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睿走进正殿,正中是一座于谦正气凛然的全身立像,像后则是《石灰吟》,“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青白在人间。”
值得一提的是,于谦遇难后,民间流传中很多关于他的神话故事,有人说赴考前,去于祠过夜,可测仕途,杭州、北京的于谦祠都有祈梦殿,从明朝到民国,数百年来,有无数士子在考试前去于祠祈梦。
胡子睿参观完于谦祠后,顺带去参观于谦墓。墓道前的牌楼上书“热血千秋”,内侧对联为“远望岳坟千古并推双少保;近邻花港一杯永镇三台山”,外侧对联“血不曾冷;风孰与高”。
胡子睿知道岳飞与于谦都被封为少保,岳飞的坟也在杭州西湖;虽然各自处于不同的时空,岳飞、于谦心中都信奉的是“社稷为重君为轻”的理念,综观他们一生忠诚的并非是某位皇帝,而是社稷苍生,也正是这样“为国为民”的伟大情杯,才当得起“名奉青史,万世流芳!”也正为如此,才值得我们这些后人永远敬仰......
胡子睿走过墓道,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文一武的一对仿明朝制式的石人,狗,羊,虎,马的石兽四对,这些石人和动物雕塑均以整块石料雕成,风格粗犷、雄浑、威武,更彰显出于谦墓的气度非凡。
胡子睿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石象生,石象生别称为石翁仲,秦汉时始出现,唐宋开始流行,在明朝时达到鼎盛时期,因为有驱邪、除恶、镇墓的作用,同时又能彰显死者的身份、地位,是明朝十三陵供祭仪物之一。
胡子睿还知道太祖皇帝曾经专门就石象生陪葬规格的问题作过规定:皇陵前的石象生一般为十七对或十八对,他知道如果供奉的是十般来说是:文臣(象征近身文臣)三对、武将(象征侍卫将军)三对、马(象征征战)卧、立像各一对、麒麟(象征吉祥太平)卧、立像各一对、象(象征吉祥太平)卧、立像各一对、骆驼(象征运输)卧、立像各一对、獬豸(象征公正)卧、立像各一对、站坐狮子(象征威武)卧、立像各一对。
官员坟墓也有明文规定:功臣殁后封王,茔地周围一百步,坟高二丈,四周坟墙高一丈,石人四,文武各二,石虎、羊、马、石望柱各二;一品、二品石人二,文武各一,石制虎、羊、马、望柱各二;三品四品无石人;五品无石虎;六品以下无......
墓碑上刻着“大明少保兼兵部尚書赠太傅謚忠肃于公墓”,还收录于谦写的诗:“凿开混沌得乌金,蓄藏阳和意最深。爝火燃回春浩荡,洪炉照破夜沉沉。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以及后世文人哀悼于谦的诗二首:“江山也要伟人扶,神化丹青即画图。赖有岳于双少保,人间始觉重西湖”;“涕割西湖水,于坟望岳坟。孤烟埋碧血,太白黯妖氛。社稷留还我,头颅掷与君。南城得瘗骨,何处暮鸦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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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在世时又以京营军马,虽有总兵官掌管,彼此各异,一遇调遣辏拨,号令不同,兵将不识,或至误事;议以五军、神机、三千等营选马步官军一十五万,分为十营,每营各以都督总领,每五千用号头官一员,每千又用都指挥或指挥一十五员把总,每五百各用指挥三十员分管,每队用管队官二员,常令在营操练,统兵相维,兵将相识,设有调用,就令原都督等官统领前去征剿策应,号令归一,行伍不乱。
于谦把十团营余下的老弱病残改称为“老家”,以示与团营区分之意,“老家”逐步转变成打杂的奴仆集团;英宗皇帝在天顺年间曾经一度废除十团营制度,宪宗在成化年间予以恢复,并增加二团营,改为十二团营,并以奋、耀、练、显四武营;敢、果、效、鼓四勇营、立、伸、扬、振四威营命名;武宗在正德年间,为满足实战需要,又设置了所谓的“东官厅”与“西官厅”,“东官厅”选的是十二团营之中的精锐,“西官厅”则选的是九边精锐,统称为“两官厅”,此时团营沦为“老家”,而原先所谓的“老家”,就连这块“遮羞布”也彻底失掉了。
嘉靖继位之初,沿袭了武宗的做法,然而团营之法在实施了近百年之后,暴露出了不少弱点,渐渐不再适应明朝的实际情况。
当时任兵部尚书的是杨一清,他是一位历经成化、弘治、正德、嘉靖四朝的老臣,深悉团营制的利弊,他给嘉靖皇帝上了《团营疏》曰:“因陋就简垂四十年而戎马日耗,士卒之殷实者出钱包班而其名徒存,贫难者饥寒困苦而其形徒在,衣裳滥楼、气息奄奄,平居且不能自存,安能为国挥御百战之寇哉。“
提督团营太监张永也上奏:“查上十二营官军,原额一十万七千有奇,今止五万四千四百有奇,马原额一十五万二百余匹,今止存一万九千三百余匹,且其中病、念者过半,营务废弛,盖莫甚于此时。”
在嘉靖二十九年(公元一千五百五十年)庚戌之变中,明军惨败而归,暴露出战斗力低下等一系列的问题;兵部尚书王邦瑞上疏言道:“国初营兵不减屯八十万,元戎宿将常不乏人,五大营变为十二团营,又变为两官厅,虽浸不如初,然原额军尚足互十八万有奇,迄今承平既久,武备废弛,见在据籍仅十四万有奇,而在营操练又不遇,五六万人而已。户部支粮则有兵,兵部调遣则无,见在军壬多老弱,衣甲器械临时取给,耗弊已板,臣谓,任军不足,其弊不在逃亡而在占役,训练不精,其弊不在军壬而在将领,今之提督武臣即十二团营之总帅坐营等官,即诸营之主帅,而号令把总之类又古之偏禅官,其间多属純缘,平时则占役营军,予空名之怕,临操则四集市人,呼舞博笑而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