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方莫一步踏出，已经站在了小门之前，看着昏暗的面前，他冷哼一声，接着道：“他骗你们呢，你们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真元，到最后，都要到了他的身上，至于反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四个人里，头一个出现不稳的，还是不痴，他脸上满是愤怒，指着方莫道：“你个小辈，如何识得道术真谛，所有的道术，都是有益的，大家千万不要听他的。”
不执只是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温和，对于方莫的话，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他表现的很平静，出奇的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本就是不太正常的，其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
不执其实是想表现出，方莫的话，都是假的，他根本都不屑于去解释。
但是他忘记了，有时候不解释本来就是一种错误，如果连解释都没有了，那谁还愿意去相信？更遑论，不是每个人都像不痴那般，对他信奉如神明的，他必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
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焦急无比了。
眼下方莫来的，还真是不是时候，只要给他再多十分钟，他便能到达一个传说之中的境界，玄而又玄。哪怕是遇到了如今道门之中最为顶端的人，他就算不敌，也绝对能够逃脱。
绝对不会像眼下这般难受。
两个人，已经动起了心思，不过念在以往不执正派作风上，他们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就撤退，而是开口对方莫道：“你这小辈，好是不晓得事理，我们只是想变得更加强大，好能够前去除魔卫道，你却来此惊扰，到底是何道理？而且，还要祸乱我们的心智！”
说话的人，便是排行第二的不惑，他表情十分淡然，仿佛一点都没有怀疑。但他的言谈话语间，已经流露出了一点不信任的意思。
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如果遇到的真是个普通年轻人，想来肯定会为了急于证明自己，而将事实解释出来。
方莫听了这话，轻轻一笑，鼓掌道：“漂亮，真是漂亮，我就知道，你们根本就不心齐。不过既然你们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不悔睁开眼睛，盯着方莫半天，最后冷冷道：“居心叵测！该死！”
他要是没有心思，也就不会有这么一句话了，但是为了保证自己师兄不去找自己的麻烦，他还是要将意思表明出来，否则的话，万一被找了后账呢？
四个人里，不执最为强大，但是他却最为鬼精灵，哪怕是他们死去的师傅，都对这个徒弟有一种怪异的喜欢，尤其喜欢他身上的机灵劲。
因为那位从艰难岁月走来的人，很清楚的知道，只有机灵聪明的人，才能够活的长久。
方莫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没有去拆穿，而是打量了一番三人，看了看三人身上的气势，略略判断了一番，他觉得，自己还有一些时间，已经足以将事情解释出来了。
他很想看看，如果不执在最后关头失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现，这让他充满了期待。
“这位红袍老道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道门之中，对于人只有增益，而没有减益，这句话，从根源上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方莫慢慢开口，走了两步，走到红袍老道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还是你见识比较广远，我不如也，真是活的长了，总是会有那么点机智灵巧。”
不痴本来被方莫拍到肩膀，很是不爽，不过在经过这么一下之后，他倒是安静了下来，不仅如此，他的脸上，还出现了一抹开心。
直肠子的人就是如此，哪怕敌人为了让他之后受到的打击更重，说出来的一些前缀之语，也会被他当做是真心话。
看到他这表现，方莫都有些不忍，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了。
不过不忍归不忍，他还是继续开口道：“不过。”
说到这里，不惑和不悔两个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他，他们知道，这句话之后，往往才会进入正题，之前的所有话，不过都是为了衬托“不过”之后的话罢了。
果然，没有出两个人的预料。
