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白骨。
一枚玉珠,一块玉牌。
一个被人将所藏之物取走的石柱。
一个附送兵器的石象和一套枪术中的一式。
四处奇异之地中只有那根石柱无惊无险同样无所得,其余三处有些许凶险,却不能伤自己分毫,好处却给的极大方。
那枚玉珠和那块玉牌李鸦看不出价值,但怎么也知道必为珍贵之物。且抛去玉珠和玉牌不谈,自己拆开后装到袋子的白骨,也不是寻常之物。
何况还有将白骨串联到一起的坚韧丝线,被自己切割成一小节一小节,说不定还真有“识货之人”,能卖上不少钱财。
相比自己从这大殿里得到的东西,外面沧蛟充当武者血食的血肉在价值上差了太多。
只这一杆枪就比自己屠戮的数十头沧蛟的价值只高不低。
武道独尊,人人习武,除去秘传武术,便是一柄趁手兵器最值钱了。
且李鸦同样得到枪术,虽只一式,可这一式除去他怕再无人能得到,石象毁了,记有枪术的金纸也塞到了怀里,只留了石碑,李鸦想想后来者看到石碑和被毁去的石象的情景就颇觉欢乐。
焦躁心思顿去。
三千六百步,三千六百个十米格子便现一处藏物之地,这个大殿李鸦已知多大,也隐约猜到建造这座大殿的狂人的恶趣味。
收拾一番心情,李鸦再次随意游荡起来,算着步数,不再分前后左右,想走去哪个方向就走去哪个方向,在三千六百步后果不其然又看到异常。
一面宽为三米,高为五米的石壁。
痛痛快快的在石壁上刻了一篇心法,名鹤游,只得铸身境之下修习之法,铸身境之上的修习方法戛然止于碑底。
李鸦随身未带纸笔,站在碑前默念十数遍,估摸着自己三日两日忘不了,挥刀将石碑上刻的字全都削平,只留了开篇和碑底两句。
已得五处藏宝。
到第六处时,李鸦骂骂咧咧道了声“无良之辈”。
此处藏宝同样为一具石象,石象还立在那,却被切去两条胳膊,兵器自然被取走,立在石象左手侧的石碑上却连一个字都没留下。
得到此处藏宝的人做的有些过了,好歹要留下招式名,好让后来者有个念想。
李鸦一脚踢翻没了胳膊却依旧按照固定模式向自己袭来的石象,没有将其砍碎,而是踩住它察看其脚底石板是否有秘术被遗漏。
一丝侥幸的结果自然是毫无所得。
却发现自己遗漏的离开此地之法。
石象脚底刻有左行八百,前行八百,右行九百十二字。
李鸦不去验证也知道这十二个意思再明显不过的字,必然是离开此地的方法,有心按照指引离开,又有些舍不得也许还未被取走的其余藏宝,转而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三声惊叫,自恃艺高,又有多余时间可用,便继续在这大殿探索。
第七处回到自己曾走过那处有武者死去的埋有白骨之地,从白骨被自己取走后,露出来的平整石板上找到离开之法。
李鸦欲将离去之法也抹去,想了想,觉得这个大殿得有更多人知道更多人进来才足够有意思,便发了发善念,疾步离开。
又遇到两次自己曾经过的藏宝之处,第三次时,李鸦撞到了第七处藏宝之地。
一个开在地面上的狭长口子,横刀形,刀已被取走,李鸦观狭长口子形状,猜留在这里的刀是一柄厚背刀,很锋利,放置时应是刀刃朝下,切入石中硬生生挤出下窄上宽的缝隙。
其后再无所得。
一连得五处藏宝似将他运气用完,发现此地玄机的李鸦早就放开手脚飞奔,三千六百米往往只用片刻便跑过,却不是遇到自己走过之处,便是毫无所得。
第八处,第九处,第十处。
四万个格子已去三万六千个,还剩四千个。
李鸦此前已猜到建造这个大殿之人的用心,三千六百步一处藏宝,这个大殿里的藏宝不是十处便是十一处,按大殿建造成极为规整的正方形来看,建造此地之人追求完美,应只有十处藏宝。
可这多出来的四千格子,岂能空置?
要是换了李鸦来造这个大殿,十处藏宝之后需有一处绝地,如此才刚刚好。
这仅是李鸦依自己心中所想去猜测,他在大殿中呆的时间足够久,碰到的藏宝之处或有些许凶险或直接将宝物白送,没碰上一处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凶险之地,已将这个猜想排除。
沧武王,能被尊称为武王,理应是有德之人。
在自己之前进来的三人没见到影,李鸦也懒得再去寻找他们踪影,也不想等后进之人发现自己后横生变故,起了离去之心。
随意踏步,待撞到藏宝之处,得了离去之法便离开。
甚至连步数都没去记了。
走了片刻不见藏宝之地,李鸦眉头轻皱,又走三百步,眼前忽然出现一口绝不应出现在此地的深潭。
上一刻尚踏在石地上,跨出十米,这口深潭只在脚前。
李鸦可借脚底微光看到二十米外,于这个诡异大殿毫无用处,此刻却终于有了用处。
看到这口深潭正好二十米直径,上面浮有三具不知死活的躯体,水因光线过暗呈深沉黑色,其内有物游动,荡出一圈又一圈水纹。
三具躯体身上的衣物李鸦隐约记得,正是在自己之前进来的那三伙武者的首领,他们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有分开行动,却足够倒霉,三个铠身境的武者不知遇到了什么,连死活都看不出。
好的不灵坏的灵,李鸦猜想中的绝地到底没有错过,这三人实力不俗,一声惊叫便落到眼前境地,背朝上浮在深潭上,没死也不会落了好。
潭内必有大凶之物。
有此前经历,李鸦知道自己不将其解决,恐不能离开,遂把携带的零碎全都放于脚下,使出已经弃用许久的九极光刃。
如今与以前实力不同,靠刀轨而成的光刃也有改变,罡气填充其中,引潭水凝水刃,再落向潭内。
之所以引潭水,仅为水面稍降后,看清藏在潭内,却一直在水面下极浅处窥伺的凶物真容。
一只在背部正中长有白色鳞片,其余部分皆为黑鳞的沧蛟。
头部还是那个恶形恶状的头部,却生出指长肉角,腹下四足踏水而立。
李鸦即便再怎么眼拙,也看出这个鬼东西在朝着蛟龙的样子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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