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下去让我们的制片安排下,晚上大家不醉不归。”
王铮看着王郁,和一些没下井的剧组成员赶来后,向身后的众人道。
说完和王郁一起,带头沿着小路朝坡下走去。
走在前面的王铮,不过刚走出几步,就感觉自己一阵摇晃,他还以为这次井下的时间待的太长,自己有点不适应,甩了下脑袋,回头朝身后的人看去。
一句“地震?”在人群里响起。
“应该是刚才引爆雷管后,下面冒顶了。”那个引爆雷管的矿工临演说道。
王铮听了这话,双腿一阵发软,还好站在他旁边的王郁连忙将他搂住,要不他恐怕早已坐在那土坡上。
王郁看了看他脸色,那张已被晒黑的脸上这会竟有了一点惨白,上面汗水密布,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出了冷汗。
“没事吧。”王郁低声问道。
“你放开吧,没事。”
后怕过后的王铮,让王郁松手,表示自己没问题。
“大家下去吧,看来我们这杀青宴又得多加个劫后余生的名目了。”王铮对后面还没缓过来的众人笑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下面都安排好了,大家今天一定吃好。”王郁跟着王铮后面道。
王铮等人都洗漱完后,在外面的一个相对平场的地方,已经被放了两张4方桌。
这会工作人员已经占了一桌,王铮他们只好在另一桌坐了下来。等人全坐下后,满打满算也不过20几人。
酒至半酣,王铮被大家嚷的没法子,只好站起来道。
“历时4个多月的拍摄,芒井在2000年7月16日这天算是正式杀青了。”王铮说完这句,和范泽碰了下碗,喝了口酒继续道。
“拍摄期间虽说有过争吵,但大家都是为了电影,我是个新人导演,这一路走的磕磕绊绊,幸好有大家的帮助,才能完成自己的第一部作品。”
王铮朝大家端起碗,又喝了口酒道:“当然最感谢的还是郁哥,是他说服了国外雷蒙德先生的投资,才有了芒井的开拍。”
“然后就是2位投资人,德国的雷蒙德先生和香江的刘德桦先生,没有他们的投资就没这部电影。”王铮说完几人,停顿了下又道。
“剩下的就是几位演员,我想说他们真的很棒,我们拍摄的环境很苦,但是他们却从没抱怨过,以后有机会大家一定要再次合作。”王铮说完和剧里的宋金明,唐朝阳,元凤鸣碰了下碗。
一顿酒在大家的吵闹和王铮的感谢中散去,而王铮则是被工作人员抬到了床上。
这夜的王铮脑中多了很多似梦似幻的场景,有的是自己还在前世的工厂给人打工,而有的却是因为煤窑的冒顶而身在地狱,更甚的则是他站在一个豪华大厅里,穿着自己叫不出来的服装,说着获奖感言。
在无数闪光灯闪耀下,王铮一阵惊醒。
“起来啦。”王郁推开门走了进来。
王铮看了看门外,见天色已经大亮,原来刚刚梦中的光亮,是因为王郁打开了他的房门。
“人基本上都走了,看你睡的香都没来和你道别。”王郁对起来的王铮说道。
“还有谁没走?”王铮问道。
“王保,还有2个财务,他们和我们一起回京都,毕竟冲洗,剪辑这些也得花钱。”王郁道。
“矿老板没话?”王铮边洗簌边问他。
“多给了2万。范泽气的不轻。”王郁笑呵呵道。
“随他吧,反正这次过后,没指望在碰到他。”王铮将脸抹干净后说道。
“这是你的导演片酬。我们给你算的是10000。”王郁从包里拿出被报纸包着的一叠钱,放在王铮床上。
“当初我不是说,可以零片酬的吗,怎么现在又拿出来了。”王铮不解的看着王郁。
“我给你争取的,老刘也同意了,不过后续的话,电影所取得的收益就和你没关系了。”王郁解释道。
“行,那我拿着。”王铮没多做客气。在说他现在也确实缺钱。
一辆面包车在高速上疾驰。
车内后座上,王铮对着旁边的王保道:“回去后,准备还去制片厂门口?”
“嗯,别的也没地方去啊。”王保道。
“对了,铮子,剪辑你自己来?”前座的老刘回头问道。
“你们这些投资人愿意的话,我肯定是想自己来剪的。”王铮笑道。
“雷蒙德昨天打电话来,说已经给芒井报名了明年2月份的柏林电影节,所以希望我们能加快速度。”副驾驶上的范泽提醒几人道。
王铮听了这话,忙问王郁上次那个剧本审查过没过。
见王郁点头才松了口气:“郁哥,你说会不会,到时候让我们把成片拿去检查。”
“不可能,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要是全都这样,能累死他们。而且我们这算三方合资。”王郁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大一会又皱着眉头说了句:“除非有人举报。”
“铮仔,要是不行的话,我们把胶卷运到香江去剪,不就好了吗。”那坐在前面的老刘回头提醒道。
“这真是个办法,那你和刘先生说过了?”王铮问他道。
“我晚上打电话跟他说下,行不行明天就知道了。”那老刘道。
车到京都时已是夜间,几人约定明天中午,碰头的时间和地点后,各自散去,而那老刘依旧跟着王铮,住他那出租房。
一夜无话。
“成了铮仔,刘先生等会就帮你们联络剪辑的地方,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走。”老刘打完电话对站在旁边的王铮道。
“先去和郁哥他们碰个面吧,大家一起商量下。”王铮道。
京都影视学院不远的一饭店内。
王铮和老刘刚进门,就看到这会正和王郁笑聊着的陆诚。
“陆哥你们两聊什么了。安然。”王铮在陆诚旁边坐下,又和对面坐在范泽旁边的安然打了个招呼。
“嗨,正说到最近和总局对着干的那几个人呢。这不你也算一个。”陆诚笑道。
“我哪有资格算,在说我也没能耐和人对着干啊。”王铮道。
“知道吗,又一个被咔嚓了。”陆诚道。
“谁啊?”王铮好奇道。
“楼烨,苏州荷。”陆诚道。
王铮听了,不由想起那个上次喝醉后,在他背上一直嚷嚷着:“马达,你爱不爱我?”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