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之后,熊拓就闭上了嘴,安静地看着下面的战况。
整整五千人排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迈着整整齐齐的步伐向着离默的军队发起了进攻。
从这一点上来看,仙家不遗余力打造出来的军队,对于凡人来说确实是相当强大的。
看着不断向自己的军阵移动的方阵,离默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盯着在战场上插着的如同草丛一般的箭矢。
就在这个方阵将彻底淹没箭矢的前一瞬间,离默立刻开口了——
“放箭——”
箭雨从离默的中军射了出来,如同一群蝗虫一般掠过了天际,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在了大方阵里面。
下一秒,那个方阵中的士兵就好比田里的麦子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但是,这些士兵们在军官们的怒喝声下,顶着头上的箭雨对那个已经准备万全的军阵发起了冲锋。
“举盾——”
随着离默中军的一个将军扯着嗓门的命令声,原本就排成密集阵型的士兵们立刻举起了手里的盾牌,霎时间一个盾墙便在离默的中军前面形成了。
在离默军队的两翼开始夹击熊拓的军队之后,这场战斗便已经没有悬念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战争游戏将会以离默的胜利告终。
不过,这种一面倒的态势可不是天上的那些闲到爆炸的仙人们所愿意看到的。
“嘶——”
有一个仙人看着已经陷入了彻底的败势的熊拓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诶,我说离渊啊,你是不是作弊了啊?熊拓可不止这点水平啊!”
“熊拓本人马上就要筑基了,我身为长辈,提前送了他一件法器。”
离渊摸着本来就不存在的胡子,一脸的长者风范。
“他也真是的,非要在这个时候回礼,这也让我不好回绝了啊。”
看着离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这个仙人立马就跳了起来。
“这不是作弊吗?这种游戏你都要作弊,离渊你要不要脸?”
这么说着,这个仙人从袖子里取出一面手帕,向下方一丢,眨眼间这个手帕便化成了一朵乌云,一道道的闪电接二连三地向着离默的军队里打去。
“喂,我说雷明子,你这就过分了啊——”
又有一个仙人跳了出来,指着雷明子说道。
“不就是几个霹雳子吗,你就这么舍不得?”
说着,这个仙人将手里的扇子向下一扇,一股极为强烈的旋风从这个扇子里扇出,将乌云彻底吹散,随后这股旋风威势不减,反吹到熊拓的军阵里,将数十个士兵吹到天上,然后摔落下来,变成了一堆肉酱。
“老疯子,你到好意思说我?你连法宝都用出来了你——”
被称作雷明子的仙人从袖子里取出了一面铜镜,然后对着离默的军队一照,顿时无数的雷霆从这个镜子中射出,将一大群的士兵劈成焦炭。
“别叫我老疯子,我叫风神子。”
风神子拼命地扇着扇子,一道道飓风从他的扇子里不断扇出,将熊拓的士兵一大群一大群地卷到了天上。
“哎呀,这天真是热啊——”
“你还说我?”
雷明子把手里的镜子向天上一扔,顿时这面镜子变成原来的十倍大小,将离默的整个中军都在这个镜子中变得分毫毕现。
“为了区区几个神行丹你至于吗?”
随后,一条雷龙从镜子里飞出,在离默的军阵里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只留下了几乎没什么人样的尸体。
“诶诶诶诶——”
风神子不高兴了,手里的扇子不断地扇着,地上的飓风立刻变得更加强大了。
“不是你先下场的吗?说好了不干涉的!”
“你不就是舍不得你那几个神行丹吗?你还好意思说?”雷明子瞪大了眼睛。
“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我是为了公平。”风神子道貌岸人地说道。
“我呸——”
雷明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我才是为了公平好不好?一面倒的战争到底有啥好看的?”
“还说你不是舍不得霹雳子?”
“你才是,上次我赢了你几个神行丹,你足足心痛了一年!”雷明子反驳道,同时揭开了风神子的伤疤。
“不是说好了不说这件事的吗?”风神子瞪大了眼睛。
“哈?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雷明子故作无辜。
“嘿——”
风神子张大了嘴,然后也开始揭起了雷明子的短。
“上次我送了你一件法器,你一整天都在我屁股后面叫哥哥,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
“那都是几百年的老黄历了,你还记得呐?”这回轮到雷明子的眼睛瞪大了。
就在两人在天上争执的时候,战场上的飓风和雷龙依旧没有停下,以至于离默和熊拓两人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仿佛天灾一般的景象。
而就在飓风和雷龙双双消失之后,整个战场上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活人了。
“仙人之威,当真是——”
熊拓呆立在原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像样的形容词来。
而从刚刚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光景中回过神来的离默不有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恐怖如斯啊。”
但是下一秒,满地的残肢断臂和直冲天际的腥臭味带给了离默相当大的冲击。而那些被摔成肉酱的尸体和蜷缩在一起的人形焦炭更是让离默的胃一阵抽搐。
“呕——”
离默毫无形象地在高台上吐了出来,而那呕吐物的臭味连同尸体和鲜血的味道瞬间带给了离默更加强大的刺激。
刚刚直起腰来的离默又一次地弯腰吐了起来。
“离默贤弟——”
在距离离默近百丈远的熊拓开口了,此刻的他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你没事吧?”
“没事。”离默干呕了几声,然后喘了一口气,难闻的味道冲击着离默的神经,让离默不得不倚着栏杆再次干呕起来。
“看你这样子根本不像是没事人的样子。”熊拓捂着嘴,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
“吐啊吐啊,呕——,就习惯了。呕——”离默浑身无力地倚靠在栏杆上,时不时地干呕着。
脸色铁青的熊拓再也受不了了,也扶着高台上的栏杆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