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走到那“浮尸”边上时,只见一个衣衫还算整洁,但满头乱发已经和杂草编在一起的汉子,为什么是汉子?胸太平。
“那个谁,十四,你先给他几巴掌试试,看看能不能救活了。”王也看那“浮尸”的肚子没有被灌水的迹象,想着打几巴掌应该就能弄醒了。
“是,公子大人。”十四听到王也的话,就要上前开打。
没想到,还不等十四走到那“浮尸”旁边,只见他突然一咕噜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着王也鞠躬说道。
“咳咳咳,不用打不用打,马某已经醒了。”
王也一愣,心里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刚刚还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会儿就生龙活虎了。
“额,小兄弟,你没事吧?怎么掉水里了?”王也疑惑问道。
“这位公子有礼了,马某博州人士,西游途经此地,看山水风光不错,就多喝了两杯,没成想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就这样了,失礼失礼。”
王也听完他的解释,心里几百个不愿意相信,喝酒喝断片也有过,但喝到河里的就少了,特别现在还是大冬天的,怎么没冻死。
“呵呵,你牛,既然没事就回去吧,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领地,平时都有人巡逻,你今天运气好,不然估计这会儿已经躺泾阳监狱里了。”王也不在乎的说完,转身就想走了。
现在香皂工坊和香水工坊已经开工生产,秦琼和程咬金对于一些不是本地的,或者没有工牌的人,基本都是直接打晕了送泾阳大牢审问一下再放走。
那姓马的男子见王也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竟然对他一点都不好奇,只是问了一句就要走,那还怎么聊天,连忙疾走上去,跟着王也,开口说道。
“这位公子,小人不才也曾担任博州助教一职,现如今流落长安,一时间也没有一份谋生的职业,看您衣衫华丽,举止风流,想必也是大户公子,不知能否为马某提供一份生计,马某必当尽心尽力为公子做事。”
“哦?毛遂自荐啊这是,你说你叫什么?”王也突然想起之前千度的几个初唐人才,听到他说在博州助教,心中有点模糊的印象。
“回公子,马某名周,字宾王。”那男子也不在乎脸上和头发上的污渍和杂草,鞠了一躬回道。
王也这才想起他是谁,只是心里更加疑惑了,因为他为了自己的大唐商业计划,还特地回现代上网找了一些名人,想着提前招揽他们。
可是在王也的印象中,马周这个时候应该是太子府家将常何的门客,也算是朋友,跟着太子混怎么也比跟着自己混强啊。
“你叫马周?”王也不确定的问道。
“回公子,正是在下。”
“你。。”王也还想问清楚为什么好好的太子跟班不做,为什么跑自己这来毛遂自荐,但转念一想,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如果这马周真的是真心投靠,那是人才就不能错过,但万一是太子派来的奸细,那就怪不得王也心狠手辣了:“你会算学吗?我这刚好缺个库房。”
马周没想到这么顺利,关键是他目前还是常何的一个门客,长安城认识他的人就几个酒友,还有一个妙妙仙子,而这王也据说足不出户,更不可能认识自己,连忙回道:“多谢公子,马周不才,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前朝策论,对着算学也是颇有钻研。”
王也这下子完全确定他的身份了,看来还真是有备而来:“嗯,那行,你就先跟我回去吧。”
“马周多谢公子。”说完,连忙跟上已经走出两步的王也。
······
听雨阁,茶室内。
王也泡了一杯龙井新茶,满意的往黄花梨木的沙发上倚靠着,心里想着马周的事情,如果记忆不错,这个时候的马周还是怀才不遇,整日卷缩在常何家长,以酒洗面才是。
记忆中,直到贞观四年,马周才因一纸奏章青云直上,还开创了李二求贤若渴的好名声,三国有三顾茅庐的典故,这马周也有李二四请马周的传奇。
王也还在想着,那门外刚刚洗完澡的马周,穿着张七准备的工服走了进来。
“公子,已经梳理好了。”张七先开口。
王也看着这位后来能够与长孙无忌相互制衡的大佬,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青年,古人早熟,马周这个时候已经二十二岁,只比王也小一岁,但看上去却未经世事,大有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气质,说白点就是不够圆滑。
“哎呦,洗干净了还是挺帅气的嘛!马周,你从今天开始就去工坊当个帐房先生吧,不过丑话说到前头,月底我查账的时候如果发现有什么差错,到时候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马周恭敬的等王也说完话,躬身一礼:“是,仅凭公子安排。”
王也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示意张七:“小七,以后他就归你安排了,带他去熟悉一下工坊吧。”
“是,公子。”
“多谢,公子。”
看着两人退下,王也总觉得心里不安,但又深感人才难得,不想放过,摇了摇头:“算了,赌一把,哪怕让太子得了秘方也无大碍。”
无聊的王也拿起那本还没看完的《斗破》又看了起来,现在这样的日子是王也最喜欢的,不用为生计奔波,也不用天天勾心斗角,想吃吃想喝喝,闲了看看书,无聊就去河边钓钓鱼,反正现在的活动范围也够用,那些国家大事还没到节点,还有时间准备。
不大一会儿,门外一个黑汉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径直走到桌子前拿起王也那杯茶一饮而尽。
“大舅哥,救命啊。”来人正是跟随程咬金回京的二牛。
王也看他一脸风尘仆仆,笑道:“呦,二牛妹夫怎么有空来我这山沟沟啊?不好好在家准备过年的年货,这风风火火的,有事?”
二牛大咧咧的坐下,急道:“有事,大事,这不是快除夕了吗?这几天在外头进行家族试练的几个老朋友都回来了。”
“然后呢,说重点。”王也不耐烦的帮他倒了一杯茶,催促道。
“唉,早上不是在万花楼聚会吗!我和怀玉、尉迟宝林、罗通、李弼几个人在喝酒打屁,没想到竟然碰到了柴令武和崔一叶、卢飞几个世家小白脸,没成想被他们好一通数落,差点没打起来。”
“你直接说重点啊,如果打起来了你也不会来找我,该去找你家老程才是。”
“嘿嘿,大舅哥果然聪明,看来我是来对了,主要是跟他们打赌了,这不是崔一叶和卢飞知道我们家也是香皂工坊的股东嘛,我和怀玉一不小心被激将了,拿股份做赌,嘿嘿。”
王也黑着一张脸,真想给他一脚问他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你明明知道是激将,你还赌,你是不是傻啊?”
二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听小雨说大舅哥你诗才绝伦,旷古烁今。。。”
“停停停,你们对赌关我什么鸟事?”这二牛啰嗦起来能把人活生生说死,王也不耐烦道。
二牛小心翼翼的后退两步,这才开口道:“嘻嘻,我们这不是觉得赢定了吗!就把你的两成也赌进去了,我们家和秦家的两成都送给秦王了。”
王也一听还了得,“我次奥,你个二牛,你。。。你给我站住。”
二牛见王也抄起椅子就要砸过来,连忙往小雨房间跑去,边跑边喊道:“大舅哥怕什么啊,你作诗那么厉害,再说了,我们拿两成成股份对赌,他们也拿了十间东市的商铺和十间西市的商铺做赌注的,不然谁跟他们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