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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屡出奇兵破贼寇(求推荐)

副总兵秦衍祚等亦攻克遵义。奢崇明父子逃入红崖大囤,官军蹙而拔之。连拔天台、白崖、楠木诸囤,抚定红潦四十八砦。贼人奔入旧蔺州城,五月为参将罗象乾所攻克。奢崇明父子率余众走水西樊龙场客仲坝,倚其女弟奢社辉以守。时总兵卢世卿禽伪御史汪泽远、伪参谋文道南,副将秦翼明禽伪监军夏奇云、伪给事中孔闻过等,并获伪印十余枚,铠甲、仪仗如山。又获伪总兵田进忠,云:“奢崇明计穷,将献美女、黄金于水西安邦彦借兵。”

安邦彦遣兵十六七营,已过河到狮子山。目把曾仲英领兵六营,尚驻赤水河,谋分兵,一由镇雄兵三营乘永宁之后;一由普安入新寨,攻永宁之前。朱燮元败走之。

天启皇帝以杨述中总督贵州军务,兼制云南及湖广辰、常、衡、永十一府,代张我续共办奢、安二贼。然两督府分阃治军,川、贵不相应,贼益得自恣。

天启三年六月,贵州总兵鲁钦等三路进兵,直入贼巢,擒土司何中尉等,进营红崖。红崖者,天台、水脚、娄石、牛酸草等七囤,素称天险,官兵未有至者。总兵张彦芳击贼于羊耳,亦败之。追至鸭池河,夺其战象,斩首二百七十余。七月,大兵战胜,深入大具洪红鸟冈。贼所借鸟芸等部苗,望风奔溃。王三善按辔直入大方,降者千计,救出田景猷、刘志敏、杨明楷等。

奢社辉、安位焚大方老巢,窜火灼堡。安邦彦逃入织金。川兵入龙场,阵获奢崇明妻安氏及奢崇辉、蔡金贵、李廷、王承恩、张尚极等。安位母子遣汉把刘光祚赴镇远乞降,总督杨述中许之,授贼党袁绍等状,令擒奢寅父子自赎,遣之回巢。袁绍等至省,羁留未发,奢崇明父子窜深箐。弟奢崇辉,奢寅、奢国祯皆被创走。朝廷录功,进朱燮元右都御史。

时蜀中兵十六万,土、汉各半。汉兵不任战,而土兵骄淫不肯尽力。成都围解,不即取重庆;重庆复,不即捣永宁;及永宁、蔺州并下,贼失巢穴,又纵使远窜。大抵土官利养寇,官军效之,贼得展转为计。奢崇明父子方窘甚,朱燮元以蜀已无贼,遂不穷追。永宁既拔,拓地千里。朱燮元割膏腴地归永宁卫,以其余地为四十八屯,给诸降贼有功者,令岁输赋于官,曰“屯将”,隶于叙州府,增设同知一人领之。且移叙州兵备道于卫城,与贵州参将同驻,蜀中遂靖。

而抚按会议亦勒令安位母子,限时缚解安邦彦、奢寅,然后请旨治罪。大抵王三善以元凶未穷,当用剿为抚,而杨述中一意主抚,议遂不合。王三善驻大方日久,安邦彦日夜聚兵自益,令其党陈其愚诈降。陈其愚者,目把中大猾也。王三善轻信之,多与参赞军务,由是安邦彦纤悉尽知。

天启四年春正月,王三善自大方还贵州,陈其愚相继随行。忽传陈其愚山后遇贼,王三善勒马回视,陈其愚故纵辔冲王三善堕地。王三善知有变,将帅印付家人,嘱令护持先去,即抽袜中小刀自刎。颈皮已破,陈其愚下马夺其刀,猡鬼诸苗蜂拥而至。王三善骂贼不屈,贼割其首去。副将秦民屏亦死之。秦佐明、秦祚明突围出,贼势复张。事闻,总督杨述中回籍听勘。

既而监军御史传宗龙获陈其愚,诛之。陈其愚狡凶多计数,安邦彦倚为耳目,至是安邦彦如断一臂尔;天启四年七月,总理鲁钦、刘超克岩头寨,破平茶,乘胜深入,至织金败绩。天启五年春,云南巡抚闵洪学复沾益。水西、蔺、乌沾三逆合兵数万,窥沾益,闵洪学败走之。四川乌撒土目安效良,水西贼安邦彦肺腑之亲也,其顺逆惟水西是视。水、蔺相继叛,滇抚闵洪学以兵力不继羁縻之,令其擒贼自赎,安效良亦佯为恭顺,擒安应龙以献。

而安效良所遗献功之人领文还,中途被劫。安效良又见黔师出陆广,滇师入沾益,隐然有抚背扼吭之势,水、乌益成骑虎矣。至是,遂乘截黔之余焰,南向入滇,合蔺水、乌沾、安南诸部三十九营,直抵沾益。众十倍于我,副总兵袁善、宣抚使沙源等督率将士奋勇血战,对垒城下者五日夜,屡出奇兵破走之。

天启六年春,水西苗老虎、阿引等,杀贼酋奢寅来降。苗老虎随侍奢寅有年,著巴乃奢寅骑引马卒,李老松乃奢寅看茶卒。奢寅妻在箐林山上,相去二三里。奢崇明居克仲具,相距三百余里。奢寅子阿甫年七岁,一女嫁芒部。时水西约二月三路兴兵,一攻云南,一攻遵义,奢寅专攻永宁。奢寅素性凶淫,附近夷人、妻女有姿色者强奸之,富于财者勒索其镪,不遂辄死,以此部下多往镇雄、芒部逃生。

其麾下人阿引等故尝受抚臣朱燮元金钱,令图奢寅,与总兵利瓦伊新歃血,密谋举事。奢寅微觉,缚阿引拷掠之,以利刃穿其左足一昼夜,阿引至死不承,奢寅乃释之。阿引勾合苗老虎、李明山等同谋。适奢寅与其下痛饮酣歌,登床而寝。苗老虎佯与奢寅盖絮,见奢寅睡方鼾,持刀砍其胸,奢寅大呼,李明山复助砍,奢寅身死肠出。李明山刀折,伪总兵等闻讯入,苗老虎遁走,直往箐中擒奢寅妻,妻已闻变逃矣。贼党追苗老虎等甚急,至一碗水,遇官兵,乃降。

二月,安邦彦率众数万渡江,与明军大战数日。总理鲁钦力御之,抵暮,贼兵益众,而明军因久未发饷,乘夜皆溃,鲁钦自刭死。贼烧劫麻姑孙官堡,苗仲复助逆,贵州三十里之外,樵苏不行,城中大震。巡按傅宗龙先遣王国祯等攻河沙坝猡鬼,尽俘之,广顺、定番、青岩、白纳一带,苗蛮为之夺气。继遣张云鹏战安邦彦于赵官堡,小战二日,大战二日,所杀伤者甚众。水内、水外之贼,奔走溃归,道路复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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