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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对角巷之行(5)

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伊莲已经自暴自弃了。

亚戴尔绝对隐瞒了一大堆事情没告诉她.......他到底在那三天内用这身体做了什么?

这比原先预计的破坏程度的还要严重,那个斗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仔细想想,如果是用夺魂咒控制其他巫师,没有沙菲克家族的血脉,不可能使用音乐魔法;而阴尸还是傀儡由于是死者的缘故,要搞出这么大规模的幻象就很勉强了,狂风和气温可以靠家养小精灵的魔法来变化,但是,虚实互换另当别人,这世界上能完整运用虚实互换的只有亚戴尔一个人!

连伊莲自己都办不到!

难道说亚戴尔亲自下场了?的确,最近伊莲忙着和赫敏与达芙妮练习魔法,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存在,直播间也被封锁——原本以为是亚戴尔仍在和原世界解说沙菲克家族的传承,才遮蔽了她的感知,但是........

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得处理掉这个烂摊子才行。

经此一事,即使没有出人命,即使有复仇这个理由,即使靠丽塔斯基特的笔力,也很难改善大众对沙菲克家的观感吧?如此大规模的幻象和厉火,大手笔的烧掉整条对角巷和古灵阁,就算事后用加隆赔偿损失,其他巫师也会对沙菲克家另眼相待。

这下出名了。

哈哈哈哈哈哈。

厉火吞没了店铺和古灵阁,好在店铺里面没人,大多数巫师察觉到不对时早就跑开或幻影移形了;至于古灵阁,它本身有防御魔法,妖精们也在建筑物内努力用自身魔法压制厉火,虽然看似被火焰吞噬,可实际上内部的妖精和巫师一时间没有危险。

妖精们绝不容许古灵阁被烧毁,虽然金子都埋在地下,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撤离,但古灵阁可是妖精的脸面,怎么能让它被烧掉?

不过努力只是枉然,留在古灵阁做文书工作的妖精很少用魔法战斗,懂得解咒的妖精或巫师太少,对大规模的厉火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仅能阻挡火焰而已,可厉火是会随着时间增强的。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会撑不住,魔法部在搞什么?为什么没有半个傲罗?人都死去哪了!”穆迪不得不退了一步,缩小防御范围减轻压力。“快点去避难!别管那些,加隆有命重要?!”

厉火不会自动熄灭,如果不用反咒消除,会蔓延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所有被火焰吞没的东西都会成为养分,强化它的力量和意识,直到防御魔咒挡不住的程度,然后将一切卷入火中。

这种成长性让许多巫师畏惧,也是厉火咒被归类于黑魔法的原因之一。

“莫丽──带孩子离开,走啊!”韦斯莱先生大吼,甩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他努力用魔杖指着前方维持防御。

亚戴尔有直播间的魔力,他放出的厉火量相当惊人,连穆迪强大的老傲罗都要卢平和韦斯莱先生支援,才能勉强压制火势保护人群。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你们不走我们怎么能走!所有人都离开这里,快点!”

人群开始朝中央聚拢,他们的前后都是厉火,没有白痴提议穿越火场,这可是水也无效的魔法火焰,沾到会死的。

三处厉火,最后也是最强大的一个在古灵阁正前方,需要三个凤凰会成员联手压制才能制止蔓延;至于后方的两个就没人管了,不过这两股蔓延的也不算快,只是阻挡住了街道,情况并不紧急。

靠着飞路网和幻影移形,人群有足够的撤离时间,危险的是卢平、韦斯莱先生和穆迪这些正在控制厉火的人。

他们最后还是得离开避难的,可一停止魔力输出,缺乏压制的厉火便会大肆席卷街道,说不定还来不及幻影移形就被卷入火中烧死了。

每多一分钟时间给厉火壮大,就减少一分三人的生存机会。

问题不少人仍在磨蹭,即使厉火就在眼前,还是有许多人不想离开。

有些是根本不知道厉火多危险,以为火焰很快就会被消除而留着看戏;也有想混水摸鱼发财的,或是在抢救货物。

特别是各店铺的店员,他们疯狂的想减少损失,比方用魔法打毁建筑试着隔绝火焰,还有不信邪的用清水如泉咒试图浇熄厉火,这些努力当然一点用都没有。

另外就是洛哈特,这花瓶男居然在旁边开始说起故事,什么他在非洲碰过的魔火比这还要厉害的多,他如何冒险将火焰消除,情况多惊险困难,偏偏有一大群花痴女巫就吃这套,傻站着听故事而不走.......

