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证券公司,部门经理的办公室内,一张放着一台电脑的办公桌上,摆放着整理好的文件夹,偶尔有几页白纸或打印着某种字体的纸张纷乱的洒在空旷的桌上……
突然……
随意交叠在一起的其中一只笔动了,这是一只黑色签字笔,笔身成黑色,在笔的一端标注了其生产品牌。
阳光斜照射入里面,形成的影子都是静静充当它本应该扮演的角色——影子不动。
而此刻,一个异类突然就这样诞生了,影子从最细微的颤动过渡到疯狂的抖动。
平移,刚开始这只笔只是往左右两侧平移,时间仿佛作了催化剂般,它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竟然在短短瞬间摆脱了地球的引力上下运动!
终于,以笔的中心为转轴,它狠狠把压在它身上的同类甩开,轻微的,一只笔的落地声在这安静空旷的办公室响起。
外面有人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里面这诡异的一幕。
那只会动的笔在原地转动了几下,却在速度达到最大的时候猛的停住,仿佛有一只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它缓缓竖起,却几次扑倒在地上继续打着滚……
不知扑倒了几次,黑色签字笔笔尖朝下,狠狠划拉着办公桌,它似乎要在上面写下点什么,只可惜笔盖盖住了它的锐利,光滑的桌子更是只发出常人听不到的细小声音——它在做无用功。
光线与地面所成的角度愈发的小了,直把它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庄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熟练的坐在座椅上,把手上的文件放到一旁,一只手随意一扫,就把一根不起眼的黑色签字笔扫荡开去。
男人打开电脑,光华闪烁间,他逐渐进入了工作状态。
而那只会动的黑色签字笔则是静静地躺在桌边一角“装死”。
咚咚……
男人头也不抬,“进来。”
走进来一个人,那是他的下属,“经理,上头要我们扶持一家公司……”
“唔……”被称之为经理的男人这才抬起头,他接过递过来的文件,埋头看了起来。
他神色肃穆,这是久居高位养成的习惯,面对下属他丝毫都没有作为主人需要尽到的待客之道,或者称之为礼貌问题。
他目不斜视,眼睛一直盯着手上文件看,上面有关于那个公司的详细资料,一条条下来,如果是普通人看,怕是会有种看花眼的不耐烦,而男人去面无表情的把上面的信息看完。
他合上文件,把座椅移了个角度,正好背对那个下属,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排排建筑耸立,光线在这座城市肆意的来回穿梭,最后汇入他的眸中。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他说了一句,然后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他略微思索,脑里浮现关于上头要扶持的公司简介。
那个公司主要从事生物方面的研究,上面记载了那所公司从建立到落败的一幕幕。
几年前,那家公司突然开展某方面的研究,投入了一大笔资金,几年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公司的底蕴不够,那家公司逐渐出现亏损现象。
市场的股票一跌再跌,这几年几乎不见起色。
到了现在,这家公司终于跌至谷底……
所以……他捏着文件陷入沉思,他应该如何扶持起在家公司呢?
只是微微思索,他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方案,念头刚起,他就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
至于为什么要扶持这家公司,为什么是他去做,前者他没有兴趣知道,至于后者——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做完这一切,他抽出时间看了一眼手表。
日期……
等等,似乎有什么被他忽略了,是什么呢?
不想了,明天就要正式开展这项工作,他有得忙了,所以他必须提前准备点什么。
哈……
他打了一个哈欠,至下属走后,他这里陆续来了不少人,这些人的到来把他的时间挤得满满的,现在他很累。
拿起一杯泡好的咖啡,轻饮一口,这次没有加糖,苦涩的味道一下子把他的困意冲淡不少。
“等把这些处理完就回去。”
家里就只有他和女儿住在一起,至于妻子,八年前他们结婚,七年前他们的女儿出生了,这本应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毕竟他的职位可以带给他丰润的物质条件。
且妻子可不是平常的家庭主妇,在其他境地拥有很强的资本。
只是由于某种原因,夫妻两人间出现了隔阂,最终导致两人的离婚。
孩子被判给男人,女人从此也离开了这个家。
……
男人伸了个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推门而出。
他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他身上多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是——笔
而这个算的上是资本家的男人的名字——石宇!
……
……
……
“爸爸……”
女儿秀安的声音最后一次在脑海里回荡,之后他就不知道了,因为……
砰……
他的手,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发生不可逆的骨折,咔嚓的声音刹那间蹦现,这应该很疼吧?但那又怎样?他已经没有感觉了,身体不在属于他,而他也清楚知道自己将会成为那被体内怪物操控的丧尸。
砰……
他的脖颈断了,但那又怎么样?
他已经丝毫感觉不到了,疼痛——这个词彻底远离他而去,活着成为了祝愿女儿成长的期盼……
砰……
翻着眼白,他的身躯和摆在路边的大铁箱子狠狠碰撞一起,血从他的嘴里,他的鼻子里,甚至耳朵里源源不断的迸发出来。
脖子成九十度歪向一边,眼睛里已经看不到黑色的眼瞳了,一只怪物在他的血肉下攀爬着。
突然,他的手指动了,身体诡异的动了起来,就连断掉都脖子也有了“生命”一般,咯吱咯吱的怪声从他身体里传出。
最终,他再一次爬了起来,只是两根断掉的腿不足以支持他行走,但他还是努力用膝盖摩擦着充满碎石的地面,身体就这样在一双毫无色彩的眼睛注视下挪动着。
谁?
谁在说话?
“你想活过来吗?”
……
“你想活过来吗?……”
谁在说话?
石宇那快要泯灭的意识已经无暇他顾了,但他还是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活——他想活下去啊!他想啊!秀安——她需要他……
“如果是付出你的全部呢?”
声音还在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又宛如魔鬼诱人的呢喃……
付出什么?全部又是什么?他需要付出全部什么?
他已经快要泯灭的意识来不及多想了,但他知道,他要活着啊!
“那么——从此刻开始,你的一切都将是属于我的,明白吗?我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