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的琉璃瓶内灰水浸泡的苍白人婴发出了尖锐的啼哭声,很快就融化。
毁掉瓶婴树,会受到树上所有瓶婴的诅咒,摘下一个瓶婴,就会受到一个瓶婴的诅咒。
但这诅咒并没有影响到周凡的身体,因为青铜书提前做了准备,这诅咒是怎样被除掉的,周凡也看不出来。
青铜书随手扔掉了瓶子,瓶子化作灰色的光粒消散。
“这种程度的异变不可能对我产生什么威胁。”青铜书很快就下了结论,它飞了起来。
在这期间,瓶婴树一直无视青铜书的存在。
周凡只是看着,他在想青铜书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尝试脱离船的控制?
青铜书悬浮在高空中,夜风吹来,伴着夜风的还有高空中各种危险怪谲。
但这些危险怪谲无法发现青铜书的存在。
周凡怀疑,青铜书应该是借用了他的王之诡想法则,隐匿了起来,才能不被这些危险怪谲发现。
引导者附身在他身上,只不过是一缕分魂,实力一般是以他的力量为基础发挥,再强也有限。
青铜书双手结印施法,一缕缕青铜光芒从手心之中飞出,随风飘散,很快就消失在风中。
足足有数千上万缕青铜光芒飞了出去。
周凡认真看着,他现在还看不出青铜书使用的是什么办法。
当青铜书停下来的时候,它耐心等了一会,那一缕缕的青铜光芒飞了回来,融入了它掌心之中。
青铜书一言不发就向下飞去,很快就回到了周凡所在的营地中。
回到了营地,周凡发现青铜书的分魂已经离去,而他又重新掌握了对身体的控制,他面露愕然,这就结束了?
就好似以为看的是小电影,结果发现这是一部披着小电影皮的文艺片,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周凡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腹诽归腹诽,但他不敢大意,他知道青铜书肯定是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青铜书究竟做了什么呢?
他认真回想青铜书从附身开始的所作所为,简而言之,青铜书大概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它去观察了瓶婴树,并且还摘下了一个瓶婴。
青铜书口里说是为了确认瓶婴树对它的威胁,但瓶婴树能对它有什么威胁?它只是一缕分魂,就算有威胁也是针对他的。
他当时认为青铜书是谨慎过头了,青铜书一直以来表现得很谨慎,但这未免也太过火了。
或许青铜书是故意表现成这样,而掩盖了它真正的目的?
第二件事是它飞上天,所施展的那个术法又有什么作用?
这术法应该是与它脱离船的控制有很大的关系,但何以施展完术法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青铜书肯定没有脱离船的控制,而船似乎也没有出手。
两者之间的应对未免太奇怪了。
除非……青铜书的逃离计划很特殊,一次附身无法完成,所以它施展完那个术法之后,魂力无法支撑,所以就干脆回灰河空间了。
只是什么样的术法能够持续?
周凡脸色微变,难道那术法是保存在他身上了吗?
他连忙盘腿坐下,运转心法检查起自己的身体,过了一会,他睁开眼,他检查不出自己的身体存在任何他不知道的特殊之处。
会出现这样的原因,只可能有两个,第一个就是青铜书的术法不是作用在他身上,是他想多了,第二个原因是青铜书施展的术法很巧妙,巧妙到他无法发现的程度。
他更倾向是第二个原因,因为青铜书作为引导者,实力肯定比他强得多了,想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术法不被他发现,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恢复了平静,因为青铜书可是立下了誓言,只要无法避开誓言,那就不能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那术法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危害。
不过即使是这样想,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被留下了特殊的术法,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前,心里面还是难免感到有些不安。
最好想办法弄清楚这特殊的术法是怎么回事?
没有多久,天就亮了。
周凡开始赶路,直至黄昏时,他才停了下来,即使以他的速度,想飞离瓜丘之地,也要数天时间才可以。
今天一路走来,见到的大多数是瓶婴树,偶尔会见到瓜丘部落与怪谲。
瓜丘部落大多数都是被瓶婴树所灭掉,而见到的怪谲是瓶婴树无法杀死的,这些怪谲同样在往外迁徙,这些怪谲没有被瓶婴树杀死,实力可以说是很强大,但就算强大,也不得不离开瓜丘。
因为瓜丘已经没有多少资源了,都被瓶婴树所吞噬掉,它们想活下去,只能离开瓜丘,就似瓜丘那些活下来的部落那样,准备离开瓜丘,不过它们离开终究是比人还要容易一些。
瓜丘算是毁了。
周凡摇了摇头,没有再多想,做自己的事情,到了深夜,再次出现在船上。
他先向儿女们了解蛮星界那边的事情,确认蛮星界没有什么太大事情发生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与儿女们交谈完,他看着还没有出现在船上的青铜书喊道:“前辈,你可别忘记你的承诺。”
一缕灰雾飘来,很快就幻化成了青铜书,书自动翻开,银笔浮现很快写道:“我当然不会忘记我的承诺。”
青铜书有一书页飘了下来,飘向周凡。
周凡连忙接着这暗黄书页,书页化作了暗黄光团,钻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庞大的文字图案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使得他额头青筋暴绽,过了一会才平复下去。
《沧木道府》。
这是青铜书给他的道府功法名字,道府功法一般包含筑道基、构府架、铭道纹三部曲,本来就博大精深,而青铜书的《沧木道府》比起任何一门道府功法都要复杂。
“《沧木道府》是我遍历数万种道府功法,苦心孤诣所创出来,是我最骄傲的一门功法,你是第二个学得这门功法的人。”银笔在青铜书上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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