方莫走来走去，先是在电脑上盯着监控看了看，等几个人等不及了，他才继续道：“但是，人心从来都是最恐怖的东西。也是最为琢磨不定的，很多道门中人，一开始可能都会良善，但是当他遇到了一件事情之后，很容易就会转变态度，从此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叽叽歪歪的，草！”红袍老道，盯着方莫，阴狠道：“信不信，待会儿爷爷得了浓郁的法力，会让你化为废人？！”
不痴说到最后，还展示性的将手臂上的疙瘩肉亮了出来。
倒是颇有几分威胁感，但是对于方莫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呵！”他冷冷一笑，紧接着继续道：“那我就直说了。”
“四凶灵阵，此阵为一道门败类创立而出，所为的，便是能够收拢当时几个师兄弟的实力，为自己所用！”
看到三个人开始动摇，方莫倒是也不着急了，反正时间还有一点，足够他讲一个小故事出来了，虽然这个故事，短的让人发指，可也因为这个故事，才能引出后来的很多事情。
创立四凶灵阵的人，曾经是道门的头面人物之一，论地位，就像是方莫的师傅，甚至直追那位老人家。而道门之中，代代也会有一个如此可怕之人出现。
他，可以算是那一代的，这种人物。
“不过，他对于之上的境界，产生了浓厚的好奇。你们也知道，当走到一个关卡的时候，人就会卡在那个境界上，数十年，甚至数十年，人的一生，短的来说，也就几十年而已，更何况，他还是已经开始走起了下坡路，这心态啊，也就渐渐焦急了起来。”
方莫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不执。
后者则立刻回瞪了他一眼，但却表现的仿佛爷爷对孙子的爱一样。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敏感，就先听听方莫说下去，也没有什么坏处。
更何况，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所学习的这个大阵，到底来自于何处，如果不弄明白了，会让他很难受的。
眼下刚好有一个解惑的人，他也就想听听对方怎么说。反正，对方也不见得，真的能够知道，就当是听一个故事，刚好也能等着时间流逝，毕竟只要时间一过，他几乎就是无敌的。
比当今道门之中的几个头面人物，甚至要更加强大。
“看什么看？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估计你在想，到时候和那几位同起同坐？做梦去吧！”方莫毫不客气的打击道：“那几人，不仅心境修为恐怖无边，仅仅是道心坚定，就算是古来也很罕见。”
他没见过的，不好发表意见，可是认识的几个，都还不错，而且还有他师傅，和那位老人家，不论如何，都要夸耀一番的，反正这也算是夸奖自己了。
他可是那几个人，共同教导出来的。
师傅虽然只有一个，可道术的来历，以及道门的历史，他师傅就算是究其一生，也不可能全部探究干净，因此那几个人的出现，刚好弥补了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方莫会知道很多典故。
“人一旦焦躁，就会做出各种不理智的事情。他就是如此，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看到了一个聚合物，而且是一个颇为神奇的聚合物。”
“当他看到那东西的头一眼，便觉得这东西，和自己有着莫大的缘分。”
道缘？！
几个人都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故事，但是很快就知道了方莫所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因为，这个他们都从师傅那里学过。
不仅学过，还被狠狠的揍过！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大多学习道法的时候，师傅都非常严厉，毕竟那是古代，很多师傅都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而在古代，又有打死儿子非罪的论调，当然师傅就会对徒弟各种打骂。
那一代，或者那之前，虽然出了很多败类，可是敢直接反击师傅的人，还真不是太多。人都有一种归附的症状，面对一个时常打骂自己的人，他渐渐就会接受下来。
甚至，只要那个人稍稍对他好一点，他就会有些不知所措，强烈的支持。
这种情况，有一个专业的名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说的就是一个人如果长期受到另外一人的打骂，渐渐就会产生依从，而在古代，拜师学艺，不论道门还是其他各种门户之中，都会被各种打骂。
因此，这些徒弟，都是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只是很轻微而已。
这样下来，他们的记忆便会十分畅通，哪怕过了很多年，依然记得牢牢的。
“没错，就是道缘，不过这却是一个邪缘啊。”方莫说到这里，叹息一声，紧接着继续道：“那人，自从看到那件奇特聚合物，便开始研究起如何突破极限。一开始，他的研究很简单，就是想通过将天地中游离的灵气，拘束起来，可这样的办法，本来就是极端，怎么可能成功？”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