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焱顿时皱眉,这六道黑色力量竟然能让鬼物实力质变。
至于人接触的下场应该与妖怪无甚区别。
当即,一团紫凰源火显空,将实力提升的众多鬼物湮灭,化成阴物收入空间秘匣。
既然对鬼物有提升,他就不能带着鬼物进入漩涡了,漩涡内应都是六道黑色力量,就如人间域的灵气那般常见?
紫凰源火狂涌,覆盖整个地洞,将成千上万的妖鬼统统焚无。
地洞变成了紫色火海世界。
狼皮男子等人见到这一幕,不由身寒,哪怕临身的火浪再热,如此伟力,简直是仙凡之差。
秦盈君也眉头一挑,她有些错愕,这力量?怎么是人王级?
虽是人王级,却对她有浓郁威胁,为天地源火,也不知石焱怎么炼化的。
大量妖骨与阴物被收入空间秘匣。
大部分石焱无法用来修炼,但可以用来培养手下,等祭天符字彻底恢复后,手下可成建制的培养。
屠灭妖鬼后,地洞变得空荡很多,石焱手中渡仙链一震,十名盗匪被扔向下方漩涡。
玄念打入这十人身体,操控渡仙链令他们一一绕过漩涡散出的六道黑气力量。
石焱目光紧紧盯着漩涡,观察着人体与漩涡接触的一切变化。
没有任何变化,慢慢落入,落入……
眼前一黑,玄念消失了。
“公子?”萱儿紧张发问。
“没看出来,再看看。”石焱凝重摇头,又甩出十人,结果一致,什么都没看出人就死了。
“继续,萱儿你也一起。”石焱让萱儿将玄念也打入十人身体,萱儿照做。
一主一侍二人聚精会神,死死盯着人与漩涡接触。
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就在死了六百多人时,石焱双目大亮,他终于确定了问题。
果然与漩涡无关,是在进入漩涡后方的刹那死亡的。
他也看到了漩涡后的世界场景,这是因为这一批十人萱儿主动将失色天地覆盖,这才看到。
失色天地覆盖的力量很微弱,所以进入漩涡后只支撑了一息。
一息够了。
那是怎样一个世界?
一片恍惚,地面沟壑丛生,荒土无水,天穹无光,只能看清自身一米前的场景,偶尔前方有光,能看的远一些。
“萱儿。”石焱轻语。
萱儿明白石焱的意思,失色天赋覆盖向下一批十人,这一次力量加大,全力为之。
如此下,将人送入漩涡。
将人送入后,漩涡后的世界初见一斑。
石焱与萱儿不断试验,人几乎死光,只剩二十人时才停止。
“可以进去了。”石焱与萱儿对视,萱儿失色天地覆盖住所有人,包括秦盈君。
“大人,可否让我留下,盈君愿永生永世留在大人座下,当一名仆人,鞍前马后。”秦盈君察觉到失色天地的覆盖,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
她已经察觉到下方的恐怖,让她进去,与要她的命无甚区别。
萱儿心念一动,秦盈君灵魂中的印记发作,让秦盈君抱头痛吼,梨花带泪,豆大的泪珠不断落下。
这一刻的秦盈君不是高高在上的真王,而是一个生死被人操控的傀儡。
石焱与萱儿带头跳入,渡仙链拉着剩余人。
漩涡有些清凉,石焱接触漩涡时的第一感觉,这不是肉身的清凉,而是灵魂层次的清凉。
这还是有极窍神性护体的前提下。
若没有极窍神性,那就应该是冻而不是凉意了。
天旋地转后,石焱与萱儿出现在一处地面。
萱儿身上也有渡仙链,先前试验过,不用渡仙链连成一体,进去的人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漩涡后是一如造化之地般的秘境世界,只是更为浩瀚、神秘。
此处地方不再黑暗,天地半黑半白,大地枯黑,一望无垠,最前方有一道白色光门,正是这道光门印亮了天地。
虚空中,满是六道黑色力量,在接触极窍神性时,发出嗤嗤声响,极窍神性在被大量消耗,不过有空间秘匣内的灵石补充,不存在生命危险。
石焱缓慢前行,却感觉时空在不动,前方的白色光门看似很近,走路下却无比远,似是根本无法到的彼岸。
哗……
天地破碎,光门也随之破碎,如同无数白色萤火虫在空中飞舞。
接着,刺目的光芒遮盖一切,等光芒逝去,出现在石焱眼前的是一彻底荒芜的黑暗大地。
前方,有一侧倒的巨大石像,石像双目空洞,直勾勾的盯着石焱,这石像之大,犹如数个大焱界山,只能以玄念窥探。
石焱见多了妖鬼,继续前行。
他通过漩涡时,专门留下了一条渡仙链分链,可以随时拉回他们离开这里。
前行下,石像碎裂,世界碎裂,如先前一般碎裂。
出现了一新的世界画面。
咚!
一记重锤砸下,石焱抬拳阻挡,打出道道火星。
咚,咚,咚……
这是一无边重锤世界,地面是如海的白骨,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是一白骨交织的世界,天穹上也是白骨,甚至就没有天穹,如倒长而下的白骨密林。
他们就处于这白骨世界中。
不断有重锤从虚空中出现,然后砸下,捶打地面。
石焱继续前行,没过多久,世界又碎裂了。
再度出现的是一腐烂世界。
这腐烂世界是一泥潭,人站在泥潭上,就不会不由自主的下沉。
石焱脚上,七彩斑斓的极窍神性覆盖,令它抵抗住了泥潭的拉扯、吸力。
萱儿则有失色天地护体,也无事。
泥潭中,有一具具腐烂尸体从中爬出,向石焱爬来,身体扭曲,四肢并用,每爬一下身上都有不知是泥巴还是烂肉掉下,恶心至极。
石焱极窍神性覆体,任由这些腐尸追咬,脸色无变化,带头前行。
前行了一段距离,世界破碎。
哗啦啦……
水声无边,这一次,石焱脚踏实地,感受到了无比的真实感。
抬头下,天色半黑半红,四周无比荒凉。
有风吹过。
这是一处河边,河面很平很静,一望无边,却有滔天海浪的声音,视觉的静与听觉的动,带给人一种深度矛盾与冲击。
河上,白雾袅袅,有一残破的断裂石桥,断的另一侧石桥没入雾中,不知去往何处。
桥侧有三个古字,依稀只能看出一字: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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