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事开不得玩笑,你还是与他们一起回去吧。”路向何沉声道。
“放心,我有自保的方式。”宣雨桐自信的道。
路天见识过宣雨桐的手段,默认了她的坚持,叮嘱道:“要小心!”
“会的!”
乔长老感受着在震动之余密林中诡异的安静,凌空跃起看向前方,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快,你们赶快走!”乔长老急声喝道。
路天深深的吸了一口,视线快速的从路向何、宣雨桐两人的身上划过,转身率先掠了出去:“都跟上我!”
宣雨桐目送着路天招呼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少年少女离开,收回视线后从她的空间战器中摸出两块异兽肉递给路向何与乔长老,道:“两位长老,关键时刻可以补充消耗的战气。”
不用多说,路向何两人早就感受到异兽肉的能量波动,也不矫情,接了过来。
“谢谢丫头慷慨解囊。”路向何道,“一会儿你切莫逞强,若有危险,尽早撤离。”
“我会的!”
清冷的月光中,宣雨桐俏脸上的恬静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
咚!
大地再次猛地一震,饶是路向何修为高,身子都跟着晃了晃,神情肃然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清冷的月光下出现了在五百米开外的位置。
“准备战斗!”
咚!
瞬间缩短了四百米。
“昂……!”
一声吼叫撕裂阳岭森林的夜空,才奔出去几百米的路天等人气血一阵激荡。
“噗!”
修为较弱的路丘、张则、肖力几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路天比他们略好点,强忍住体内翻腾的气血,咬牙道:“将战气灌与双腿之上,全速前进。”
“快!”路松也一起招呼道。
“昂……!”
“噗!”路丘一个踉跄,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猛地朝前栽去。
在即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之时,路天伸手一捞,将他拉了起来,抬手一颗疗伤丹塞进他口中,道:“坚持一下,快走!”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疗伤的药丸,此时也顾不上心疼了,纷纷送入口中,跟着路天一路狂奔。
轰!
身后千米之外的空中传来一声爆响,大地猛地一震,让众人的脚步出现了些许踉跄,好在尚且在承受之内,战气不要钱似的疯狂运转,速度快到恨不能飞起来。
异兽嘶吼的声音再次传来,因距离远了,众人虽仍有不适,却好在可以承受。
“不要放松,快!”路天时不时关注一下队伍,确认没有落单的队员,招呼道,“再十几公里,就安全了。”
后方阳岭森林的位置,波动声仍能远远传来,让众人心悸不已。
“到底是什么品阶的异兽,竟然如此恐怖?”越是这种状态下,路天越是能保持一份清净,“乾元境?坤元境?还是上元境?”
路天不敢去想。
“希望二爷爷他们能多坚持一会儿。”
十几公里已过,他们这些人暂时安全了,同时也有人瘫软到了地上,体内战气已经枯竭。
有人浑身抽痛不止,也有人先前一直压着体内的伤势,此刻哇的一声,喷出了憋在喉间的鲜血。
“路扬!”路天喝道:“你修为最高,他们交给你了,虽然暂时安全,却也不能放松警惕,就算是跑断腿也要给我安全的进城!我先走一步,回去通知我父亲,让他赶紧去救援。”
“好,我、我、我会的。”路扬一阵紧张,一听路天要先离开,腿肚子竟然嗦嗦起来。
“我也会帮着照顾的,天弟你快去通知族主吧。”路松心头也有惧意,可也清楚阳岭森林那边的严重性,遂道。
“天哥你不用管了,快去通知族主,支援大长老他们。”路凝儿道。
“好,我先走一步。”
路天摸出一块异兽肉,撕了一条塞入口,顺便将手中这块拳头大小的肉块反手抛向路松:“每人吃一点,能量狂暴,不宜多食。”
话音未落,人早就出现在了百米之外。
路松接住后反应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异兽肉,先疑惑的撕下一小块扔进口中,顿时,滚滚的能量流入腹中,原本匮乏的战气瞬间充盈起来,浑身的经脉胀痛无比,忍不住闷哼一声丢给路凝儿,咬牙道:“千万、不要、多吃,啊!!!”
路松的表现,足以证明了那块异兽肉蕴含的能量有多霸道,特别还是在被震出内伤的情况下,更是没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都是一点一点的尝试,一圈下来居然还剩了一小半……
速度全开的路天再次将自己压榨到极致,抵达家门前时,连门都懒得拍,纵身一跃便绕过墙头翻了过去。
“何人闯府?”
才一落地,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孙伯,是我路天。”顾不上肩膀上传来疼痛,路天急急的道:“快去通知我父亲,阳岭森林有高阶异兽出现,我二爷爷和乔长老他们正在抵抗……”
肩膀上的劲道一松,孙伯说了句:“天少爷得罪了。”将路天提起,几个跨步,冲到了路中鸣休息的院落。
几分钟后,路中鸣只匆匆叮嘱了路天一句:“留在府中休息,切莫跟来。”
安排了几名侍卫前去接应路扬他们,自己与孙管家一起,远遁而去。
路天彻底力竭,强忍着肌肉的抽痛,摸出一粒补气丹抖着手送入口中,就坐在父亲院子里的地面上,控制着颤抖的双手,掐起手诀,心念微动,炎息诀疯狂运转起来。
并非路天不惦记留在阳岭森林的人,二爷爷,那道俏丽的身影,还有乔四长老。
可路天很清楚自己当前的实力,先不说马上赶回去能不能靠近的了战斗圈。就算当时留下,光异兽那声嘶吼所产生的震动,就能将他震碎,平白让亲人朋友跟着揪心,从而分神导致全军覆没。
路天从来不是个自负的人,这种情况下,接受长辈的安排不是当逃兵的表现,而是可以让长辈心无旁骛的去战斗。
“越级挑战又如何?底牌多又怎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还不是蝼蚁一般渺小。”
有那份理智不给他们添麻烦是一回事,心头暗恨自己实力弱小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他能做什么?
恐怕只有那虚无的祈祷了吧?
鼻间充斥着一股酸涩,强迫自己不去想那边的凶险,静下心来补充体内的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