如果穆迪能空出手,他大概会想用拐杖抽飞洛哈特。

没有人执行强制撤离,现场一片混乱,现在不走,之后可能就走不了了。

“沙菲克小姐,想去我家坐坐吗?”丽塔斯基特优雅的拿着纸笔走到伊莲身边。“我相信妳现在一定有很多话想说,我送妳和妳的朋友离开?”

“等等。”伊莲撇了她一眼。“我想一下。”

伊莲环顾人群,被厉火困住的巫师,大概是原本对角巷人群的三分之一。

没有人被厉火烧死,但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之前爆发冲突杀死了马尔福跟班克拉布的父亲,克拉布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且马尔福也跑了,毫发无伤,真不晓得亚戴尔到底在想什么。

撤离是个问题,还有……若是三股厉火融合,会变得怎么样?

不要忘记对角巷可是在伦敦大街上,不是有求必应室,关上门就不会波及到外面。万一厉火壮大到巫师也拦不住,突破破釜酒吧,蔓延到伦敦街头……到那时,格林德沃没完成的火烧城市成就,就由亚戴尔弥补遗憾了。

她得在事情变得无可挽回前收拾这局面。

可是,该怎么做?下雨?大范围的反魔法咒?

伊莲绞尽脑汁思考着,但时间可不会等她。

远处,火焰正缓缓聚形,变成了耐萨里奥的模样,火焰巨龙一爪子拍在防护膜上,将防护打破了一部分。

卢平因为咒术被破解,逆火反弹的缘故整个人朝后摔了出去,韦斯莱先生和穆迪也支撑不住了,差点跪倒在地,但两人仍死撑着高举魔杖输出,很快就修复了防护膜。

人群这时才惊慌了起来,吵闹声、燃烧声与建筑物崩塌的声音,许许多多声音在街上回荡着。

声音.........

伊莲的耳朵抽了抽,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朝后方走去。

她好像……听到了微小的旋律。

太诡异了,这时候怎么会有音乐?

试着集中精神在那细微的声音上,伊莲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只是直觉让她这么做。

韦斯莱太太的催促,丽塔的询问,赫敏和达芙妮的呼唤声,周围的杂音都在慢慢变小后消失,只留下那股旋律。

伊莲抽出了口袋中的魔杖,声音变得更明显,她突然便理解了某些事情。

这些火焰被声音控制……是沙菲克家的音乐魔法,厉火具有意识,亚戴尔则用音乐催眠厉火,使它们暂时安分。

他把厉火放入一些小物品内,就如同门钥匙那样不起眼的物体,再用音乐魔法压制火焰蔓延的速度,算准魔法失效的时间,将它们送到想引爆的地点去,定时厉火就完成了。

隐形咒能让物体变得不显眼,甚至不需要咒语,让家养小精灵算准时间把东西送去地点就行了。

但她仍不理解一开始说话的那具行尸是怎么做出来的,音乐魔法和次元通道,不管哪个都不是能批量生产的东西,特别是音乐魔法,必须要有沙菲克家的血脉才能使用,亚戴尔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搞了一具肉体出来?

难道,是那些死去的沙菲克家族人尸体?

那个疯子......

透过残存在肉体的记忆,加上一些细微的传递方式,伊莲已经明白亚戴尔是如何操控厉火了。

看来亚戴尔似乎本来就打算让她收拾残局,沙菲克闹出的事情,由沙菲克来收拾。

说来简单,实际操作倒是非常繁琐。

刚开始必须要用各种技巧和反咒先压制厉火,再长时间重复音乐魔法,催眠一小撮厉火需要5小时,如果厉火变大就要花更多的时间和魔力;也就是直播间后有一个地球的魔力支持,加上高等级的黑魔法技巧,亚戴尔才能这样玩。

伊莲不行,她连压制厉火的反咒都放不出来,魔法技巧太差。

但是……这些厉火似乎还没摆脱控制?就像是半梦半醒的梦游者,后面两股厉火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摆脱音乐魔法。

即使停止音乐,这些厉火的意识中仍在自行重复着催眠旋律,可能是它们不够强大的缘故,要是再给多一点时间,吞噬更多东西就能挣脱音乐魔法的束缚了,这也是缺乏压制的后方两股小厉火蔓延并不快的原因。

伊莲叹了口气,那家伙真是什么都算到了阿,她不会反咒,但是可以操控这些火焰,只要用音乐魔法重新催眠两股厉火,接着......

说做就做,于是伊莲举起魔杖大手一挥,魔杖在空中画出轨迹。

音乐响起,Two Steps from HelL 的《victory》!

