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道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飘过。
他连这个世界到底有哪些国家势力都不太清楚,只知道文国、夏国、东边的巴国、再西一点的佛国,哦对了,据说北方还有游牧七小国。
谈世界局势?
夏皇老爷子,您确定这道考题没有出错?
看着夏皇笑眯眯的样子,江可道恨不得把鞋子脱下来扔过去,一副欠揍的样子。
对了,好像唐玉说过,朝廷里有两大阵营。
宰相郑大人把持朝政,反对他的人有三个,另外两个叫啥来着?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公主也反对。那么顺藤摸瓜,可以很自然的推理出,夏皇也是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的。
世界局势谈不了,夏国内忧倒是可以聊聊。
“回陛下,我听说过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帝国内部不稳,那么,世界局势再怎么样、也基本和你无关了。因为你要担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被侵略。”
“放肆!江可道,你怎么跟父皇说话呢?”
夏皇还未答话,夏芷便率先喝止起来。这个江可道真是无法无天了,你谈点不痛不痒的世界大势不就好了,你谈什么内忧?
江可道却不这样以为,只要不是昏君,谈及这样的话题是不要紧的。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如果夏皇还想着稳固夏家的江山,那么,摆在面前的这座大山,就无论如何都要移走。只是,怎么移?谁来移?什么时候移?这些都是问题。
果然,江可道赌中了。
“芷儿,你让他说。江可道是吧,你尽管说,朕恕你无罪就是。”
江可道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凭着唐玉的只言片语,以及西境那场战事来试着往下说了。
“陛下,帝王讲究的是平衡之道,但是,倘若这个天平失衡了,久久不能拨乱反正,那么大家便都会跑到更具份量的那一方,失衡就会越来越严重。我听说,郑相在朝中权势倾天,坊间都在传,夏国朝堂半姓郑。”
夏皇乌沉着脸,这样的朝廷形态,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直接彻底的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包括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只不过是对郑相不喜而已。
夏国,当然是夏家的。
凡是有威胁到夏家皇权地位的人,统统要铲除,宰相也不例外。
这一点,夏皇和郑相彼此都心知肚明。
“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拨乱反正呢?”
江可道不再作揖了,挺直了身板,也不管夏芷一直给自己打眼色,张口就道:
“我想先问陛下一句,郑相的把柄,陛下搜集的可足够?”
夏皇眼睛一眯,身上一股凛冽的杀气顿时蔓延开来。
他心中当真是惊惧,这件事情乃是自己亲自下令,秘密侦查,就连夏芷都不知道。不,应该说,满夏国上下,除了参与查案的人,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这个小子从何得知?
江可道自然不例外,也感受到了那种冷冷的空气,于是解释道:
“陛下不必动怒,这其实很好猜。要搞掉一朝宰相,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说法,是不足以让天下人信的。”
“不错,你猜的不错。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郑相的把柄,足够他抄家灭族十八次,这一点,你不用操心。”
夏皇冷冷的道,但是对于什么把柄,却半个字也不透露。
江可道其实一直想知道,夏国到底是谁在勾结文国太子,发起的西境大战。从被俘的狐狸将军郑向东的身份,江可道一度怀疑就是这个郑相。
只是,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夏皇的授意,就实在是不得而知了。
但是眼下看来,这件事十有**是没有夏皇的授意,或者说,夏皇至今也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两人穿了这么同一条裤子,夏皇就不会说抄家灭族十八次这样的话了。
谁想着灭了人家,还派人家的嫡亲率十万大军区捡军功?
这不科学。
所以江可道决定冒险一问。
“但不知,夏皇找到的把柄里、包不包括郑相与文国太子勾结,坑杀夏国十万大军的事情?”
这件事本来是去捡军功坑杀文国大军的,但是没成想杀出江可道这么一个怪胎,用几千枚震天雷就把事情反转了。所以,说是坑杀夏国大军,也似乎合情合理。
夏皇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一拍几案,厉声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可道摇摇头,“陛下已然听清楚了,想知道是不是我欺君,还是郑相欺君,派人去查一查不就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吗?”
快去查吧,快查吧。查到了顺便把证据给我一份,你要搞死你的郑相,我还要扳倒我的太子呢!本公子的幸福美满生活,可就指着这个了。
良久,夏皇终于道: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只是,即便我查实了这些,又能如何?杀头?如果他现场造反呢?”
江可道很无语,你是夏皇啊,不是我啊。这种私密的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心腹智囊团啊,又美给我银子,凭什么找我咨询。
“这个……”
“怎么?你只会提出问题,不会解决问题?”
“哦不、只不过,我帮人解决问题,一般都是收费的。”江可道说着说着,看见夏皇乌泱泱的脸色,于是又立马调转话头,“当然,您是夏皇,是公主的爹,我理所应当义不容辞当仁不让的替您出谋划策。”
夏芷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也不看看什么场合、什么对象,怎么还在惦记钱的事情呢?
“你要说的好,朕自然重重的有赏。”
“陛下客气了,客气了。不用重重赏,就随便赏个万两黄金好了。”
“讲。”
“啊,是是是。其实这事非常简单。”江可道准备用康熙对付鳌拜那一招,安全又稳妥。毕竟那个郑相不是什么夏国第一勇士,一群打手围上去,不用开打,自然就把对方给绑了。“陛下只需培养二十个死士,单独召见郑相,在宫里直接拿下。密而不发,再把郑相的重要党羽统统拿下,事情全部尽在掌握的时候,上朝宣布郑相的十宗罪,判他一个斩立决。事情完美解决。”
夏皇思量着江可道的话,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起身,向门外走去,临了又回过头,道:
“年轻人,你很好。再见。”
“陛下,我的名字叫江可道。陛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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