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唤的扈从一脑门大汗,从来只有别人等大汗,啥时候见过大汗整装待发等待别人。
吉雅已经揉成一滩水,在巨大的床上沉沉睡去,嘴角向上翘着,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穿戴整齐,随着扈从来到大汗的营帐前。
老成病态愈加明显,眼窝深陷,不用猜也是一夜未睡。
李柏天望着庞大的一支队伍,内心叹了一口气,思索片刻抬头道:
“大汗,家师在我临行前有过叮嘱,此去寻天穴,队伍人数不宜多,且必须都是忠心耿耿,英勇善战之人,家师称他们为达尔扈特人,小道不解其意,但是家师言大汗能明其意。”
成吉思汗愿望东天鱼肚白,内心慨叹:
“神仙无忘朕,真是妙算,一切不曾遗漏,即便此时,依旧劝我止杀。”
李柏天心知肚明,这些随同而去的战士,在寻到成吉思汗的墓葬天穴之后,必然都会被杀死,以便保密。
而李柏天按照对野史的了解,按照其中记载,略加改变发挥,等同于救了上千人性命。
所谓达尔扈特,其意思就是担负神秘使命的意思,换句话说,李柏天所说的五百人队伍不会死,而会变成世世代代的守墓人。
昨日长春真人丘处机羽化,按照历史记载,马上便是一代天骄的归天之日,李柏天钱已经混的不少,现在就差白色独峰驼,但是应该也快收入囊中。
不过,他还有些小心思。
那就是传说之中的那个女人,号称天下瑰丽,柔身善舞的.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正是这个女人一口银牙,让成吉思汗壮志未酬,死在围攻西夏的最后关头。
不仅仅是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还有吉雅。小丫头已经把身交与自己,那么便早晚要接回方舟城去,自己要在这里留些后路,以便吉雅能够轻松快活的等到自己在方舟城打下大大的基业,来接她。
他正寻思着,成吉思汗已经下令,只带五百精壮随李柏天寻神迹,可见其对丘处机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李柏天心讨:“现在唯一危险的人,便是我自己了!要留下神迹,不死,还能护住吉雅方可,最好还能把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弄到劳资家里,以后开个娱乐场所,总要有个舞台总监。这样传奇的女子不当死的如此简单,应该想办法弄到手里,再不济也能没事看看,财产啊!”
想到这,他继续道:
“家师叮嘱,那沾染大汗龙血之女要看护好,须我亲送其入黄河。寻神迹归来,便是我与那女子同入黄河浪涛之日。”
老成一惊,言道:“什么?你要与她同入黄河?”
李柏天笑言:“正是!”
老成心讨:
“原本赐其金银,成就其富。以吉雅侍寝,以成其贵。后而杀之,以保其墓葬之秘,这就完成自己允他富贵一生的诺言。可是现在看样子,丘神仙似乎早有预算,让他这徒弟亲送那狠辣女人同入黄河,哪还有活命的道理?神仙这是依旧帮我止杀啊!”
他又是一阵唏嘘感叹,张口道:
“如此,道长不怕吗?”
李柏天笑道:
“家师之言,便是成数,他叫我别怕,那我便不怕!况且大汗赐我金银,以别乞赐我,富贵双全,小道当以身报。不过家师言我此生富贵长寿,便是入了黄河,想也无恙,定能与吉雅别乞白头偕老。”
成吉思汗心道:“此季正是黄河汛期,水势凶猛,小舟亦不能渡,人进去还能活,那可真是神力了。”
当下已经把李柏天定义为不用自己杀的类别。
纯白的独峰骆驼用绳子牵着,一身雪白,连那绳索也是纯白,牵在手里,便如挽着一堆白雪。
这里已经是草原山丘混合的地貌,然而刚出大营,李柏天也不好意思就地把白驼收了,直接把人家埋在大营门口,忒也不专业了些。
于是便耐着性子一路前行,乎北乎东,方向不定。
李柏天骑着马,牵着白驼,很随心所欲的跟着白驼的脚步和方向。
这一路走到晌午,此时此地,已经是接天草场无穷碧绿,偶有山峦,也多是石山蟒丘,很少有高大树木。
李柏天自从入了草原深处,不止一次的开启系统捕捉光罩,然而没有一次成功,这让他焦急万分,严重怀疑系统出了故障。
偏在此时,队伍里正传来准备原地安营暂休的命令时,那白驼似乎来了精神,小碎步的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奔跑。
后面原本准备休息的队伍哪里还敢停留,一路加快速度,跟随李柏天的快马,尾随而去。
白驼在一片石山之间左拐右拐,不多时,一处山谷入目青翠,让人禁不住精神一振。
山谷很细窄,成吉思汗的辇车宽大如房,堪堪能在谷内行走,辇车两边距离两侧山崖不足半米。
好在谷内地势平坦,草木肥沃,倒是也不难行。
那一瞬间,李柏天脑海里突然响起明初诗文三大家之一的宋濂在【元史】中的一句话:“寿六十六,葬起辇谷”,他不由得心中惊叫:
“难不成,这里就是辇谷?我之所以之前无法捕捉成功,便是因为辇谷未到?”
这想法让他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其中缘由,难以三两句言明。
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及时的在谷中施展系统捕捉。
只一次,便见金光如团,其光灼灼,让后面的五百多人队伍几乎同时发出惊呼之声。
成吉思汗也似乎忘记了身上某处的疼痛,站起身来,望着那团金光,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成了!”
李柏天一看那光团就知道,这次捕捉成功。
当下急忙偷偷倒悬纳金裹,将里面早就准备好,塔斯打造的巨大金属碑文倾倒而出。
随着白驼消失在金光里,一座高两米,宽一米,上面雕刻精美,布满神奇图腾的黑色铁碑伫立在地面上。
五百多人齐齐下马,跪倒在辇谷内,一声声高呼,犹如海浪,从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般,让这些人相信他们的大汗是神。
没法不信。
因为那白驼凭空消失,这是一奇。再就是这铁碑,如此巨大,根本无法随身携带,便是障眼法变魔术,也做不到如此,那么,这不是神迹还能是什么?
李柏天偷偷抹了一把汗,心里喜道:“大事完成,就剩泡妞咯!”
但是不知为何,这种喜悦里,参咋着一丝很类似无奈的东西,就好像李柏天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成功演算完成了这次任务,还是命运演算了自己。
最起码他肯定一点,那就是辇谷不是他选择的,而是...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