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之人被人欺，良善之鬼，被鬼欺啊……
四个女鬼，乖乖的跪在那里，静静听着诗诗在那里说话，她们早就已经不想开口了，反正不论说什么，最后的结果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想反抗都不能反抗，那就认命吧。
若非如此，她们能够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和人一样，若是一个人不争气，自甘堕落，那便是再也没有救助的必要了，可是有些人，却非常懂得奋发图强，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在刹那间，将事情扭转过来，或者通过自己的奋斗，改变那件事的结局。
趋于认命的人，当然不会做出什么改变，这几个女鬼也是一样的。
“杀人害命，你说，我还要留下你们一条鬼命？开什么玩笑，若是如此，天底下还有真正的正义吗？！”方莫怒喝出声，通过他的真元加持，这声音，犹如一道雷霆，震慑诸鬼。
就连蔡文姬，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有如此一面。
“没有，我真的没有害过人，目前为止，这赵敬宗只是第一个而已！”
“我也是，我也是！”
“还有我，从来就没有害过人！”
三个女鬼，抢先开口，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害过人，同时，她们开始赌咒发誓，若是有说谎，甘愿遭地狱刑罚，永不超生，堕入无边地狱，受尽痛苦。
“没说你们！”方莫低喝一声，指着诗诗道：“你大概，明白我的意思吧？”
四个女鬼之中，其余的三个懵懵懂懂，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世面，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走在这条路上，并没有多久，可是这诗诗就不同了，她经验丰富，而且身上阴煞之气十分浓郁。
最关键的是，方莫的阴阳眼，可以看透一个人身上的阴债究竟有多少。
在他看来，除了诗诗之外，这些人虽然要入地狱之中受苦，但那时间绝对不会太久，最多也就是十年二十年的，可如果诗诗下去了，没有百年时光，绝对赎不了自身罪孽。
“证据呢？！”
诗诗却抬起头，勇敢地看着方莫，道：“天理循环，报应昭彰，若是大师想要为难小女子，小女子也是愿意的，可首先，这世界上，总有两个字，大行其道，从不落后。”
“人间法度，尚且讲究证据二字，而你一介凡人，若是轻易动手，是否会在身上，背负无边罪孽，日后等你由盛而衰，是否会艰难度日？！”
她声音越来越大。
看到结局，诗诗早就顾不得再去臣服，她必须要挽回自己，否则的话，她很清楚从现在开始，恐怕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而且，之后的命运，也将不会太好。
到了现在，她有了那么一点后悔，可这悔恨，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世间终有很多事情，是来不及后悔的。
诗诗脸上带着笑容，抬着头，不屈道：“若是您以大法力，收服于我，甚至斩杀于我，可您不要忘记了，这世间，终有正义二字，永存！”
“诡辩！”方莫冷冷喝道，不过心里，却开始生出一抹警惕。
他愈发觉得，这个女鬼和其他女鬼实在不同。
一开始，他见到之后，就有了这种感觉，毕竟，她从来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这种灵性来说，不该出现在一个普通鬼物身上，反倒是应该出现在积年老鬼身上。
可她却又十分弱小，仿佛从来不会有任何杀生害命之意，也没有这种能力。
这一点十分奇怪。
一个鬼，本应浑浑噩噩，就算是经过威逼，以及邪道炼化，那么也该如同另外三个女鬼一般，反应不灵，世情不通，哪怕遇到事情，也只是跪地求饶。
可这诗诗，从头到尾，说话的时候，条理清晰不说，仅仅其身上那深邃的阴煞之气，便无法解释。
“大师有莫大法力，您夫人更是有天大威严，我小女子，如何敢与你们作对？说是从未为恶，便是从未为恶，若有不信，君可查探，还溯本源，观上一观。”
诗诗继续开口，脸上却开始出现，一种本不该出现在鬼物脸上的正气。
这让方莫心中大惊，他实在不知道，这女鬼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竟然能够以鬼的身躯，化出正气出现在脸上，这种人，对于道门之人来说，是一定要认真审视的。
若是不认真审视，便会有横生枝节出现。
