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沃琳跟打仗一样,趁着还没有熄灯,赶紧热药,洗澡,洗衣服,喝药。
药刚喝下去,寝室的灯熄灭。
沃琳摸黑坐上阳台的桌子,看向黑咕隆咚的窗外,没有一丝睡意,脑海里是简燧和简赋争吵的画面,慢慢地,变成了她离校前一晚,常桦坐在这张桌子上的样子。
“你不说点什么吗?”这是那晚常桦说的第一句话。
她能说什么,他想听她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出尔反尔,已经决定留校了,却为什么又突然反悔?
还是向他解释,为什么简慷会出现在她的实验室?
如果她问了,解释了,他会改变主意再留校?
或是像她和肖刚时一样,他拉开距离默默地旁观,直到肖刚离开,他再向她迈出那一步?
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留校是为了她,她又以什么理由去质问他的出尔反尔呢?
她和简慷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要她解释什么?
再说,他那么突然地决定不再留校,给她解释的时间了没有?
这次的距离,他拉的够远,远到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如此决绝,他还要她说什么?
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带着一点潮湿的凉意,沃琳从桌子上下来,要下雨了,还是把衣服收进来吧,明天先睡个大懒觉,再出去抓药。
这次的药方要连喝七服,每天一服,喝完之后再去找简爷爷复诊,根据情况修改药方。
明天开始,借宿管阿姨的煤球炉煎药吧,自己一个人在寝室用电炉还是不太安全。
明明身体觉得很累,沃琳却怎么也睡不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越是让她烦躁不安。
好不容易睡着了,一晚上梦不断,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第二天醒来时,沃琳盯着光线暗淡的屋子,一时搞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听到外面的雨还在下。
一道闪电过后,“咔嚓——”一声巨响,泼天的雨声更是密集。
这是下暴雨了?沃琳的意识渐渐清明。
她看看表,十一点钟,再看看前后左右,不由好笑。
睡了一晚上,她竟然在床上调了个头,不止头和脚的方向和昨晚睡觉时相反,连枕头都一起抱了过来。
这种事,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干过了,睡觉不老实到头脚颠倒,还是小时候的事。
摸摸咕噜噜叫的肚子,沃琳苦笑,又是一次一天没吃饭的经历,她这是修炼成仙了吧,或是说简爷爷的药是神药,她竟然没有胃痛。
下这么大的雨,即使打着伞,也会淋个浑身透湿,她还是凑合着吃方便面吧,幸好回寝室的第一天,她买了几包方便面,就是预防错过饭点儿的。
说起泡方便面,沃琳突然想起,热水瓶里已经没水了,宿管阿姨昨晚说要她今早还热水壶的,现在都十一点了。
沃琳赶紧起床,煎药还得借用宿管阿姨的煤球炉,不能让宿管阿姨太生气,再说,泡方便面没有热水也不行啊。
趿拉着鞋拿起热水瓶,沃琳急匆匆打开门,猛然愣住。
门外,简燧直愣愣地看着她,除了头和半边上身是干的,简燧身体其他部分全湿透了,手里提溜着伞,伞下的地面湿了一片,伞已经没有在滴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