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知道,说出这些话,必定会触怒大小姐!
但是,作为大小姐最重要的心腹,这些话犹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大胆!”骆洛神显然被夏荷的话激怒了,俏脸一阵红一阵白。
夏荷一声不响地跪了下来,心中忐忑不安,她记得很清楚:有一次,身为骆氏长子的骆龙,由于言语之中对严俨有所侮辱,被大小姐当众掴了一耳光!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骆洛神的逆鳞,就是严俨!
对于这一点,夏荷不是不清楚,但是,出于对大小姐的忠诚,她冒着触怒大小姐的风险,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夏荷看来,普天之下,比严俨条件好的年轻男子,犹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以大小姐天下无双的身价,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非得在严俨这一棵树上吊死?而且,在严俨根本就配不上大小姐的情况下,大小姐却产生了“二女共侍一夫”的念头!这念头说起了是委屈自己,说重了就是下贱啊!
看到夏荷跪在了脚下,骆洛神竟然没有打骂夏荷,她出了一会神,淡淡地说:“起来吧!”
夏荷从地上爬了起来,垂手侍立,低声说:“大小姐,我说这些话,全是为了你好。”
“我警告你:这样的话,不许你说第二次!”骆洛神严厉地说:“你记住了吗?”
夏荷低声说:“大小姐,我记住了!”
骆洛神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夏荷听:“当我第一次入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他给我的感觉,是神交已久的一位故人,是前生有缘的一位知己。这种感觉,与家世无关,与地位无关,与财富无关,与才学无关,与性情无关。与他一起上学、一起住在严府四合院里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让我痛心疾首的是:在他患病期间,我没有陪伴在他的身边,乃至遭到了他的误解!我知道,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了,甚至还和秦落雁上了床!但是,我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他!”
夏荷心中暗暗叹息:“大小姐真是一见严俨误终身啊!”
骆洛神目光迷离,旁若无人地吟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夏荷吃了一惊,问:“大小姐,什么意思?”
骆洛神面无表情地说:“这是《诗经》里面的句子,意思是说:男人一旦陷入情网,还可以摆脱;而女人一旦陷入情网,就不能自拔,越陷越深。”
夏荷不禁听得痴了,暗想:“难道上辈子的时候,大小姐亏欠了严俨许多,这辈子大小姐是向严俨还债来了?”
骆洛神向夏荷口授命令:“第一,让我弟弟立即从济城返回杭城;第二,明天上午九点,让我的两兄一弟,到我的办公室开会!”
夏荷响亮地说:“是,大小姐!”
……
严俨的心中十分愤怒,他冷冷地看着观音婢:“说吧,你到底让我做什么?”
观音婢没有回答严俨的话,却向四名女子说:“把三少爷和秦落雁放开吧!”
四名女子把严俨和秦落雁放开了。
观音婢面带微笑,看着严俨:“三少爷,请坐!”
严俨的心中,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但是,在表面上,他却是镇定自若地坐了下来。
观音婢没有让秦落雁坐下,秦落雁就如同小鸟依人一般,偎依在严俨的身边。
观音婢轻轻地叹息一声:“事关重大,要是向三少爷恳求的话,怕三少爷不答应,只好出此下策,用秦落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三少爷。”
严俨冷冷地说:“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观音婢大笑起来:“明天我再和三少爷谈。”
……
晚餐格外丰盛,还有一瓶葡萄酒。
秦落雁用起酒器打开了葡萄酒,给严俨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压低声音说:“三少爷,这是正宗的八二年拉菲!这瓶酒,能卖到十几万,而且是有价无市!”
严俨叹息一声:“这哪里是酒,简直是血啊!”
秦落雁低声说:“三少爷,你恨天策府吗?”
严俨说:“当然恨了!你难道不恨?”
秦落雁回答:“我不仅不恨,而且,我还对天策府充满了感激!”
严俨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秦落雁。
秦落雁低下了头,弄着衣带,眉梢眼角之间,尽是娇羞之态:“要不是天策府把我强行送给了三少爷,我怎么能如愿以偿地成了三少爷的女人?并且怀上了三少爷的孩子?”
几杯葡萄酒下肚,秦落雁娇腮欲晕,玉颊带赤,严俨不禁看得呆了,暗想:“就算是杨贵妃醉酒,也比不了眼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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