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前,荀少衣袍猎猎,俊秀的面庞,泛着纯金一般的色泽,带着一丝别样的风采气质。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此刻虚空之中,七十二头龙象神形屹立,每一头龙象皆有百丈之高恐怖之极的力量气息,压得整片天地,都隆隆作响着。地壳土层上一道道开裂,当空中丝丝裂缝闪烁,其气象极为惊人。
一座千丈高山,就这般被荀少一拳,给生生的震成无数石末。
在这等惊世骇俗的一拳下,天地为之失声,众多妖魔巨怪为之噤声。数以千计的溃败蛮兵们,也为这一拳所慑,战意顿然全消。
一尊金身证就的大宗师人物,终于露出了属于他的峥嵘头角。
以此时荀少一拳碎山岳的滔天神力,距着迈入【超凡入圣】的范畴,也就差着一丝一线而已。
当下大局已定,蛮人纷纷放下兵器,束手就缚。
上阳朝跪伏在地,不顾地上的血水,高声道:“恭贺主君,万胜,万胜,万万胜!”
几员大将也纷纷跪伏,齐声喝道:“恭贺主君,万胜,万胜,万万胜利!”
“万胜!”
“万胜!”
“万胜!”
邑大军欢呼,一层朦朦胧胧的杀伐血光,在众军身上徐徐浮现,俨然有了精锐气象。
“众军军魂万胜,众军英灵万胜!”
荀少看着青松口,尸山血海一般的景象,高抬手臂,迎着万军欢呼。
众军纷纷跪伏,高呼:“军魂万胜,英灵万胜!”
“军魂万胜,英灵万胜!!”
经过了如同血肉磨盘一般的大战,众军可谓脱胎换骨一般,整个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终究,是成了气候啊!”
司长期站在众军之中,看着众军神采,心中如压着一块大石,难以释怀。
以荀少今时的势力,若说对吕国大位没什么想法,司长期可是一点都不信。
吕文侯子嗣众多,但能有荀少一般,年纪轻轻就是大宗师的,可是一个都没有。以荀少的实力、势力,一旦争夺君位,立刻就是有力竞争者之一。
其实,以荀少的秉性、心性,除了出身有些低微,略有瑕疵以外,无论从那一方面看,都可堪大位角逐。
毕竟,荀少本身就有这个硬实力!
虽然这一场血战,荀少虽然打败乱蛮,却也是惨胜。三万甲兵经过这一场大战,将近半数兵甲,阵亡在了青松口,更有四、五千甲士,轻重伤无算。只有不足一万甲兵,仍能保持原有的战力。
而且,这一万甲士稍加编练,就是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就可堪大用。
届时,在内独揽大权,在外行威慑之道,却是根基成成,羽翼丰满矣。
…………
邑,官邸大堂!
荀少坐在上首,数十员大将站立堂上。
一员豹眼大将垂首,道:“主君,乱蛮溃逃,吾亲率部曲追击,也只俘虏千余,还有不下三千蛮人失踪,只有不到两千乱蛮,被吾军俘没。”
“主君,臣请杀蛮,以祭诸军英灵魂魄。”
一员大将蓦然开口,一脸杀气腾腾。
“臣等请祭!!”
“杀蛮俘,以祭英灵!”
十数员大将出列,异口同声的建言。
三万甲士折损过半,这等惨烈的伤亡,当中不乏大将们的亲眷子侄、旁系亲属。对于造成这一切的蛮兵,都有着深切入骨的恨意。
一员大将起身,道:“主君,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乱蛮来袭,吾邑上下万众一心,方有今日之胜,方有今时之胜。”
“其中,又以三百巨神兵居功厥伟,他们既是蛮俘,又是主君麾下战兵。若是主君今日擅杀蛮俘,那让三百巨神兵作何感想。”
“主君若有吞吐宇内,囊括四海之雄心,就不该纠结于以往愁怨,而是注重当下,以用治蛮之策,弱蛮人之心,化蛮人之习,行中土之事,为九州之民。”
荀少抚掌一击,道:“此,金玉良言也!”
“将两千蛮俘,都编入原有蛮籍,一并以先例处之。”
“诺!”
众将齐声应和,躬身一礼。
荀少沉吟,道:“嗯……此战之胜,有颇多的侥幸。乱蛮与邑之间,力量相差何其悬殊,若非乱蛮将领非真正大将,吾就是有万夫莫敌的本事,也难应付上万蛮兵。”
“蛮人下一回来,怕是要更加惨烈啊!”
上阳朝俯身,道:“主君有此忧,臣下也就心安矣。此谓主君之胜,固有九州气运眷顾,但战场变数甚重,有一不可有二。先有乱蛮来势汹汹,不知敌我之势,贸然开战,此为败一!”
“再有蛮人不识战阵应变之道,此为败二!”
“如今,主君又戮杀蛮酋一子,大败其麾下万蛮,蛮酋如何会善罢甘休?”
