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移植……
之前“虫癌”的患者做手术的时候,杨教授就说过,虫癌的手术要比肝移植都难。
普通脏器移植的难度并不是最高的,手术对于912来讲不成问题。
可是难的是移植的脏器。
合适的脏器需要等,需要碰运气,需要机缘巧合。
而等待肝源的话,每一天的等待,患者都要在鬼门关前不断的徘徊。
可是徘徊也徘徊不了多久,留给患者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袁副院长微微叹了口气。
最近这段时间,郑老板风头正劲,解决了一系列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甚至做的手术难度突破天际。
从虫癌患者开始,到双胞胎同开两台手术,再到以介入手术取心脏内子弹,他强横的横扫帝都几家大型三甲医院。
现在,连郑老板都没有好办法了么?
那就开始配型,时间是不能耽搁的。
至于能不能用得到,或者说这个孩子有没有这个命等到肝源,就看缘分了。
人类白细胞抗原,HumanLeukocyteAntigen,简称HLA,是人类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作为不同个体免疫细胞相互识别的标志,具有非常重要的生物学功能。
HLA抗原由位于第6号染色体上的一组基因所编码,主要表达于有核细胞膜表面。
由于HLA能够反映接受器官移植的受者和提供移植器官的供者之间的组织相容性程度,与器官移植术后的排斥反应密切相关,故又将HLA称为移植抗原。
检查,把结果送到相关机构,全国寻找类似配型的肝源,这一系列过程需要的时间很长。
“院长,我开始联系。”叶庆秋在一边小声说到。
袁副院长点了点头。
且先联系着,要是用不到,那是最好的。如果必须要进行肝移植的话,也节省了一些时间。
患者病情十万火急,耽误不得。
万一,万一要是行呢。
取得了一些共识,随后众人去ICU看患者。
进去后,郑仁看到了一个苍白的系统面板。
全院会诊的诊断没有失误,主要的诊断系统面板上都有。这种诊断相对而言很明确的患者,系统能给自己的帮助并不大。
“老板,肝移植你会做么?”苏云站在后面,小声问道。
“会。”郑仁想到和苗主任做肾移植的那次,大猪蹄子给了自己一个脏器移植专精。
一直到现在,脏器移植手术都没机会施展。
要是有可能的话,郑仁宁愿这项技术扔在角落里,落满尘埃,一辈子都用不上才好。
“肝源……”苏云自然知道难处,“我问问3D打印那面。”
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那面已经完成临床试验,消息早都满天飞了,还用苏云去打听?
看着正在由人工肝血液净化技术做血滤的患者,
看着惨白的系统面板,
郑仁并不认为内科治疗会有效果。
他皱眉沉思,这回自己能帮上忙的可能性不大。
十多分钟后,有主任、教授说了点自己的意见,大家陆续离开。
他们只是补充一些意见,充其量也只是补充而已,重症监护室的治疗措施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对病情的判断没有失误,各种治疗措施应用的及时,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郑仁也是一样,他看着年轻患者的系统面板,愣愣的出神。
“想什么呢,老板。”苏云问到。
郑仁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大猪蹄子排不上用场,系统也不给任务,证明这个孩子应该很难救回来。
一个年轻的生命,还没盛开就要凋零,郑仁心里面很难受。
走出ICU,郑仁脚步很慢,不像是从前参加急诊大抢救的时候嗖嗖嗖的大步流星。
“你这态度不对。”苏云道。
郑仁知道他的意思,但没什么心情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晚上一起吃饭,拉常悦出去喝酒。”苏云道,“谁特么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人生得意须尽欢,且先及时行乐吧。”
郑仁点了点头,常悦的状态一般,大家出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
回到病区,进了医生办公室,林渊摇着马尾问到:“郑老板,什么患者?”
“一个很重的对乙酰氨基酚中毒、急性肝衰竭的患者。”郑仁简单说到,“需要做肝移植。”
“……”林渊愕然。
重到了这种程度么?
回国一段时间,她的思维还在国外、国内两种不同模式之间来回飘荡。
要是在国外,直接上报,等待供体脏器和患者家属交流、沟通就足够了。几率还是有的,而且并不算很小。
而国内,似乎脏器移植开展的还不够,想要等到脏器,还是急性肾功能衰竭的患者……
她似乎看到了故事的结局。
郑仁坐在习惯的椅子上,眼睛微微闭着,顺手拿过来第五版外科学放在腿上。
“常悦,晚上别跑,出去喝酒。”苏云叫嚣着。
常悦扶了扶眼睛,这货是闹什么癔症呢?敢这么跟自己叫嚣,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么?
“别生酮饮食了,好好活着,比啥都强。”郑仁轻声说道,“晚上一起吃饭。”
作为医疗组的组长,郑仁很少用肯定的语气说生活上的事情。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私密空间,郑仁并不愿意置喙。干扰其他人的私生活以彰显自己的权威,郑仁觉得很无聊。
这次看到一个20岁的男生急性肝衰竭,郑仁心情有些烦闷,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也不遮掩。
“唉呀妈呀老板,你这是咋地了。”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在一边奇怪的问到。
“没怎么。”郑仁勉强挤出一丝笑,“晚上一起吃饭。”
“好咧,老板告诉你个好消息。”鲁道夫·瓦格纳教授挤了挤眼睛,凑到郑仁身边,“喜宝儿告诉我,他一个同学在瑞典,确定是那谁前几天觐见了国王陛下。”
“富贵儿,我们好好的做科研,其他八卦别乱说。”苏云情绪好了一些,笑呵呵的说到。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见郑仁还是没什么兴致,只好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在科研数据之中。
他很难理解还有什么事情是要比诺奖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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