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娜神色一黯:"你们……就一直活在这个地方?这里怎么住得了人?"
"说来话长,但如你所见,我们全镇子都已经在跟死神挥手了,蒸汽塔过载爆炸、僵尸炭用尽、食物短缺、医疗不足、供暖装置缺乏维修……我们还能活在现在,全靠一个微妙的平衡,而这平衡的难度不下于在离地十呎的、只有半公分幼的钢丝上,踏着单轮车同时在玩十个抛球,而且那钢丝还随时会断,以及你背后着火了。⊙菠@萝@小⊙说"
"……贴切的比喻。"伊扎娜无语了。
这个镇子的魅魔正是活在这个岌岌可危的环境中,随便哪一个环节出了状况,那就是无可挽回的连环大崩溃。
凯萨林问道:"你偷走幻象克星,就是为了拯救你的族人?"
"……没错,那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你们坚持要将它带走,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冷静点!"凯萨林道:"如果你们真的需要帮助,我们不会见死不够的,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叫我们怎么相信。"
"你打算怎么使用幻象克星?"
维奥拉好奇地问道,幻象克星只能用来破除幻象,但这片冰天雪地又不是幻术造成的,把幻象克星拿来了,也无济于事。"
海伦娜迟疑一阵道:"如果我说来出来,你肯把它借给我们吗?"
"幻象克星是教会之物,没有教皇猊下的批准,谁都不得擅用。"
"什么……"
"不过,要是你再次从我们手上偷走了圣物,我们也无可奈何。"
海伦娜闻言一怔:"你……"
"海伦娜!"
忽然远处的呼呼风声中,传来一声喊叫,两道人影朝着他们飞快地跑了过来,海伦娜见了那两人,也大喊起来:"莲娜、安娜!是你们吗?"
那两个名为莲娜和安娜的人,眼睛以下的位置都用面罩遮起来了,但光看双眼,也长得和海伦娜几乎完全一样,看来都是住在村中的魅魔。
那两人遥遥便看见海伦娜受绑,以为是有敌人来了,拔出了各自的剑弓,她们的剑弓比起海伦娜的要残破得多,但仍有巨大杀伤力,两人弯弓搭箭,作势要射。
莲娜、安娜同声娇叱:"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海伦娜!"
林风忙道:"等一下,别动手,我们刚才是有点误会!"
两人又是齐声道:"我可不觉得这是误会!"
"海伦娜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一路追赶,刚才还打起上来,但刚才我们听过她的说法后,觉得事件不寻常,便想亲自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海伦娜,是这样吗?"
海伦娜叹了口气,她目前还不能完全信任林风等人,但幻象克星已经被他们抢回去了,人家不高兴,随时撤走,那全族人的希望就一场空了。
海伦娜道:"他说得没错,你们先放下武器吧。"
听到海伦娜这样说了,莲娜、安娜两人虽然心尚存疑,但也只得放缓弓箭。
林风为表诚意,也着维奥拉放开海伦娜。
不知道是莲娜还是安娜的女子解下了面罩,问道:"海伦娜,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你找到幻象克星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村里再说吧。"
众人对海伦娜的提议都没有异议,山腰上太冷了,多待一秒都是地狱般的折磨,两拨人偃旗息鼓,由莲娜和安娜带路,一同下山回村,路上林风跟两人自我介绍起来。
"你们好,我是艾力,我身后的都是和我一起的朋友,还有伊扎娜,她跟你们一样,也是魅魔,不过她是来自外面的,话说你们谁是莲娜?谁是安娜?"
莲娜和安娜闻言,颇为好奇地打量了伊扎娜几眼,其中一人说道:"我是安娜,祖莉安娜,她是祖莉莲娜。"
林风望了一阵,还是投降了:"好吧,果然分不出来,在我眼中你们是完全一个样的。"
祖莉莲娜莞尔道:"我们是双胞胎,分不出来也很正常。"
但我觉得你们就算不是同一个妈生的都分不出来呀喂!
林风忍住了没去吐糟,又问道:"你们是看守洞口的战士吗?我看你们的身手,和一般的魅魔不一样。"
祖莉安娜道:"没什么战士不战士的,这年头你觉得还能有人进得了来?我们两姐妹,算是镇里的首领吧。"
"首领?"
"海伦娜是我们的族人,她一个人出去了,我们做首领的,难道就安坐家里等消息吗?"
众人走了没多久,便进了小镇,这儿的地面布满了落雪,莲娜和安娜都是穿着特制的雪靴,才能走得比较轻松。
小镇里一片苍凉萧条,了无生息,不少建筑物空荡荡的,部份房子也只能点着有限的油灯,油灯上的那点火星,就像房子主人的生命一样,遥遥欲坠。
这小镇与世隔绝,看来也不是常有外人到访,一下子来了七个外人,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魅魔们的生命危在旦夕,小镇里外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们极大的关注,如果那是坏消息的话,更可能会摧毁掉她们内心最后的一丝希望。
五六十个魅魔纷纷冒着寒风,走出室外,想瞧瞧海伦娜带了什么人回来,在这濒临末日的绝境中,这些外来者又能做到什么?
一行人沿途察看这些魅魔,只见她们大都背着一袋黑炭,满手炭灰,身上厚厚的棉衣又脏又残旧,左修右补,不像是用灵力变出来的。她们神色劳累,眼神迷茫,半点没不见伊扎娜那种慵懒神态。
这种落魄的样子,居然会出现在最注重外表的魅魔身上!
这些魅魔都没有戴上特制的呼吸装置,只是为了避免吸入炭粉而在脸上围上一层粗布,看来这儿确实没有什么毒气,珍妮她们也陆续脱下了面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和新鲜的空气。
林风一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经过小广场,一直走到蒸汽塔下。
小广场的中央有一座雕像,雕像的模样正是海伦娜,或者应该说,是这个魅魔族落的其中一人,反正她们千人一脸,是谁都没分别。
唯一有分别的是,雕像的左右脸颊上,各有一条细削的刀痕,不知道是当初雕塑师手艺不好弄错了,仰或是年久失修的破损了。
祖莉莲娜把林风等人带到了一个木材仓库中,祖莉安娜则留在小镇的广场里,为众人解释事件,安抚民心。
终于进了室里,这里靠近蒸汽塔,房间里又有供暖设备,祖莉莲娜更为他们每人倒了一小杯暖酒,总算令林风一行人再次感受到"人间温暖"。
就连身为老师的珍妮花,也没有阻止未成年的林风他们喝酒,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酒能暖身,只喝一小杯的话,倒也无妨。
"我经常听人说北方的肯特帝国多冷多冷,那里跟这儿一比,简直是南夏的海国了。"
珍妮花只呷了小一口暖酒,她用快冻僵的双手包住了酒杯,要是一口喝光了酒,就没得取暖了。
"我们这儿什么都没有。"祖莉莲娜只为林风他们和海伦娜倒了酒,却没有倒给自己:"为了活下去,为了取得资源,我们把许多祖先留下来的东西都拆了,倒是酿酒厂始终没有拆,它是我们仅有的娱乐了,要是连酒都没有了,外面的人会崩溃得更快。"
林风苦笑道:"看得出来,所以你们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用到幻象克星?"
祖莉莲娜和海伦娜互望了一眼,眼里都是种种的苦。
终于,祖莉莲娜开始说起来她们这支魅魔族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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