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叶天又是几掌劈在二人手臂的关节之处。“咔嚓”,又是两声骨骼脱臼的脆响,那两名爪牙便抱着手臂倒地哀嚎了。
原本三个体胖如猪的男人,被叶天这么轻轻几下子就打得散失了战斗力。伯兰轩在一旁看得是障目结舌。
叶天看着他那样子,温和地笑了笑:“怎么?想学啊?”
伯兰轩回过神来,那张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害羞的绯红,看起来煞是可爱:“天哥,你就别逗我了,你看我这样合适么?”
叶天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没有人是天生注定适合做什么或者不适合做什么的。去叫保安部的人来收拾一下,记住要低调,现在是法治社会。”
伯兰轩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小跑着离开了。无论做什么事情,他总是这么认真。
叶天见状,顿时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这么个孩子,怎么会在我们酒吧当服务生呢!”话一说完,他便回包间去了。
伯兰轩带着保安部的众人来,将这三名肥猪控制了起来,然后报了警,等警察过来处理。
包间内,徐娇一边给叶天倒着茶,一边故意随口问道:“天哥,那几个都是什么人啊,看着就像是外地的暴发户似的,你不会把他们真杀了吧?”
叶天捏了捏徐娇那抚媚的笑脸,笑着说:“杀杀杀,你就知道杀,你电影看多了吧,杀个人这么容易?我叫他们保安部的送警局去了。”
他得语气总是那么风轻云淡,但总能使人安心落意。
徐娇倒好茶后,欲要给叶天按摩,却被叶天止住了:“好了,告诉你被打那姐妹,好好去医院呆着,该坑他几百万就坑他几百万,警察来问口供就说你们是里面的服务员,他们当众调戏你们,你们说了他们两句,他们就跟你们动起手来了。反正‘蜀门’这么有钱,你那姐妹肯定发了。”
徐娇点了点头,但对于蜀门这个陌生的名次,她还是很好奇的。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天哥,那个蜀门是什么?黑社会帮派?”
叶天一边喝着茶,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她:“徐娇,你在苏荷酒吧这么多年,跟我接触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懂不该问的就别问这个规矩。”
虽然叶天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怒色,但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徐娇心惊胆颤了。她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说:“天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叶天摆了摆手:“以后记住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下去吧,安慰下你那姐妹去。”
徐娇应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包间。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苏荷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地开始离开,原本热热闹闹的酒吧也开始逐渐走向孤寂。
叶天走出包间的时候,苏荷的客人都走了,服务员和小姐们都下班了,只留下了几个打扫卫生的人和财务部的夏婉。
夏婉是个二十岁出头,穿着一身兔女郎工作服的火辣女生。混迹夜场的她,并不像其他女生一般滥情,听说她男友曾经为了追她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把她当作祖宗一样侍奉着。
夏婉见叶天朝自己走来,脸上立刻挂上了迎客时的招牌笑容:“天哥。”
叶天脸上的神情总是那么淡漠,像块木头:“辛苦了夏婉,整理好账本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另外提十万块钱给我,该死安家费!”
夏婉就很聪明了,她问叶天的问题,往往都会说得很隐晦:“天哥,你又要去看桃山上那个故人去么?”
叶天点了点头:“嗯,另外等下飞哥来了记得告诉他一声,昨晚有蜀门的人来闹事。”
夏婉她们自然不知道蜀门是什么,但她在苏荷也有很长时间了,自然也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多问。她在柜台底下摸索了半天,然后拎出了一个小皮箱放到了柜台上,冲叶天甜甜一笑:“天哥,这皮箱里的钱刚好是十万,我已经点了好几遍了。”
叶天点了点头,然后拎起皮箱,就离开了苏荷酒吧。
桃山故地,桃山故人,不知曾经兄弟再见面,是原谅,还是反目。
3.桃山故地,桃山故人
桃山顾名思义,这里桃树遍野,不到桃花盛开的季节,这里便给人一片荒凉的感觉。山上还有很多秋冬没有大风吹走的落叶,就像那些风吹不走的回忆一般。
见景思情,叶天不免又想起他们曾经还在是一脸稚气的学生时。几个少年几个少女冲到山上,拎着几瓶白酒,买了一个大碗和几炷高香,兴冲冲地跑到了这桃山上,要拜天地结兄弟。
那时,桃山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花落漫天,随风而动,颇有古时刘关张三兄弟桃园三结义的味道。
叶天拎着皮鞋走在这遍地枯叶的桃山上,感觉步履有些艰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现在的往事,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现在与慕容鹏之间的关系。
很多人把他看作神一般的存在,十全十美,可他也是人,那些强大不过是因为害怕弱小而披上的坚硬外壳,一旦撕碎,连那些本来的弱者都不如。
毕竟他们真实,自己虚伪。
到了桃山一家小院门门口,叶天停下了脚步,在门口观望着院内的一切。
校园内种着一颗很大的常青树,摔着一条黑色的大土狗。那大土狗很听话,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晒着太阳。
而在大土狗的旁边,坐着一个和叶天年纪相仿的少年,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肥胖的身躯和面颊没有带给人丝毫的厌恶感,反而显得很可爱。
这人,便是慕容鹏了,叶天四年的兄弟,曾经一起打过架、挨过刀、受过饿、享过福,说生死与共也不为过。
“砰!砰!”叶天轻轻地敲了敲两下门。
“谁啊!”慕容鹏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农活,然后阔步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叶天以后,先是一愣,随即面色一沉,语气冰冷。
“你来干什么?”
