的交谈声都能听清，没有一丝障碍。
“哈哈，”鹰司泉忍不住激荡心情，顿时引来一道道斥责目光，他连忙收拢笑脸，手捂着嘴，高兴地跑出超市外。
天色已晚，夜幕的大军侵占大半天空，将太阳逼到最角落包围，随时都准备一口气攻下。
长长的街道被路灯照得雪亮，行人不多。
他松开手，深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心胸霎时间涨开，颇有气吞万里之势。
咸鱼终将翻身啊。
只要掌握语言和文字，凭借他多年打散工的本领，想要活下去不是难事。
不过为什么会突然就懂语言和文字了？
他想到这个问题，回头看一眼超市，看见超市内部，也看见外面摆得广告牌，上面写着傍晚时分，严禁新生进入便当区，否则后果自负，失神高中学生会宣。
他心下疑惑刚生，脑中突然响起一道机械式声音，“叮咚，支线任务，神秘广告牌触发。”
“剧情概述，你看到超市门前的广告牌警语，眉头一挑，心里忽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随即想要探查详情，任务时间是三十秒，任务失败的话，你将会体会到菊花残的痛感。”
“任务成功，获得愉悦积分十，免费进行愉悦抽奖，最高能抽中震震果实无缺版。”
一连串的声音过后，尾张明左眼浮现出绿色的倒数计时，三十，二十九。
嘶，他顾不得震惊，人转过身，飞奔进超市，在收银台前停下，大喊道：“抱歉，外面的广告牌是怎么回事？”
收银员是一位姑娘，看年纪应该是毕业没多久的打工员，心肠还算好，对什么都没有买的顾客还抱着一定耐性，“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二十秒内说清楚，”鹰司泉眼眸瞪圆，手撑在收银台，前半身几乎都要探进去，看架势仿佛是要准备去砍人。
收银员姑娘脾气再好，也恼怒了，“从十年前开始，有一群中二没毕业的学生为争夺半价便当大打出手，后辈觉得有趣，便一代代传承下来，学生会为防止新生误伤，特意在门外竖立牌子，这样精简地说起来，一点故事的美感都没有，听起来有什么意思？”
鹰司泉没有回答问题，脑中系统的声音又变了，“叮咚，支线任务完成，触犯主线任务，便当争夺战。”
“剧情概述，你听闻便当争夺战，心里燃烧起熊熊火焰，势要向偷袭你的家伙复仇，抢夺她的便当，任务时间一个月，任务失败，当你上厕所的时候，马桶会爆裂，连同你的菊花一起。”
“任务成功，奖励愉悦积分三千，提示，新人只有一次免费抽奖的机会，再想进行愉悦抽奖，必须支付愉悦积分，积分越高，奖励越高。”
为什么总要和我菊花过不去？鹰司泉心下吐槽一句，随即眼前浮现出一个圆形转盘，飞速转了转，停在一个空格。
空格翻开，露出洗髓丹三个字。
鹰司泉身躯一震，看过无数小说的他，对这个词不陌生。
“恭喜宿主抽中洗髓丹一枚，一分后送达宿主口袋，请在无人的地方接收。”
开玩笑吧！听到这句话，鹰司泉脑中浮现出空间裂开，然后掉下一枚丹药进他口袋的场景。
真要被别人看见，他的一生妥妥是在小白鼠的实验台上度过。
鹰司泉飞一般狂奔出超市自动门，冷气飘荡的超市内，被遗忘在角落的书包静静躺着。
奔出超市，他停在两栋高高的楼房之间，空气阴凉，一片黑漆漆，偶尔有野猫窸窸窣窣地翻找垃圾桶里的食物。
他喘着大气，一手扶墙，心脏砰砰往外跳，金星都在大脑回荡，可见原主人的身体素质不咋滴，难怪会被人一击打倒。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俗话说得好，一粒洗髓丹入腹，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稍稍平息一下心跳，口袋忽然有东西鼓起来，伸手一摸，摸到一个小瓶子。
“靠，给得这么隐蔽，还让我找什么无人的地方，”他气得想要揍系统一顿。
可那种事情不太现实，他抱怨两句，便掏出小瓶子，拔开瓶塞，仰头将里面的洗髓丹倒进嘴里。
味道有点甜，和巧克力豆差不多，他嚼几下吞入腹，没什么太大感觉。
等过一会，夜幕彻底占据天空，乌云半掩明月，点点星光闪烁在周围，他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鹰司泉怒了，一拳砸在墙壁上，高声道：“系统！系统，你搞什么鬼？说好的洗髓丹呢？你该不会拿一个巧克力豆忽悠我吧？”
“请相信系统的节操，”机械式声音反驳一句，并解释道：“免费抽奖，傻子都能知道，肯定抽不中好东西，你抽的洗髓丹就是洗髓身体一部分。”
鹰司泉愕然，又不甘心道：“可我一点异样都没有感觉到。”
“伸手摸你的裤裆就明白了。”
“……”鹰司泉默默伸手探入裤子，从形状和体格，都远远超乎高中生的器量。
真有个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