带着一点抒情的、清脆的钢琴声,加上有些低沉浑厚的号角声在人们耳边响起。

巫师们的反应非常简单────他们直接抽出了魔杖对准伊莲。

因为亚戴尔刚刚的行为实在太震撼了,现在所有人听到音乐就怕,不管多好听也一样。

好在赫敏直接挺身而出,双手大挥着挡在伊莲前方,试图和众人解释,看到是小孩子,急躁的巫师们才没有下手攻击,可大部份人都紧张的盯着伊莲,魔杖也没有放下。

节拍和旋律不断重复,就像是踏步前行的士兵重复同样的动作,但随着其他乐器的加入,音乐慢慢变得雄壮、威武、大气,就像是即将出征的军团。

伊莲没管周围如何,她心神都放在操控魔力上,音乐魔法让她的意识和厉火连结,虽然轻轻松松便获得后面的两股厉火的控制权,但厉火本身的意识正在反抗,她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压制下去,魔力如瀑布般宣泄而出。

不能让厉火消失,但可以想办法消耗掉它们。

伊莲一个高举魔杖的动作,刺激了众巫师,一两发魔咒打在赫敏前方的地面警告,但赫敏仍不愿离开。

没人注意到后面两股厉火突然开始高涨,离开了它们附着的物体,慢慢上浮到空中,就像逐渐上扬的旋律调子。

直到厉火在空中聚集成了庞大的火球,看起来相当危险,巫师们才开始仰望天空。

这情景让所有人都红眼了,有几名巫师更是二话不说就想攻击。

不过这时罗恩、哈利、韦斯莱双胞胎也跟着挡在伊莲前方,韦斯莱太太跺了跺脚,把金妮交给珀西后也上去护着孩子们;达芙妮偷偷抽出魔杖,随时准备使用魔法防御;哈利更是直接露出额头,用他的伤疤劝阻众人,哈利波特的名号还是很有用的,让巫师们都犹豫了。

不断上扬的前奏已经累积了足够力量,进入了激扬热血的中段,地面的残存厉火也都聚集到了空中,正等着伊莲去消耗它们。

伊莲一个俐落的转身下划,魔杖指向古灵阁前方正肆虐的火焰巨龙,厉火火球颤动几下后射了出去,和巨龙撞在一起,两股厉火开始纠缠,它们互相吞噬对方。

巫师们面面相觑,他们尴尬地放下魔杖,丽塔则眼睛一亮,她连忙拿出羊皮纸,自动羽毛笔发疯似的开始在纸上快速书写。

由于两股厉火互相吞噬的缘故,光纯音乐已经无法保持厉火的控制了,伊莲需要强化魔力输出,于是她开口,随着旋律开始哼了起来。

悠扬漫长的女声响彻了对角巷,像是黎明那道破晓的光。

紧接着是一阶一阶拉升的男声合唱,他们短促但铿锵有力的定音嘶喊,凌厉的音色,决然的气势,在一个高点后进入了短暂的停顿。

缓慢又昂扬的提琴声,拉着波澜壮阔的豪情,慢慢将力量推向了高点,这是伊莲凝聚魔力的机会,她将自己全身的魔力全投入到两个地方,魔杖和喉间,等着下一波的爆发。

巫师们已经目瞪口呆了,火球和火龙的厮杀最后是两败俱伤,火球越来越小,但火龙也好不到哪边去,它的火焰身躯几乎要被拦腰斩断,得吸纳回蔓延的厉火补充,这减轻了穆迪和韦斯莱先生的压力。

短暂的蓄力后,伊莲再次唱出高亢的单音,和多人男音合唱互相呼应,将凝聚的魔力喷发而出。

骤然掀起的魔力风暴,给了快要被吞噬的火球新的动力,火球剧烈的旋转,重新辗入了火龙刚补充的身躯。

但歌曲已经迈入尾声,就像火球逐渐缩小的形体,这只是最后的灿烂,魔力喷发维持了一分多钟,就在顶点时遽然而灭,留下和前奏一样的,清脆、抒情的钢琴声,留给人莫名的伤感。

火球终归是没有贯穿火龙的身体,在音乐停止,伊莲脱力倒下的那一瞬间便被厉火吞噬;不过努力并不是毫无成果,首先后方的道路已经打开,接着前方的厉火也变小不少,古灵阁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卢平、韦斯莱先生和穆迪开始消除剩下的厉火,古灵阁中的妖精和巫师也出来帮忙。

人群讶然的看着被达芙妮扶住,显得十分疲惫的伊莲。

这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到底有多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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