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凯萨林漂亮聪慧、有惊人的自律和条理,守记律但又不死板至墨守成规、待人处事有分寸、成绩优异、勤奋向学……而凯萨林最可爱的地方,便是明明喜欢对方,但又拼命否认,愿为为对方付出,但又不想让他知道。
若说林风对她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是林风权衡再三,最后还是选择暂时压下这个诱人的想法。
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马休可能去而复返,卡拉和珍妮花仍在担心着林风的安危,这时间他还能懒理两女只顾推倒凯萨林的话,也太忘恩负义了。
而且林风知道,当初那个在凯萨林心里的人留下影子的人,是艾力,不是他。
这时凯萨林还在低垂螓首,羞赧万分地等候着林风的答案,但这一次,少女注定等不到心里最渴望的答案,林风不得不残忍地破灭少女对他的期待。
"那个……我只是觉得这样说,他就不敢再把我抓去,你生气了吗?"
这一次,林风所饰演的艾力,不再是迟钝木纳,而是故意不解风情。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注意注意,不能再和凯萨林玩这种暧昧游戏了。
"……哦,是吗?"
凯萨林一时以为自己听错,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但少女旋即便想到她眼前的男孩子,一直都是这么木头木脑,敦厚老实,看来只是自己想多了,她摆出平时冷淡的表情,淡然地说道:"嗯,我没生气。"
林风知道他这样对凯萨林很残忍,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孩,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对……对了,你这段日子怎样了?"
"很好。"凯萨林还是那么平淡,脸上浮现出倦容:"我很累了,明天再说吧!"
说着便抛下林风,自己去了卫浴洗漱。
林风看着凯萨林落寞的背影,于心有愧。
"喂!"
一直在旁看戏的伊扎娜出声叫唤林风。
"哎我去,我忘了你一直都在!"
刚刚伊扎娜已经很识趣地抱着火火躲到一旁,半声不哼,用幻术结界引开林风和凯萨林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自觉地忽略了她。
可是她没想到,林风最后竟然没有对凯萨林下手。
伊扎娜板起脸孔问道:"为什么你刚才要这么说?"
"什么为什么?"
"别装傻,你平时这么会泡妞,刚才为什么故意装作听不懂凯萨林的话?"
林风没料到会被伊扎娜看出异样来,不由烦恼要怎么跟伊扎娜解释,难道直接跟她说自己是穿越者吗?
林风不知道,要是他真的向伊扎娜倾诉心事,本书到这章就要结束了。
幸好,幸好。
当下林风只好胡扯道:"我还烦恼着怎么跟卡拉解释我和珍妮花的事情呢,暂时别趟这浑水了。"
"三心两意,处处留情,活该。"
伊扎娜没有深究,信以为真,嘿嘿冷笑两道:"起初我还以为你是不行的,没想到你不但健康正常,而且器大活好,卡拉和珍妮花都被你收得贴贴服服的,接下来是谁?辛西亚?维奥拉?"
"……是你。"
"呀?"
林风深呼吸一口为自己壮胆,然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般,无比认真的说道:"伊扎娜,其实……其实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从我第一日召唤你出来时,我就被你彻底迷住了,但我知道你只会喜欢强者,所以我和卡拉珍妮花她们胡混,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然后或许有一天,我这个弱小的人类在追逐你的背影时,会绽放出值得你回头的光芒。"
伊扎娜沉默半晌,点点头道:"嗯,眼神不错,但语气略微浮夸,最后如果再加一句『你会等我吗?』之类的疑问句,可以进一步加强对方回答的意欲,整体我觉得不行。"
"唉,就知道要骗你不容易。"
某程度上,这两人也算是一对默契度高的主人与魔宠了。
林风趁着凯萨林洗漱的时候,草草写了个纸条给卡拉,向她交代当前的情况,嘱咐她和珍妮花不用担心,并拜托她帮忙转告维奥拉他会尽快回都城。
在纸条的最后,林风不忘提起珍妮花的特殊血契应用法,要是接下来他动用血契召唤卡拉,卡拉只需要拒绝,并即时发动血契召唤林风便行。
毕竟身在险境,需要一个能随时逃跑的安全退路。
林风在纸条上画下卡拉的个人印记后,纸条便消失了,直到远在都城的卡拉将它重新召唤出来,这就是凡尔维大陆的通信方法,凡尔维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没有邮差这种职业。
到了两人就寝时,林风很有风度地让凯萨林睡床上,他自己则睡在地板,伊扎娜用灵力为林风编织出一条厚毛巾,垫在地下。
由于这里是军营,伊扎娜也不敢出外夜游"猎食",乖乖待在房间一整晚,但由于床的一部份被火火的皮窝霸占了,它一定要跟凯萨林睡在一起,张牙舞爪地保护自己的地盘,伊扎娜没办法,只好用灵力编织出一张吊床,睡在半空。
凯萨林从未试过和男生共卧一室,尴尬万分,但想到日后从军,也有机会是男女同宿,便硬着头皮忍耐了,只是林风乖巧的表现令她感到微微的失望。
一方面她很赞成林风守礼的举动,但一方面又暗地里希望林风别再这么木纳迟钝。
时已夜深,凯萨林累了一天,心乱如鹿撞,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起初还因为林风就睡在附近而莫名紧张,但睡意渐浓,很快便沉沉睡去,进入梦乡了。
这晚,凯萨林做了个梦,在梦中她穿起林风送给她的那条维尼西亚裙子,在学院花园那株高大的七叶树下,阳光透射过树荫,枝叶随风微微摇摆,然后林风出现,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并向着她吻了下去,凯萨林也改变往日傲娇的性子,鼓起勇气,迎接林风的吻。
但这种甜蜜而幸福的美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当双眼睁开,一夜过去,好梦成功,再次回归冷冰清清的现实,徒然使人更加空虚,愁肠百转。
这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梦,对于那种饱受思念之苦的人来说,是绿州的甘泉?还是残忍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