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考完，下午的时候成绩就出来了。
成绩单被班主任吴老师一张张给发了下来，每个人的成绩单上都印着全班所有人的成绩，包括灵气量和修炼时间的进步幅度，一共四门成绩。
“林缺的灵气量竟然有41.7？？超越了罗敢当！？”
林缺听到班级里有人在小声地呼喊，他这次考试的灵气量的确超越了罗敢当，成了班级里的第一。
罗敢当这次成绩其实也还不错，灵气量有38.3，要是放在以往，他应该就是学校里的第一了，不，除了林缺，他就是学校里的第一！
可惜林缺这次考得太好，完全掩盖住了他的风头，在其他人的议论中，他也只是充当了讨论林缺的背景板。
但在他的脸上完全不见伤心低落等情绪，相反，他的眼睛像着了火焰一般，熊熊燃烧了起来，充满了斗志。
“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林缺嘀咕着，从罗敢当的脸上收回了目光，开始继续看自己的其他成绩。
在灵气量的进步幅度这门成绩上，虽然他的水平已经挺高了，修炼比其他同学更难，但还是取得了第一，创造了一个月就进步十点灵气量这不可思议的成绩。
其他同学都在猜，林缺背后是不是有神秘老师在教。
林缺脸上笑笑，又继续看其他成绩。
在修炼时间的成绩上，他也是第一，杨小慧则以几秒的差距屈居第二。
在修炼时长的进步幅度成绩上，他也是第一，这个林缺其实有点意外，但想想又觉得可以接受，他在上一次测验的时候，还和杨小慧在修炼时长上有五分钟以上的差距，但这一次却超过了杨小慧，足以证明他进步幅度之大。
四门第一！
前所未见！
虽然在这次期末考奖励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笑着说，如果能拿到四门第一，那就有十六颗丹药，但大家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觉得真的有人能做到。
毕竟四门考试考得都是不同的内容，灵气量高的也越难修炼，进步幅度不一定有灵气量低的大，修炼时长也是这个理。
其实确定了四门考试内容，就意味着学校想要雨露均沾，既给修为高的奖励，又给修为低的一个机会。
谁成想，林缺竟然真的做到四门第一了！
在明白这一点之后，班里同学看林缺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他们看着林缺，像看怪物一样，既恐惧，又有隐隐的崇敬。
“还真是条鲶鱼呀。”吴老师也在讲台上感慨。
当初他只是顺便答应了虞老师把林缺收进这个班，没想到只是林缺一个人就把这个班搞得一团乱。
不过也是件好事，至少他在罗敢当眼中看到了以往从未见到的斗志。
这个富家子弟，以往说努力也努力，但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有目标，人才会更加想要进步！
希望其他同学也能受到刺激，稍微勤奋点吧。
“对了，我之前忘了说了。”吴老师突然在讲台上道，“学校这次发的丹药和集训不同，是凝灵丹，市场价大约一万一颗吧。”
凝灵丹……
学生们又被震惊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们没有想到别人，而是第一时间朝林缺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岂不是说他一个人就能拿到价值十六万的丹药？
十六万？！
林缺也被震惊了，他这辈子还没有看过那么多的钱。
他们这是偏远小城，又不是什么一线大城市，他们家的积蓄貌似也就十几万左右。
十几万，这是林缺他父母积攒了一辈子才攒到的钱，就这么被他拿到了？
林缺一时间都有些被狂喜冲昏了头脑。
“不知道怎么回事，政府今年拨高了对学校教育经费的投入，所以发放的丹药档次也高了一些。”吴老师在讲台上解释了一句，但也没有人注意去听。
他们只要知道，凝灵丹！一万块！这就足够了。
林缺有些飘飘然地去讲台上领了丹药，学校的动作也很快，早上考试，下午发成绩，然后发丹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听说本来还想弄个表彰仪式的，但碍于时间，就作罢了。
