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波箭雨落下,吴连等人奋力拨开羽箭,却仍有数个铁手被羽箭射中,或死或伤。
箭雨落毕,盗门中人趁杀牛会众人手忙脚乱之际,纷纷跃入院中。
吴连盯着一个跃入院中的铜手,那铜手只有后天三重修为,轻功虽不错,但修为却显得弱了一些。
那铜手猛然跃下,紧紧盯着地面上的盗门中人,以防备他们的突然袭击,只是在他的视野之中,离他不远的吴连忽然跃身而起。
吴连朴刀一挥,力量之大仿若开山,这刀刃直直向着那铜手的腰际,似要将他一切两段。
那铜手猛然一惊,空中无处借力,他只好将手中长剑在腰间一挡,想借着吴连这一刀的力量挪身躲开他的刀锋。
只是吴连这一刀威力实在太大,那铜手手中的长剑与刀刃交锋不过一瞬,便猛然断裂。
即便那铜手借着这股力道确实挪开了一些身子,但吴连那无坚不摧的刀刃仍是将他开膛破肚。
空中泼洒下一片鲜血,内脏与鲜血混杂在一起,落在了地上,那铜手身子扭曲着撞在地上,却是头部着地,当场撞了个肝脑涂地。
吴连一刀之威震慑众人,他落地屈身,稳住下盘,又戒备起周围已经落入院中的盗门中人。
此刻杀牛会众人已与盗门众人短兵相接,伍岳华看着这幅场景,对牛任睺笑着说道:“牛门主,接下来,便看你表现了。”
他哈哈一笑,收起长弓,飞身向着周围的建筑顶上跃去。
牛任睺余光撇着伍岳华离开,他双拳紧攥,目光之中满含怒火,他知道六扇门是想要借这杀牛会之手拼光他的嫡系。
他愤怒,他对六扇门的作为痛恨不已,但他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一旦他拒绝,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就不只是丧失这些嫡系,而是丧失自己的性命。
牛任睺目光恨恨地看着正在搏斗的杀牛会众人,他反抗不了六扇门,只好将这无尽的恨意投到杀牛会中人的身上。
他看着以一敌五,奋战不断的吴连,心中对他升起一种极度的厌恶之情。
若非这个不知死活的人,他今日何须让他手下的嫡系浴血?
他痛恨吴连这个莽夫,如今盗门残破,他手中本来力量就大不如前,如今再与杀牛会一斗,他牛任睺日后岂不是要完全沦为六扇门的傀儡?
他定定看着吴连,突然运起内力,朗声道:“现在不动手,何时动手!”在内力的作用下,他的声音毫无阻碍地传遍了整座府邸。
吴连听见此话,心中猛然一惊,三个杀牛会的铜手听见此言,则对视一眼,立刻带着手下的铁手对着方才还并肩作战的兄弟们突然出手。
三个铜手的叛变对杀牛会一方来说是十分致命的,他们暴起出手,当即便杀了两个杀牛会的铁手,一个铜手腹背受敌,心神一晃,持着武器的那只手臂便被连根斩断。
此消彼长,原本两方僵持不下的情况立刻变成了盗门中人占据优势。
牛任睺看着杀牛会的情况,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向关俞红使了一个眼色,关俞红立刻会意,飞身下去接过吴连。
吴连方才战斗一阵,锐气已消,关俞红却是士气正旺,再加上关俞红修为本就比吴连高深,短短时间,吴连便被关俞红死死压制住。
关俞红手中一对子母连环刀舞动不断,如同两条毒蛇不断咬向吴连的薄弱处。
吴连朴刀虽长,招式虽刚劲有力,但终究不适合一对一短兵相接,关俞红这一对子母连环刀,却是正好克制他的招数。
关俞红心中一阵轻松,在他不断的猛攻之下,吴连根本没有机会反击,他估测照此下去,不出百招,必定能斩杀吴连。
牛任睺看着底下的战斗,胸中的怒气也消弭了不少。
如今局势已然明朗,盗门中人步步紧逼,已将杀牛会众人包围,此刻杀牛会众人气势已颓,阵势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牛任睺静静观看着这场战斗,在他看来,杀牛会众人已无反击之力。
毕竟他早已收到的情报,洪日兴三个月前已经病逝,洪日兴一死,他手下的人就算没有一哄而散,也不足为惧。
他早已安排了二十多号人手埋伏在这座府邸之外,就算洪日兴手下之人前来支援,只要他的人手将之拖住,等到吴连等人一败,他们自然不战自溃。
他正这样想着,却突然发觉身边有一丝不对劲。
是风,风的流动变了。
牛任睺突然看向一旁,这一眼看去,牛任睺的心中便猛然劈下一道惊雷——一个身高不过七尺的少年人正站在他的身侧。
他可是在后天七重浸淫多年的强者,这少年出现在他身侧,他竟浑然不觉?
牛任睺定定看着那少年的脸,那少年不动声色道:“杀牛会左护法卞黎。”说着,他转过头,看向了牛任睺,“牛门主,我们又见面了。”
卞黎话音刚落,脚下便轻轻一踏,身子如同幻影一般掠向牛任睺。
卞黎没打算藏拙,他一出手,便是黑气尽显,两缕黑气缠绕在卞黎双足之上,他拔出那柄有些残旧的长剑,剑尖直指牛任睺。
牛任睺心中一惊,他的瞳孔猛然一缩,身子向后暴退。
这卞黎的速度实在太快,就算是他也觉得难以抵挡。
牛任睺一边后退,一边从腰间抽出三把飞刀,他将飞刀掷向卞黎,企图阻挡住卞黎的脚步。
卞黎手腕一抖,手中的长剑如游鱼一般,弹开了两把飞刀,余下那把飞刀卞黎身形一矮,便轻易躲了过去。
牛任睺来不及出第二招,卞黎便已经飞身掠到了他的身边,他急忙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企图挡住卞黎的剑锋。
卞黎看见这把匕首,心中一个激灵,立刻将剑锋一挪,错开牛任睺的匕首,右脚一踏,立刻贴身向前。
牛任睺正待变招,卞黎却左手伸出两指,紧紧夹住牛任睺的匕首,右腕则猛然一抖,剑身便若长鞭一般抽在牛任睺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