“我承认，你的话语，可能有些地方真的打动我了，可是……”方莫说到最后，他抓着叶倾城的小手，道：“你却忘了，我身边，还有一个女鬼。”
“您夫人吗？我承认，她法力高深，更有无穷力量，我却是不敌的。”诗诗抬起头，没敢和叶倾城对视，而是拱了拱手。
方莫却摇了摇头，随后，他指着蔡文姬道：“是时候，该你上场了，虽然我查探不到，可我相信，你应该是可以的吧？就她这区区实力，对于你来说，恐怕也不过是强壮一点的蚂蚁吧？”
再强壮的蚂蚁，还是蚂蚁，遇到人，还是要被碾死。
诗诗骇然变色，她一直都觉得蔡文姬有些不对劲，可是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此时认真观察了一番对方后，她的脸色，猛然变化了起来。
“你，你竟然是鬼官？”
是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仔细的去观察过，而这时，仔细去观察了，而蔡文姬也将自己身上的气势放了出来，自然就能被她辨认出来。
蔡文姬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道：“似你这等人，天都不饶，你莫非以为，我会不知，你曾经做下如何恶行？只是你身世可怜，有些人不愿意动你罢了，你真以为，自己可以躲避的了天谴？”
方莫有点懵，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蔡文姬竟然会这样开口。
她，好像对一切都很了解啊，可是，这他娘为什么啊？！
按理说，不应该啊！
哪怕蔡文姬是个鬼官，可是她出世才不过这么短短时间，难道就已经掌握了很多的信息？而且其中，还包括眼前这个诗诗？
事情，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方莫心中凛然，他发现，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一些变化，而这些变化，却让他有一种难以应付的感觉，不过，他的手中，传来的冰冰凉凉感觉，却让他快速的恢复了过来。
就算如此又怎么样？
他还是有叶倾城陪着，哪怕天底下，都在蒙骗于他，又如何？
“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方莫也不多话，直接便问了出来，看到蔡文姬沉吟，他笑道：“别想骗我，大不了，我今天便耗费一点真元，反正只要有过一次，便能有无数次。”
修炼之中出现的真元，永远都是0与无数的差距。只要有过一次，再想修炼出来，那可真是太简单了一点，更何况，他还能找一些较为神奇之地去加快速度的修炼。
叶倾城也发现了不对，她对着蔡文姬开口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为什么，刚刚只是问了你一句，你就已经有很多话，在等待着了？”
诗诗满脸愕然，她比这一人一鬼，还要更加震惊，因为她知道对方鬼官的身份，更清楚，这种情况下，对方是不会胡言乱语的，可这才是真正吓人的地方好不好？
若是蔡文姬所说的为真，那她曾经做过的那件事情，是不是就要泄露出来了？
真要是那样，哪怕没有天谴，可方莫是绝对不会将她放过的。
“唉…”蔡文姬艰难的点了点头，叹息道：“既然你已经猜测了出来，那我也就不瞒着了，其实，这诗诗身上，有着一桩天大的隐秘，来自于……”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跪在地上的诗诗，突然满脸狰狞的站了起来，她没等方莫等反应过来，朝着门口，便撞了过去，此刻，她早已并非刚才可比，身上阴郁之色凝结，仿佛已经成为一个恐怖的阴煞之物。
“你，果然藏着秘密！”
方莫一看到这情形，也没了心思去听蔡文姬多说，一个箭步便朝着诗诗冲了过去，同时对身后道：“你且将这三个女鬼拿住，日后也好交付地府。”
这话当然不是对叶倾城说的，她去什么地府啊？
毕竟，这可是要陪伴方莫一辈子的鬼，因此，他这话，完全是对蔡文姬说的。
说完以后，他的速度再次提起一些，在诗诗靠近了门口之时，已经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道：“神兵五火，天雷有方，定若乾坤，动如雷霆，急急如律令，收！”
正当方莫自信满满的将符箓甩出去之后，就看到诗诗转过了身，脸上满是狰狞，口中正嘿嘿嘿的发出，一道道令人震怖的声音。
“嘿嘿嘿，你上当了！”
话落，她迎着符箓而来，仅仅几步，就来到了方莫的身边，同时伸出一双手，狠狠的抓住了方莫的脑袋，脸上的狰狞，快速郁结在一起：“嘿嘿嘿，谁，能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