一颗丹药被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林缺就这么怀中抱着十六个小盒子，喜气洋洋地从讲台上下来了。
接着又叫到杨小慧的名字，林缺看着她上台，竟然只拿了三个盒子就下来了。
怎么会……在林缺想象中，杨小慧绝不应该只有这么点奖励啊。
接着他又翻了成绩单，发现在灵气量的成绩上，杨小慧上次被他从第三挤到第四，这次则是被其他同学从第四挤到第六，刚好挤出了能够获得奖励的前五名单。
而其他灵气量和修炼时间的进步幅度成绩上，杨小慧的灵气量进步幅度也没有进前十，只有修炼时间排到第七，能够拿到一颗丹药的奖励。
杨小慧的家境本就不如其他人，在其他人也努力的情况下，没有丹药的支持，她的竞争力就显得弱了。
结果到头来，她只得到了修炼时间和修炼时间的进步幅度，这两门成绩的丹药，分别是两颗和一颗。
这个结果绝对是不如她的预期的，比如她在修炼时间上只要比林缺多坚持几秒，就能拿到第一，再获得两颗丹药。
怪不得看她刚才的脸色有些糟糕，林缺在心里思忖。
以杨小慧的性子，她绝对是不甘心，觉得自己当初只要多坚持几秒，几秒就好了，这种想法会在一段时间内一直折磨她。
林缺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但其实没必要，有时候结果就是只差一点点，你料不到，别人也料不到，只有老天爷能料得到。
你只要问心无愧，知道自己尽力就够了，没必要为没达成的结果折磨自己。
世事难料，只管耕耘，莫问收获。
这是林缺一直告诫自己的话。
但现在看来，杨小慧还没悟到，或者说，她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释怀。
鸡汤总是好听，但只有喝鸡汤的那个人才真正知道，这鸡汤是否有用。
林缺看着杨小慧回到座位上，脸色越来越糟糕，似乎还不能释然。
乐观的人知道炼灵丹变成凝灵丹，一定是高兴的，因为平白多了那么多钱，但如果是悲观的人，则不会高兴，她只会痛苦于自己所失去的，而不会高兴于自己所拥有的。
杨小慧看来并不是一个乐观的人。
林缺想到杨小慧在大冬天的雪里摆摊的画面，两只腿被被冻得瑟瑟发抖，还在坚持写作业，不知怎地，他突然道：“你想借贷吗？”
“？”杨小慧茫然地转过头来看他。
“借贷，你看，这么多丹药，我一个人可能用不完，所以想着可以借给别人。”林缺指了指自己桌上那十几个盒子的丹药，“你想借吗？”
“我们先说好，就算你是同学，想要借的话，也得立下白纸黑字的借据，利息的话，就一盒丹药一万好了，五年后，你得连本带利地还我两万。”林缺说道。
杨小慧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林缺，谁会跟一个穷学生借一万块一盒的丹药啊，而且还把偿还日期放到了五年后，他就不怕收不回来？
不过这利息嘛……是真的有点高，但放在五年的跨度，又不算什么了。
五年，能发生太多事了，起码杨小慧觉得，她五年后的经济支配能力绝对会比现在高。
“怎么？我说五年，是考虑到你没考上炼气大学，从普通大学毕业出来工作后，再偿还我这笔钱，你想早一点还的话也可以。”看杨小慧没有回答，林缺又说道。
“你现在没有丹药的支持，已经跟不上班级里其他同学的进步速度了吧，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借。”
“为什么……”杨小慧突然声若蚊蚋地说道。
“嗯？”
“为什么要借我？”杨小慧鼓起勇气说，“我没有任何可以值得信任的地方吧，我们只是一年的同学，可能我们以后再也联系不上了，你就不怕我故意不还？而且我未来也不一定有能力还上……”
“不，我觉得你未来一定能还上！”林缺突然微笑着打断，“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未来，别人问我借的话我可能不会答应，但你……”
林缺加重了语气：“我很看好你的未来！”
“就当我在做投资吧，只要赚了，就是两倍的回报。”林缺道，“反正我也拿这些多余的丹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杨小慧不说话了，在考虑了十几秒后，她重重地一点头：“我借！”
“那好，先去拍张裸照吧。”林缺立刻道。
“啊？”杨小慧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