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黎大吼一声,横冲直撞向不远处目眦尽裂的徐长老,徐长老双手凝起两道惊雷,如同泼天大雨般灌在卞黎的身上。
那惊雷雷光暴走,在卞黎的浑身上下噼里啪啦地暴动着,卞黎被这雷光轰地站立在原地颤抖不已,口中不断嘶吼着。
“疾!”
徐长老催动自己的拂尘袭向卞黎,那拂尘如同一柄长剑一般,直直向着卞黎的腹部刺去。
徐长老没有直接攻击卞黎的要害,他虽然心中暴怒,但若是真杀了卞黎,这一次他可就是血本无归了。
拂尘如剑,刺穿了卞黎的腹部,此时雷电也威能也几乎消失,卞黎遭到了这般强大的攻击,却并没有失去战斗力。
澎湃的妖气开始不断修复着卞黎身体中的伤害。
徐长老全力出击,但却并没有对卞黎造成足够的伤害,妖气修复了卞黎的伤势,卞黎猩红的眼珠看向了徐长老。
徐长老被这猩红的眼珠吓了一跳,在受到惊吓的同时,他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不可思议之情。
他堂堂道基境强者,居然会被一个眼神吓到!
卞黎双手猛然撑开,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徐长老不敢与卞黎短兵相接,妖类的身体强度他是清楚地,他身为道基强者,既然能够用法术消耗,又怎么会去贴身战斗?
只是徐长老这一退,卞黎立刻冲向了徐长老放出的两只妖儡。
此刻妖儡已经将慕子墨完全压制住,只怕不出百招,慕子墨必定会被打败。
可是这一切终究因为卞黎的加入战斗改变了。
卞黎的身后雷光炸裂,可是这些雷光只能让卞黎大声痛呼,却丝毫不能阻止卞黎的行动。
徐长老心中焦急,法术原本就非他所长,现在面对卞黎这样一个身体极其强大,妖气极其精纯的半妖,法术竟然失去了作用。
“难道真要用出那招了吗?”徐长老心中跳出了一个念头,可是他却迟迟未下决定,作为炼药师的杀手锏,那一招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在徐长老犹豫之时,卞黎已经环腰抱住了那满身火焰的狼妖,这狼妖身上的火焰根本无法伤害到卞黎,这火焰一接触到卞黎的妖气,就被化作虚无。
狼妖从背后被抓住,立刻便想挣脱擒住他的人,可是卞黎的力量远远超过了那狼妖,他这一双大手将狼妖的腰捆住,狼妖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卞黎看着妖狼,猩红的眼珠中流露出一丝原始的渴望。
他张开大口,向着狼妖的后颈咬去,如今化了妖形的卞黎足有一丈高,比那九尺高的妖狼还高出不少,这一口咬下,牙齿与骨头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就咯吱响起。
这是一股让人牙酸的声音,无论是徐长老还是慕子墨,听见这声音,都会卞黎产生了一丝惊恐。
卞黎口中坚硬锐利的牙齿将狼妖的颈骨咬碎,巨口离开狼妖的后颈时,狼妖的脖颈已经少了三分之二。
狼妖原本就无神的眼睛此刻彻底失去了光彩,这狼头向后耷拉着,显然无法再使出一丝力气。
卞黎吞下狼妖的骨肉,体内的妖气立刻暴涨一截,这狼妖的妖气竟然在顷刻之间便被他吞噬一空。
徐长老看见这场景,心中更加滴血,他原本就失去了最珍贵的炼妖阵图,如今又没了最强的妖儡之一,这让他如何能不怒?
他不再犹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卷轴,哗啦打开卷轴,眼神有些痛苦地看着卷轴。
兔起鹘落之时,卞黎已经放下了狼妖,与熊妖交锋在一起。
卞黎的体魄因龙虎丹变得异常强大,不逊于这些闻道后期的妖类,而且他的黑气能够吞噬妖尸的妖气,这两只妖儡与那树妖一样,虽然实力强大,但妖气却会被卞黎不断吞噬。
卞黎与熊妖交锋起来,顷刻就压制住了熊妖,并且他每进攻一次,熊妖的实力就削弱一分。
“这……这就是小师弟的真正实力吗?”
慕子墨看着卞黎轻而易举杀死狼妖,如今又压制住熊妖,心中自然惊奇万分。
“如今的小师弟除了不能使用法术之外,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了吧!”
慕子墨心中想到,只是他却不知道,卞黎之所以能如此轻易对付两个妖儡,正是因为他们是妖尸,他们身上的妖气几乎就是卞黎的养料。
若是与慕子墨这样的凡人修士交战,卞黎反而会落入下风。
很快,卞黎一口咬断熊妖的脖子,让熊妖彻底化作一句不能动的死尸。
他将口中的熊肉嚼碎,却听见背后的慕子墨突然喊出一声:“小心!”
卞黎回头一看,一个背后生双翼的妖魔猛然袭来,他猝不及防,被那妖魔猛然撞飞,身体撞断了数棵巨枫树。
慕子墨眼神错愕地盯着眼前这个妖魔,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徐长老。
“炼妖师,炼妖师……最终就是要把自己炼成妖吗?”慕子墨喃喃一声,身子疾踏一步,将背后的斗篷抽下,向着徐长老一卷。
徐长老张牙舞爪着,他挥起双爪抓向斗篷,但连续几下都丝毫无功,斗篷虽然被他攻击地似乎要破裂,但他的攻势褪去,这斗篷仍是丝毫无损。
“卷!”
慕子墨口中疾呼一声,捏了个法决,将一身真气几乎全部灌注道土元混天篷中。
土元混天篷在得到了慕子墨几乎全部的真气之后,虽然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但这法宝的力量也被发挥出十之七八。
斗篷猛然变大,将徐长老死死卷住,被斗篷卷住的徐长老就如同蚕茧一般,浑身都被包裹起来,就连脑袋也无法探出。
他在斗篷内不断攻击着,将这中品法器攻地摇摇欲坠。
慕子墨看了一眼这法器,眼睛之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从储物袋中唤出一把飞剑,架着飞舟便向卞黎飞去。
他将卞黎一手拉上飞舟,转身便向着山下飞去。
所幸徐长老的长老殿建在南院之外,不受南院护山大阵影响,他很快架着飞舟离开了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