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韩星手中如携着无数星辰的卷星银枪,高高的举了起来,沉声喝道:“符篆破气箭,准备,射击一切撤退敌军,我军勿追!”
军令如山,顿时弓箭兵开始搭箭拉弓,一支支贴满了符篆的破气箭,出现在了弓弦上。
一时间,弓箭军阵里,灵气汹涌如潮。
刘玄眼见看了看那边的阵势,又看了看己方溃不成军的大军,怒瞪着白衣女子,咬牙切齿喝道:“事分轻重缓急,一切以大局为重。”
白衣女子冷冷地扫了刘玄一眼,喝道:“废物!”
跟着,她轻点脚尖,同时劈出了一道碧色的剑光,朝着姬羽而去。
“姬羽,这一剑,给我记下了!”
白衣女子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而她的声音却飘渺的传来,仿佛人在极为高远的地方,就像是九天上的仙子在说话一般。
姬羽瞳孔微缩,恍惚中在这一句话中听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刘玄率大军开始撤退,士兵们却是松了一口气,而很多部将内心却是写满了不甘。
例如左慈,例如赵影。
白衣女子,自是更不用说。
当漫天贴满了符篆的箭雨落下的时候,虽然修道者们全力抵挡,但刘玄的大军,还是伤亡惨重。
看着那些倒在血泊里的士兵,刘玄脸色阴沉无比,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即使是在区区的后汉,有些事情,修道者不达到一定庞大的数量,军队还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那么,什么样数量的修道者,才能抗衡一国或者一朝的大军?
至少,也得辰月天宗那样的。
可惜,以刘玄的实力和本事,怎么可能在后汉短时间内,建立起辰月天宗那样的实力。
就算是姬羽,或者说江东的孙政,都不可能!
刘玄和姬羽的第一次交锋,是整个后汉天下都极其关注的事情。
然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刘玄的手下,竟然拥有如此多的高手。
也没有人想到,左慈道长和赵影将军,竟然会主动投奔刘玄。
但更令后汉天下人感动敬畏的是,饶是刘玄刹那间变得如此强悍,但还是在姬羽手上吃了一些大亏。
很多人对姬羽的实力,再次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但是,其实很多人还没有真正认识姬羽,除了此时坐在长秋宫内,愁眉苦脸的灵帝陛下和皇后娘娘。
灵帝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说:“饶是张文远、张合的神秘军队没有登场,刘玄都在姬羽手里,讨不到半点便宜。”
皇后思索了片刻说:“楚候姬羽,固然深不可测,但如今刘玄,却也可以说是姬羽的最大危机,而我们要想彻底的东山再起,也就在此时。”
灵帝感受到了皇后娘娘眼里,两道锐利如剑的光芒,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引狼入室,在背后捅姬羽一刀?”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说:“不错,此时前线紧张,如果能够给后方制造一定的压力,就算引出了神秘军队,无法造成什么威胁,很多狼子野心的人,就会心生不轨。”
计谋是绝佳的,但需要怎样一只狼,或者说一把刀来完成这件事情。
灵帝仔细思索了一下,问:“江东孙政?”
皇后娘娘再次点头,说:“可以一试!”
灵帝闻言,喜笑颜开,当即下定了决心,然后提笔疾书,一封前往江东的绝密书信,就此开始。
而在长秋宫一场旷世阴谋展开的时候,楚候府内却也坐着三个智者。
分别是姬羽的亲传弟子多宝、影凤的统领朱重,和楚候府的谋士、北地的名士许尤先生。
许尤看着多宝和朱重,有些不解地问:“侯爷派我们几人留守,还留了张合和张文远两位将军极一批暗军,未免”
话还未说完,便被朱重打断了:“未免什么?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你可知道,陛下实际上并非和侯爷一条心,因此长安城会多很多变数。”
“而且,天下之大,可不止孙政和刘玄。”
许尤闻言,有些吃惊:“你说什么!我明明见陛下和侯爷,情同手足啊,怎么可能不是一条心?”
接下来说话的不是朱重,而是多宝。
多宝叹了口气,说:“唉,看来你不懂政治,所以当初在袁楚那儿混得才不好。”
“你想,若真的陛下信任师傅,怎么会封侯的同时,又封天下兵马大权,这无疑是让师傅站在了一个权臣的位置上。”
“只要是明君,哪朝天子容权臣?陛下,可并不昏庸哟!”
“你再想想我们几次下来的细节,陛下实则很忌惮师傅么?”
许尤闻言,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说:“这个仔细想来,倒是确有其事,不过陛下若是真的如此做了,就不怕引狼入室么?”
朱重唇角微微上扬,说:“其实陛下并不怕什么引狼入室,因为引狼入室的目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以他应该还有后手。”
“只是不愿意对付,全盛时期的我们罢了!”
许尤叹了口气说:“那见机行事?”
朱重和多宝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即使是乱世,一些权臣依旧偏安一隅,比如江东孙政的势力,就完全跟处于太平盛世一般。
当然,也不是说孙政就完全不扩张地盘,他似乎和某人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只是南下,而不北上。
而孙政本人,此时正悠闲的在江东府内,悠闲的和周瑾抚琴。
对于他来说,这段时间,是难得悠闲时光。
一曲毕,一只信鸽落在了檐角。
孙政抬起了头,看向了那只信鸽。
那只信鸽竟似乎通灵一般,乖巧的落在了孙政的琴上。
在它的右脚上,绑着一封书信。
孙政有些不解,但还是拆下了那封书信,打了开来。
他更加惊讶了,没有想到后汉的灵帝,竟然会给自己写信。
对于他来说,整个后汉都是小打小闹,而灵帝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稚童罢了。
然而,当他打开信的时候,却发觉有点儿意思。
书信的内容,全是尔虞我诈的阴谋味道。
其中措辞,却是义正言辞,难免有些虚伪。
孙政右手上燃起了一道烈焰,烧毁了信。
周瑾有些不解,问:“公子何事?”
虽然话语是寻问,但语气里却充满了谦卑恭敬之意。
孙政朗声而笑:“灵帝那小鬼,想要引狼入室,然后造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从中浑水摸鱼,东山再起。”
“确实有点意思,这个小孩儿,有我几分当年的样子,不过终究是缺了几分心智。”
“若不是他要对付的人,是当年故人,兴许我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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