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赵琪、林姨出去之后,在赵雅的安排下,进入了另一个包间。
赵雅一脸歉意地向林姨说:“林女士,非常抱歉,让你受累了!不瞒你说,刚才与那位沐小姐通话的,是本市的父母官!你知道的,在我们夏国的传统中,一直遵循‘民不与官斗’的原则!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个官,就能压死小民啊!因此呢,那位沐小姐,咱们得罪不起,只好退让一步。”
林姨点了点头,说:“赵总,我理解。”
赵雅想了想,拨了燕飞的号码。
这些天以来,燕飞一直处于郁郁不得志的状态。
陪同李二的丘安市之行,让燕飞在赵雅母女面前,丢尽了脸面:赵琪被强行拖着查了体,还被当众掴了脸!燕飞这个当父亲的,只能听之任之!
回到省城之后,燕飞又被女秘书坑了一把!
接连两次遭受重挫,燕飞早已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食欲大减,性趣也大减,夜里的睡眠质量也差了许多。
由于感到对不起赵雅母女,此刻接到了赵雅的电话,燕飞的语气变得十分温柔:“雅儿,什么事情?”
在赵雅怀上了赵琪那阵子,是燕飞最宠爱赵雅的时候,曾经对赵雅以“雅儿”相称。
二十年后,再次被称作“雅儿”,要不是女儿和林姨在场,赵雅当场就要流下眼泪来了!
擦拭了一下眼角,清了清嗓子,赵雅说:“刚才,咱家宾馆来了一位衣饰不凡的小姐,自称叫沐淑梅,来自京城,她有个表哥是丘安市的父母官……”
“停!”燕飞打断了赵雅的话,说:“雅儿,那位沐小姐,一定是‘沐浴’的‘沐’!沐家与严家一样,都是传承上百年的豪门。如今沐家虽然比不了严家,却也称得上是势大财雄了!一句话:沐家,咱们得罪不起!你要尽量结交那位沐小姐,缓急之时,或许有用!”
结束了与燕飞的通话,赵雅不禁把目光投向沐淑梅和严俨所在的那个雅间,暗想:“两个人在谈什么呢?”
……
其实,刚才沐淑梅完全可以把严俨约出去。
不过,为了提前给严俨施加压力,沐淑梅选择的方式是把其他人撵出去,只留下她和严俨!
于是,沐淑梅不动声色地把在丘安市主政的表哥抬了出来,不战而屈人之兵,让赵雅等人自觉地退了出去。
没有寒暄,沐淑梅直接把退婚的议题抛了出来!
严俨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问:“你和我退什么婚?”
沐淑梅用鼻音哼了一声,以嘲讽的语气说:“严俨啊,都说你是废物,没想到挺会装蒜!不久前,你在京城的那位父亲,派管家李二来我家,向我父亲求婚,想让我嫁给你,你难道不知道?”
严俨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想:“京城严家,当年把我和娘赶出来,现在有什么资格替我定婚?”
看到严俨沉默不语,沐淑梅脸上的鄙夷之色更盛了,她从精致的女式香奈儿手提包里,取出了一张卡,摔在了严俨面前的桌子上,言词铿锵地说:“这张卡里,有二百万!密码是六个七。只要你同意退婚,给我写张退婚证明,这二百万就是你的了!有了这二百万,你在丘安市这样的小地方买套房子绰绰有余,剩下的钱,你就可以娶一个不怎么样的媳妇,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说到这里,沐淑梅又补充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先到这家宾馆的前台,查一下这张卡的余额。”
严俨抬起头来,看着沐淑梅。
沐淑梅不禁恼怒起来!
如果严俨是贪恋沐淑梅的美色,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沐淑梅还不怎么生气。
要知道,沐淑梅凭着姿色,经常周旋于京城的公子王孙中间。
那些公子王孙都对沐淑梅垂涎三尺,争着向沐淑梅献殷勤,却连沐淑梅的一片衣角也摸不着。
想吃又吃不到,那些公子王孙的痛苦可想而知。沐淑梅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并引以为乐。
此时此刻,严俨看沐淑梅的目光,没有欣赏,没有迷恋,而是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因此,沐淑梅怒了!
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酒杯和筷子都震得颤动起来,沐淑梅目露凶光,厉声说:“看什么看?看了只能心里馋,我的美貌与你无关。”
听了沐淑梅如此自-恋的话,严俨不禁笑了,他淡淡地说:“你让我写退婚证明?可以啊,怎么写?”
沐淑梅撇了撇嘴,鄙夷不屑地哼了一声,暗想:“刚开始的时候,还装蒜,一听我给二百万,就立即答应了!注定是个没有出息的废物!”
似乎早有准备,沐淑梅从香奈儿手提包里,取出了一支钢笔,一张纸,推到了严俨的面前,说:“你这样写:我严俨,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与沐淑梅谈婚论嫁。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严俨拿起钢笔,在纸上一挥而就。
看到严俨刚劲而漂亮的笔迹,沐淑梅不禁有些恍惚:“这个废物,怎么写得这么一手好字?难道是他八年前的根底?”
写完之后,严俨把钢笔和纸条推到了沐淑梅的面前。
沐淑梅把钢笔随手扔进了垃圾筒,却把纸条小心翼翼地装入了女式香奈儿皮包。
似乎意犹未尽,沐淑梅以教训的语气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作为一只癞蛤蟆,只配吃臭虫,却永远吃不到天鹅肉!”
说完,沐淑梅转身就走。
刚抬脚呢,身后就传来了严俨的声音:“沐小姐,请留步!”
沐淑梅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严俨,语气如同来自于遥远的冰山雪峰:“字都签了,还想提什么条件?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满足你!”
严俨似乎底气不足,声音很轻:“我只有一个条件!”
“烦死了!真是贪心不足啊!”沐淑梅的话中,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快说出你的条件!我有言在先:我只能答应你的一个条件!”
严俨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说:“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请拿走你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