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拾阶而下,萧韶打开电灯,里面都是一大缸一大缸的白酒,香气浓馨,后面还有一排排木头架子上的红葡萄酒,颜色艳红,“还有葡萄酒啊。”
净瓶拿出一瓶,“你喝不喝?”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
净瓶奸诈的笑笑,
“这酒你肯定没喝过,因为这里面装的是处女血。”
罗博挤出一丝笑容,“那还是算了。”
几人继续向里面走去,看到地下放着好多玩具,还有隐约的儿歌在地下室回荡。
画满符文的墙壁下面,放着一个摇篮。
襁褓中有个婴儿,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脸,但是那个鲜艳的奶瓶引人注目,里面还有小半瓶鲜血,而摇篮四周,捆绑着十几个十几岁的女孩。
她们面容憔悴,目光无神,手臂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都用铁链捆着,有几个女孩胳膊上的肉已经和铁箍黏在一起,看来已经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了。
两人都知道摇篮里面就是婴尸,罗博看着净瓶。
净瓶没好气的说道,“你去啊,难道还需要我去,我还是个孩子。”
罗博听了那么多关于小鬼的故事,不敢大意,手指变长,脸色凝重,慢慢掀开摇篮中的被子。
金色的锡纸中包着一个黢黑干枯的死婴,嘴中还含着奶瓶。”
“怎么杀了它,好像它本来就是个死物?”
萧韶扶着酒架,“你们杀不死的,小鬼是靠意识控制别人,你们要杀他,他也知道,接下来,就看你们能不能活着出去了,哈哈。”
怪不得萧韶没有反抗就带他们过来,原来是有恃无恐。
她话音刚落,整个地窖发生变化,暗红色的气体慢慢从摇篮中挥发。
净瓶边往外面跑,边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怕怕!”
罗博看着她的背影,“怎么杀了它?”
“不知道!”
“……”
罗博不管那些雾气,坚硬的手指扎向婴尸的额头。
却,
扎不进
居然如此坚硬。
罗博用尽所有的力量,也伤害不了这个婴儿半毫。
没想到那个婴尸突然伸手,一把抓住罗博的胳膊,罗博只好手腕一翻,也抓住它如同钢筋一样细小的手腕。
另外一只手同时抓住它另外一个手臂,一把把它从被子里别出来。
它双臂被罗博向两边扯着,身体直直的立着,像一个枯枝做成的十字架,展示在罗博面前。
罗博用尽全力也扯不断婴尸,却看到它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讥讽面前一个不自量力之人。
罗博还没来得及生气,婴尸突然张嘴,那些尖锐的黑色牙齿,让人胆寒,它嘴里射出各种恶心的虫子,带着反胃的恶臭扑面而来。
“我……”罗博只好扔下它,躲避着那些虫子的攻击。
萧韶的笑声也在后方传来,“血婴笑,万物灭,尸睁眼,命逆天。成了,成了!”
她居然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一把推倒酒架。
所有的酒架像多米洛骨牌一样,“咣咣咣”,酒瓶掉在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些处女的鲜血瞬间铺满整个地窖,重重的血腥味,让罗博胃部一阵阵痉挛。
婴尸泡在血色的海洋里,发出一声微弱的笑声。
然后,它
站了起来,抬起黑色的头颅。
睁开眼。
萧韶声音都是颤抖的,“血婴睁眼了!血婴睁眼了!哈哈。”
她爬到婴尸面前,捧着它的脸,“这真是完美的艺术品,太完美了!”
血婴身上滴着鲜血,突然伸出尖尖的五指,扎进萧韶的头顶。
她还在笑,抚摸着婴尸的面颊,“孩子,替我杀了他们!”
婴尸点点头,萧韶带着笑容闭上眼,倒在它的脚下。
那个瘦弱的,站立起来只有罗博膝盖高的婴尸,摇摇晃晃的,走向罗博。
它第一次睁开眼睛,还不会做出仇恨的目光。
反而充满了好奇,硕大的脑袋左右摇摆。
伶仃的双腿,就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步三晃。
但是它知道眼前是它的敌人。
它嘴中发出“吱吱”的声音,不像学说话的孩子,更像是刚孵化出来的动物发出的声音。
罗博不会后退了,他面对的只是个小孩子。
一个死去的尸骸而已。
但是那个尸骸没有他想象的温柔。
它伸出利爪,伴随着凄厉的叫声扑向罗博。
罗博觉得躲避一个小鬼没有面子。
所以,他也用利爪向它割去。
小鬼被巨大的劲道掀翻在地,罗博的手臂也出现五道爪痕,火辣辣的疼。
五道血痕里面还有不明的褐色斑点,就像一个个微小的虫卵,子在温暖,柔软的地方等待孵化。
罗博用嘴对着五道血痕使劲吹气,反而让那些斑点渐渐变大。
他的左臂越来越疼痛,沉重,麻木。
那个有了意识的婴尸,又趴在地上,伸出舌头舔舐地面的血水。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个不停,然后,它走向那些捆绑着的少女。
露出贪婪的目光,歪着脑袋,用锯齿一般的牙齿咬断脖子上的动脉。
“咕噜咕噜”它大口的吞咽,那些对于生死已经麻木的女孩,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没有反抗,没有逃脱,都伸长脖子,等着死神的降临。
罗博跑出地窖,净瓶居然坐在餐桌喝着饮料。
“咕噜咕噜”
罗博听到这种声音就觉得恶心。
“我手臂里都是虫卵!”
他说道。
下面那个没有他膝盖高的婴儿让他无计可施。
眼前这个比他膝盖高一点的,也是个怪物。
“砍了!”
她含着一口饮料,含含糊糊的说着。
“砍了?”
他突然想起陈北玄仓皇逃走的时候说过“断臂之仇,来日奉还。”
报应来的太快了吧。
“你两没打了?”
“它在下面吸血呢?”
净瓶站在凳子上,用手戳着他的脑门,“你见死不救,那么多人,你看着她们死?”
罗博扒开她的手,“我这都自身难保了。你下去救啊!”
净瓶第一次被怼的无话可说。
她跳下凳子,
“等会。”
这种时刻,她走路依然蹦蹦跳跳。
然后,她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不怀好意的看着罗博。
“不是吧,真的切了!”
罗博看着自己发黑的胳膊,虽说坏了,但是留着自己也有是个完整的身躯啊。
“既然都要切了,还不如让我死,我下去和它玩命。”
净瓶拦住他,“你是僵尸,肉还会生长的,你忘了?我这是给你刮骨疗伤,智商呢?”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