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娘最后还是没有逃离苏景的魔掌,夹在苏景两腿间的它,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四爪长长的指甲被苏景一一剪短……
宁希竹则拿着苏景的手机翻动着,女朋友要突击检查,苏景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既然宁希竹问起了,他就大大方方把手机给了她。
其实宁希竹也没有翻看什么,苏景瞥了一眼,看到她在翻着相册,里面基本都是猫娘的照片,还有就是他和宁希竹游玩时拍的照片。
说起来,苏景也好久没有看相册了,一部智能手机差点被他用成功能机了。
帮猫娘剪完了指甲,苏景就把它抱在怀里,脑袋靠着宁希竹的肩膀,一起看着相册里的照片。
“这么多年了,你的摄影技术还是渣啊。”翻到一张照片时,宁希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照片里的她头发凌乱,几乎盖住了半边脸,另外半张脸可以看出她表情狰狞。
她想都不想,直接就把这张照片删除了。
苏景欲哭无泪,说起摄影,简直就是他的梦魇,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人生黑点了。
他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抓拍的瞬间,永远都是人物表情最为丑陋的一面。
“我不是有进步了吗,你看这几张,不说很美,但至少也在平均水平上吧!”苏景伸出手拨动手机屏幕,翻出几张照片反驳道。
“呵呵!”宁希竹敷衍的笑声让苏景感到有些刺耳,“你一个学过摄影的,还敢说这些照片在平均水平上?”
苏景见宁希竹先开战了,自然不甘示弱,开启了小俩口日常互怼的模式,“要说差,那也是模特的问题!”
“哟,要进行人身攻击了吗?不愧是贱手外加贱嘴,果然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在苏景的摄影技术上,俩人不知道交战了几个回合,宁希竹的反击同样犀利。
这两个外号,可谓是伴随苏景度过了四年大学生涯,但同学们还是很有分寸的,只在班里小范围传播,并没有外传破坏苏景的光辉形象。
直到大学毕业后,这两个外号才渐渐没人叫起。
“哼。”苏景气鼓鼓的冷哼一声,看上去极像一个小孩子在怄气,“就算我技术是差点,但起码专业的模特我还是能拍得很好的。”
听到苏景底气不足的反驳,宁希竹嘴角上扬,一丝得意的笑容浮现在她精致的脸上,“那也是模特的功劳,并不能掩饰你技术渣的问题。”
扎铁了,老心!
面对宁希竹得理不饶人的追击,苏景表示无言反驳,低头看着竖起两只耳朵但表情如常的猫娘,说:“猫娘,以后别理这个疯女人了,跟老爹过好日子。”
猫娘轻声叫了几声,两只眼睛眯成月牙状,似乎在嘲笑苏景的幼稚行为。
气得苏景差点突出一口老血。
宁希竹也在心里偷笑着,她知道苏景在又一次的交锋中输了,心里想着找个台阶给他下。
她翻出一张照片,说:“不过你拍风景的技术提升的很快啊!”
苏景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收敛起惊喜的表情,装作一脸正经的看着手机屏幕,“哪张,我看看。”
宁希竹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喏,就这张。”宁希竹把手机往苏景面前一递。
苏景定睛望去,发现这是不久前他和宁希竹去小蛮腰游玩时,在488户外摄影观景平台拍摄的一张南都夜景照。
站在488米的高空,等于立于城市之巅,沐浴满天星光,360度无障碍俯瞰南都全貌,怀抱万家灯火。
照片中,天空湛蓝,珠江蜿蜒,游船流光溢彩,两岸灯火璀璨。
看上去有一种动静分明的意境。
在这张照片中,可以看出南都这座国内一流城市,大气、奢华、充满活力。
同时,蕴藏2000年历史文化的南都,又有一种低调包容的气质。
这张照片很难给人一种震撼感,但却有一种亲切感。
说起这张照片,还有一个比较搞笑的情景。
因为去小蛮腰观光,是宁希竹临时起意的,所以俩人的拍摄工具只有兜里的手机。混在长枪短炮装备齐全的摄影爱好者里,他们拿着手机拍照,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苏景看着这张照片渐渐入了神,宁希竹手都举累了,喊了他几声他都没听到。
但很快,宁希竹就知道苏景这是进入了思考的状态,显然,这张照片给了他灵感。
她立马噤声,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尽量保持自己的姿势不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打断了苏景的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希竹只觉得手都麻了,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她不知道自己放下手机会不会打断苏景的思路,她不想也不敢去尝试。
终于,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苏景回过神来了。
他狠狠的吻上宁希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松开,然后他又紧紧抱住宁希竹,大声吼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希竹!”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宁希竹拿着手机的右手无力的垂在沙发上,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力度,她同样一脸兴奋。
激动过后,苏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看着宁希竹有意无意的捏着右手手臂,很快就想起宁希竹举了一个小时的手机。
他做到宁希竹的右手边,捏着宁希竹的手,再一次真诚的跟宁希竹道谢。
猫娘有样学样,趴在宁希竹的大腿上,用两只前爪给宁希竹按摩。
“差不多了,我先去洗澡啦,时间不早了。”宁希竹享受了一阵子,才笑着对苏景说道。
她没有去问苏景想明白了什么,但她知道,困扰着苏景的只有两件事,一是韩伊娜的病,二是方案的事。
他不是医生,也不是科研人员,自然不会想明白怎样治疗韩伊娜的病。
那剩下的,只有方案的事情了,这个她不方便问,也问不得。
她只知道,苏景的心情好了,她就开心了。
无论他们平时是怎样互怼把对方往死里黑,但这只是他们的一种相处方式,是生活的调节剂。
他们,终究还是互相爱着的恋人啊!
星期五下午,苏景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方案书,走进了刘波的办公室。
刘波摸着还有一丝热度的纸张,诧异道:“这么快?”
这是自周三俩人争吵后的第一次交流,这两天除了上下班能见着刘波,其余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忙些啥。
“幸不辱命。”苏景点点头,在刘波的对面坐了下来。
刘波没有马上翻开方案书,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苏景,良久才自嘲说道:“这两天我也试着去写一份方案书,到现在也只写了‘方案书’三个字。”
苏景这才知道他这两天在干什么,说起来,刘波本来也是一个出色的广告人呢。
苏景笑了笑,说:“刘总,先看看吧,有哪里需要修改的你尽管说。”
刘波点了一下头,就打开手中的方案书,仔细看了起来。
苏景看着刘波不时点头露出肯定的神色,嘴角上扬,思绪不由回到两天前那个晚上,他陷入沉思的一幕。
准确来说,这个新方案并不是他思考出来的结晶,只是一个附带的产品而已。
他思考的,是他原来的那个方案,一样是高敏感高风险,但在文案上,他做出了一番修改。
可以说,跟没修改前,完全就是两个风格了。
但既然已经决定了辞职,他就没必要再把修改后的方案给刘波看了,在广告界,他需要这些荣誉来给自己贴金。
况且,既然还是高风险,那么刘波的态度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