叶天愧疚地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慕容鹏的眼睛:“你哥哥的事情,我也很抱歉,这里是十万块钱的安家费,你先用着,过几天我还会送几笔过来。”
胖子一把将皮箱夺了过来,然后当着叶天的面就拆了开来,然后捡起一沓百元大钞就砸在叶天的脸上:“谁他妈稀罕你家的臭钱,我哥哥的事情你很抱歉,那么弋倩的事情呢?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你永远只会考虑自己,当年扶你上位,让你做星云中学的老大都是我他妈瞎了眼。”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觉得砸钱也无法发泄心中的愤怒,于是干脆动手了。
面对胖子的拳打脚踢,叶天也不还手,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的任由着他的发泄,好像是在赎罪一般。
这场发泄,直至胖子打不动了,方才停止。
叶天就这么靠在墙角,默默地看着胖子,目光中没有丝毫愤怒和怨恨。他嘴角还挂着血丝,也不说话,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静止了一般。
最终,还是胖子开口了,他的语气有些无力:“叶天,你我兄弟之情,到此恩断义绝吧!”
这句话对于叶天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他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胖子一脸苦笑:“如果这样能让你不恨我的话,也好。”
慕容鹏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叶天,竭斯底里地咆哮道:“滚!我慕容鹏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也不想再见到你,就算你叶天今后惨死街头,暴尸荒野,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那一刻,叶天忽然明白,原来最伤人的话并不是恩断义绝和此生不再相见,而是那个人说他会恨你一生一世,恨不得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受尽世间万般折磨,而这个人曾和你生死与共。
“喔,这样啊!”他没有努力的反驳与辩解,也没有生气地吼叫,语言略显苍白,声音更为无力。
慕容鹏看着叶天,看着他一步又一步的远去,步伐异常缓慢,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渐行渐远。不过那背影倒是让人为之一怔,但也仅仅只是一怔。
“失魂落魄,一条败狗。”这八个字,完美且符合的表达了叶天此时的形象。
面对此情此景,慕容鹏不禁仰天长笑,笑那造化弄人,昔日过命的兄弟,今日见面竟成了红着眼的仇敌。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生从远处漫步而来。她扎着马尾,穿着一身白裙,落叶被风吹向两边,她就这么踏风而来,宛如一个从九天之上落入凡尘的仙女。
那女生走到慕容鹏身旁,与她并肩而望:“何必跟他说那么伤人的话,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本来满心欣喜的回来,却遭兄弟叛变,爱人别离。”
慕容鹏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弋倩,你也别同情他,说到底这些还是他自作自受,关于顾义飞和冯耀明的事情,我早就提醒过他了。他叶家欠我哥哥的事情,我可以忍,但他欠你的,我无法忍。”
弋倩摇了摇头,神情淡漠:“往事如风,忘了吧!”
慕容鹏脸上的神色毅然决绝:“不可能!你当年为了他改变多少,他和余敏在那儿不清不楚的,你当年为他伤的心,付出的,我都会一一取回来。”
弋倩开始转移话题:“慕容,我要去罗江一中了,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姓弋了,我可能会姓吕。”
言罢,她已踏风而去。那道倩影在日光下,仙气盎然。
至少这件事慕容鹏是很高兴的,从今往后,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她身旁保护她了。
叶天的住所是一栋小别院,就在苏荷宿舍区的对面,这倒也方面了他工作、做事,偶尔也可以和这些酒吧里的小妖精抛抛媚眼。
当然,今天他们看到的叶天,是个满身灰尘,嘴角挂着血丝的落魄男生,与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形象显然是完全不符。
他们很不明白,放眼整个静云市,有谁能动这个苏荷贵公子的。于是,各种版本的流言就开始了。
叶天推开房门,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客厅悠闲地喝着茶,似乎是专门为了等待他的到来。那男子身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手上戴着一串佛珠,气息非凡。
“回来了?”男子微微笑着说,声音沉稳有力。
叶天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恭敬地坐到了男子的对面:“飞哥,今天你专程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的事情?”
飞哥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茶杯悠悠道:“蜀门这次来者不善,而且单风又回静云市了,现在跟鬼煞搞在一起,不知道要弄什么玩意。静云市又要起风云了,自己注意点。”
叶天听了这话,顿时心头一暖:“谢谢飞哥,你们那边也注意点。”
飞哥点了点头,然后从身上解下了两把精巧的短刀,说是匕首呢又比匕首长那么几寸,说是武士刀呢又太短,但那上面的花纹很好看。
“这是我命人特制的两把武士刀,但尺寸极短,利于隐藏,好防身,适合你跟宫本大师学得高级刀法二刀流。”
叶天也知道静云市最近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不然飞哥不会送这么两把刀来给自己,而且态度而如此严肃。
“好了,你父亲那边很忙,我得赶回去了。”说完,飞哥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他的动作有些匆忙,看来那边压力也很大。
待飞哥走后,正当叶天拿起桌子上那两把刀藏于腰际之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
4.再相逢,梦几重
不会这么快事情就上门了吧?叶天带着满心好奇走出了房门,只见院落门口一名穿着打扮十分文静的女生正在和几名门卫发生争执。
陆芸仙?曾经星云中学自己的同班班长,她怎么会来这里?
叶天带着满心疑问走了过去,向那几名门卫轻轻一笑:“几位大哥,这是我朋友,放她进来吧,没事的。”
那几名门卫听后,方才恭敬地给陆芸仙让了条道。
陆芸仙见到叶天后神色激动,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天哥,你一定要帮我,请你看在往日同班同学的份上帮帮我。”说着,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叶天急忙扶起了她:“有什么事咱们先进屋慢慢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
陆芸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随叶天进了屋。这是苏荷的那些小姐和工作人员第一次见叶天对人这么温柔而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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