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前锋果然就开始加速了,不仅加速而且还四处开火,就连坦克炮也不例外。
不过当然,坦克炮在行进中开火只能起到威摄的作用。
情况通过无线电不断的从前方传到丹尼尔的指挥车里:
“我们已经冲进敌人防线,没有遭到阻拦!”
“摧毁一个机枪阵地!敌人步兵正在后退!”
……
“继续前进!”丹尼尔上尉命令道:“后方交给我们!”
“是,上尉!”
丹尼尔上尉感觉到胜利已经在向他招手了,只要坦克能穿过敌人防线并将其撕开一个缺口,其它的步兵就会尾随而上并将这个缺口继续扩大。
接着,就像往常一样,德军会将敌人分割成两部份然后包围、歼灭。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连长的惊叫声:“反坦克炮,5号车被摧毁了,可怜的埃伦!”
埃伦是坦克营里维修坦克的好手,他同时也是5号车的车长,他的损失让丹尼尔也感到有些惋惜。
不过丹尼尔并没感觉到这有什么,战场总会有伤亡,况且这些伤亡与即将获得的胜利比起来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继续前进!”丹尼尔下令。
“是,上尉!”
但很快一连长就再次报告道:“1号车被击毁,它们堵住了前进的路,我们无法前进!”
“把它们推开!”丹尼尔想也不想就做出了回应。
“我们正是这么做的,但是……”
但是之后就没有但是了。
“少尉!德特里希少尉?”
“少尉牺牲了!”另一个声音回答道:“我是汉斯上士,接替少尉的指挥。上尉,敌人炮手打得很准,我们上去的坦克一架接着一架被击毁,前进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这时丹尼尔才发现有问题:如果敌人反坦克炮如此精准,那么坦克营根本就无法前进到这里。
“撤退!”下一秒丹尼尔上尉就大声命令:“全体撤退!”
“我们无法撤退!”另一个报告几乎让丹尼尔绝望:“敌人反坦克炮正朝队尾射击,我们后方也被堵死了!”
于是,原本是一支穿入苏军防线的钉子,打开缺口的利剑,要将苏军切割为两部份的尖刀……却变成了被包围在防线中无法动弹任人宰割的鱼肉。
随着一声声炮响,被封锁在铁路上德军坦克一辆接着一辆的被摧毁。
这不仅是因为德军坦克位于较高的铁路路基上目标明显,也不仅是因为德军坦克无法动弹只等着挨揍,更因为苏军反坦克炮都是每三门一组互相修正偏移量发射的。
这些反坦克炮彼此相距60米……太近了容易被敌人炮火覆盖一锅端了。
然后彼此间用电话相连,1号炮作为指挥,操炮的同时就通过电话将数据和信息传递给2号、3号炮。
“方向4510(火炮密位,苏6000密位制),距离530……开火!”
这时2号、3号炮并没有开火,其观察员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目标,如果炮弹击中目标那就罢了,可以寻找下一个目标。
如果炮弹没能击中目标,那么2号炮马上根据弹着点做出判断,是打高了还是打低了,偏左还是偏右,偏多少……用几秒钟的时间快速计算之后,用修正过的诸元瞄准同一目标,然后“开火!”
再不中紧接着就有3号炮。
如果3门炮这样依次发射都不中,那基本可以说是炮兵观察员的计算能力有问题或是运气不好了。
运气不好的情况的确存在,因为风向有可能短时间内发生改变而使炮弹打不准。
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只要炮兵观察员的计算速度够快这三门炮几乎可以说是紧挨着一发接着一发的打向同一目标。
这使反坦克炮手成功的将敌人一个重坦克营打残了……先是反两头堵得严严实实,然后再一辆接着一辆的歼灭中间的坦克。
跟随在坦克后穿插进来的德军步兵希望用他们的火力救出这些坦克,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两翼的苏军的火力很快就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有些坦克开下铁路希望能从旁边绕回去,但这么做会碰到什么情况就不用多说了……铁路两旁挖有完整的陷阱,它甚至连缺口都没有。
于是不过一会儿,德军一个重坦克营四十余辆中型坦克就横七竖八的瘫在了铁路上,有的着了火有的冒着烟,有的陷入陷阱,还有的炸成了碎片。
在坦克旁,则是一具具德军士兵的尸体。
他们原本是穿插进来的,没想到却被包了饺子。
在望远镜中看到这惨景,施韦彭堡上将不由咬了咬牙,然后就问着副官:“看到俄国人的反坦克炮阵地了吗?”
“是的,将军!”副官回答。
“那么你还在等什么?”施韦彭堡上将说:“马上命令炮兵把他们炸掉!”
“是,将军!”
就像之前所说的,坦克伏击战也有其缺陷……埋伏在路边的反坦克火力不便转移。
尤其是舒尔卡还在阵地里大量使用陷阱,于是反坦克炮在什么位置似乎只能在什么位置,而且还相当有规律:三门一组彼此间隔相同的距离。
如果没开火的话没什么问题,因为它们都隐藏在火炮工事中并做好伪装,但一开火就意味着暴露了位置,于是也就很容易遭到敌人炮火的打击。
没过一会儿,只听一片炮弹的呼啸,接着就是一发发炮弹在铁轨两旁炸开,几个反坦克炮阵地霎时就被夷为平地。
不过舒尔卡已先一步将炮手都撤出了……他们没必要留在原地与那些反坦克炮一起被炸上天。
如果是深究的话,这只怕又违反了第270号命令。
因为第270号命令中有一点:每个士兵都必须要用生命保护自己的装备,并使用这些装备与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其中的装备当然就包括反坦克炮。
舒尔卡不只一遍学习过这个命令,所以他知道这一点。
至于指导员……
“别那样看着我,舒尔卡同志!”指导员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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