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泥与候十三剑都在擂台下不远处分开各自疗伤。
候十三剑使用的伤药来自他出来时从剑宗兑换而来,这种伤药对外伤有很好的作用。
对一个剑客而言,受伤是很常见的事情。
候十三剑很快就熟练包扎处理好自己的伤势,他脑袋挨了杜泥一尺,现在还有些嗡鸣之音,他又服下一颗丹药,苦笑了一声。
书院的秘传弟子果然不好对付。
“没事吧?”杜泥走了过来笑着问。
候十三剑摇头道:“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我感觉你还有余力,为什么就认输了呢?因为仲院长的话吗?”
杜泥随意坐在候十三剑身边,他笑道:“老师提醒了我,要不然麻烦就大了,我有很厉害的一招,但那招以我的实力很难控制得好,要是用出来……”
“说不定我会死。”候十三剑接口道,他眼里露出凝重之色,当时他确实感到了很大的威胁。
“也许吧,但就算你死了,我也是惨胜,最可能的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到时甲字班就与你我没有关系了。”杜泥吸了口气道:“我还是太冲动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候十三剑脸上露出一丝悸色,他知道杜泥不会说谎骗他。
所以那招真的很危险。
“其实就算老师没有开口,我也未必会用。”杜泥挠了挠头:“不过我确实不如你,只是逼出了你两式,第三式是环吧?没有见到,真的很可惜。”
“还有排名赛,说不定很快就能见到了。”候十三剑面上露出微笑:“这里面有一个厉害家伙,我也没有信心能赢他。”
“你说的是谁?”杜泥好奇问:“是一行吗?”
“不是。”候十三剑摇头道:“是击败一行的周凡。”
“周凡会赢,是因为他突然攻击,一行反应不过来,但论实力,一行已经气罡段,又得大佛寺真传,他比周凡要强。”杜泥有些不赞同候十三剑的说法。
候十三剑还是摇头道:“纸面实力最容易迷惑人,也最没用,对剑客而言,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赢家永远是最强的。”
“我观其与一行的比斗,我至今想起都觉得心在颤栗不已。”
杜泥幽幽道:“心跳得这么厉害,我想候老哥你不是兴奋或害怕,而是爱上他了。”
候十三剑:“……”
“杜兄,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老哥,我今年才十六岁。”
……
……
擂台试不断进行,一场场比试,不断有考生上上下下擂台。
直至日落黄昏时,十个擂台的比试完全结束了。
这样的进度不算慢了。
擂台积分试的结果也很快出炉了。
按照规矩每个擂台积分第一第二的可以出线,其余考生则是被彻底淘汰。
约一百人的比试,最终还剩下十九个考生没有被淘汰。
之所以只有十九个考生,那是因为十号擂台另一个出线名额被一个师兄占了,只有一个考生出线。
被淘汰的考生大多是一脸苦涩,被安排强制离开了书院广场。
但擂台试各凭实力,他们技不如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与甲字班注定无缘。
这些考生出了书院之后,又被很多过来打探消息的人围着询问情况。
书院擂台试积分的情况这才被传开。
考试细则的修改、哪些考生进入了排名试,很快就在高象县传开,并且向着附近两县扩散。
“现在天色已黑,休息一夜,排名赛明天再继续。”仲田三位主考官商量了几句,又由仲田宣布道。
“你们十九人会被安排进书院校舍休息,但记住,进入校舍之后不得胡乱走动,只能在屋内歇息,要是想去哪里,必须得先向驻守的教习申请,然后在教习同意之后才能去,违反规定者作淘汰处理。”
仲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不要起任何的小心思,你们骗不过我们,骗不过书院,做了只会害了你们自己。”
仲田说完挥了挥手,让教习把周凡他们带下去歇息。
周凡瞄了一眼十九人,里面大多是在擂台试中观察过的熟面孔,如李虫娘、皱深深、杜泥、一行、夜来天香这些人都顺利完成了出线。
明天排名试不会淘汰人,只是分一下成绩。
武试最后一项应该会淘汰九人,那剩下的十人就是这届甲字班考生了。
周凡他们被分开带进了不同的房间内。
书院门口看起来不大,但占地并不少,书院内院就更大了,只是安顿十九个考生,为了避免考生住在一起出现什么额外的情况,自然是一人一个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书院派来两位弟子守在门外,那两位弟子很和善,询问周凡是否需要梳洗或先吃饭?
周凡想了想,就要求先梳洗。
两位弟子很快给周凡打来一木桶热水,又替周凡关上门。
周凡看着热水,擂台试积分赛已经结束,他的心思放松了一些,不由得想起了蚀芙。
今夜他将会在船上见到蚀芙,到时该怎么办呢?
……
夕阳西斜。
脑军师拖着长蛇一样的尾巴前行,辉煌落寞的阳光落在它那圆球头颅上,头颅的肉皱巴巴一圈圈旋在一起,看起来似裸露的脑沟。
沿途不断有蘑菇小妖现身向它行礼。
只是它心事重重,并没有理会沿途的蘑菇小妖。
直至看见那冒着紫色气泡的沼泽,看到沼泽内那巨大石头造成的石洞。
蘑之一族并没有离开腐骨沼泽,因为就算强大可怕的人类来寻它们,腐骨沼泽的范围足够大,想寻到它们也不容易,没寻到它们之前就会被它们先发现。
没必要离开。
况且自那次荒原事件之后,蘑之一族成长速度很迅速,已经成为腐骨沼泽的半个霸主。
说是半个霸主,是因为腐骨沼泽的另一半在以老人魅为首的怪谲手中。
但脑军师相信,解决老人魅他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因为老爹与小妹成长惊人,蘑之一族终会成为腐骨沼泽的霸主。
只是这美好前景染上了不祥的阴霾,无论是夕阳还是朝阳都无法驱散这阴霾。
它看着那跪在石洞外小孩的倔强背影,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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