荀少笑了笑,道:“不会善罢甘休又如何,蛮酋的几十万大军,与老太师对峙,轻易动弹不得。只是一些散部杂兵,吾有何惧之哉。”
诸谕行开口,道:“主君已经打溃了蛮兵的第一次攻势,乱蛮要想积累下一次攻势,就没这般容易了。但一旦蛮兵再来,定然要比此次凶横的多。”
“臣下,请主君下令,高筑墙、广积粮,动员邑三十万黔首,以军法制管理阖城上下。让邑这一架战阵器械,时时刻刻都为战争,做着积累、准备。”
荀少按着腰间玉扣,眉心不觉拧成一点。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最后三个字,是自然而然从荀少脑海中蹦出来的。
“好一个高筑墙、广积粮,咱就筑墙、积粮。”
荀少看着众将,一字一顿,重重的说着。
…………
南疆毒瘴,百草不生,毒气终年不散,昏昏沉沉的瘴气,渗透了南疆广大的土壤中,成了一片毒土。
狼头妖魔心怀戚戚,元神化作一道弯月,勉强护着自身,在毒瘴中来往。
这一头狼妖,也不是第一回来南疆了,但他每每见着这万毒肆虐的场景,仍是由衷的感到战栗。
这一些毒瘴雾气,勿看其不甚起眼,但却是那头毒龙老祖,真身分泌出来的汗液所化。
以那头老龙的跟脚,还有无上法力,可谓一身是宝,就连龙身上分泌的汗液,也是一等一的大毒,可杀先天宗师、元神真人。
以狼妖横渡三九劫的修为,若非有着先祖遗泽,怕是刚进入毒沼中,就会被吞没筋骨皮肉,化为一具狼骨。
狼妖走了许久,只觉得雾瘴愈发浓郁,几乎如同实质一般。其中丝丝雾气浸入口鼻,一股压力沉甸甸压在胸口,让他心中涌起恶心感,肠胃翻滚隆隆。
“故人之后,拜会老祖天颜。望老祖看在昔时家祖薄面,不吝赐见。”
这头狼妖向着毒瘴深处,恭恭敬敬的跪拜一礼。
毒气翻滚,一片幽幽静静,似乎如同一潭死水,无有任何生气生机。
“不吝赐见!”
这狼妖高高举着一枚黑鳞,大声喊到。
轰――
周匝毒雾似如万蛇齐动,迅速的盘恒飞舞着,一头恐怖之极的存在,终于将目光垂落,注视向狼妖。
这一尊庞然大物般的存在,猩红的双目近乎两道血月,只是纯粹的注视,就让狼妖皮松肉散,心神被这一股龙威,给强行压到极致,几乎昏厥过去。
“你,是白啸那老家伙的血裔吧?”
毒龙低沉的声音,直接钻入狼妖的脑海,让狼妖脑海翻腾,隐约有炸裂的感觉。
“是,”
狼妖咬了咬牙,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这一头毒龙如此威势,可谓是他以后立身的靠山。浪费先祖的人情,只为了负气的报复,他怎么想都不觉得划算。
荀少一拳磨灭了狼妖的念头,与狼妖接下仇怨。狼妖固然想报一拳之仇,但毒龙老祖如此的恐怖、强大,又让他心生退意,不想如此简单的浪费掉,这一份珍贵的人情。
“嗯……虽然血脉气息,已经相隔很久远了,但确实是那个老家伙的种。”
毒龙一双龙眼开阖,将狼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吾可以满足的,你就开口吧……”
以天人之上的法力神通,至少在苦境浩土,毒龙老祖的话还是极有份量的。对于寻常修行人,更不吝于一场旷世机遇。
“说吧,”
毒龙老祖化为一尊黑衣,枯瘦的手掌老人伸张,狼妖手中的龙鳞,倏然化为一道黑光,落入老者的掌心。
狼妖看着狼爪,心中直感空空荡荡,仿佛丢了什么性命攸关的物事。
“小妖愚钝,固然侥幸继承先祖血脉,却苦无明师指导,没机会练就先祖一般吞天拿日的大本事。”
“故而,小妖恳求老祖收录小妖,小妖愿为老祖,晓鞍前马后之劳。”
狼妖一咬牙下定决心,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不断磕头叩首。
这一刻的狼妖,似乎想通透了一些,如此强大不可揣度的存在,若是能拜在老祖门下,不说纯阳元神可期,就是天人之道也未必没机会想一想。
区区的小仇小怨,不值得他放下到手的机遇。
毕竟来日方长,待到他修为大成之时,怎么都会有机会回报一二的。
“嚯嚯嚯……”
毒龙哈哈大笑,黑色雾气顿然翻滚,方圆数千里之地,都在剧烈的晃动的,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溃一般。
“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
似是赞叹,亦似是呢喃,黑雾缓缓包裹狼妖,身影渐渐消逝。
“嚯嚯嚯……”
…………
于此同时,西花圃中,荀少心神陡然一跳,隐约的危机感,让他眉心一拧。
“发生了什么?”
荀少目光凝重,远远眺望南方。
武道修行不似道家练气士一般,能掐会算,有着演算天机的本事。武道修行注重磨砺肉身,一力破万法,却没有道家神通繁多。
只是万法相同,武道修行一定境界,可谓心血来潮,念头一动即能先知,在大多危机初始时,都会有所预兆,进而先行一步躲避。
想要杀荀少,只有以绝强修为,不留丝毫余地的强行击杀。
“是那里……”
荀少眉心吃跳,重重哼了一声。
以他大宗师武道,有能力杀他的人,不能说还没有。但荀少拼死反击,也能来一个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是那头毒龙,要针对我吗?”
一想着让他避之不及的毒龙,他的脸色稍稍一沉。
经过他多方搜集信息,反而对那一头横卧南疆的毒龙,愈发忌惮了。
这里面的水很深很深,可不是他这个大宗师级数,就能插手其中的。
“不行啊……【易筋煅骨】七十二炼,还有些薄弱。倘若我八十一炼圆满,金刚不坏有成,再踏入肉身成圣成王的境界,想必就不会有那些魑魅魍魉,再敢惦记我了。”
荀少抚着案几,强横如同上古凶兽的武道威势,在不经意间,略过花圃周匝。
主世界形势诡谲,豫州诸国混乱,上蔡也是一是非之地,多有莫测存在窥视。
荀少虽然勉强维持一个平衡,但一旦这个平衡崩溃,对于上蔡三十万黔首,就是彻彻底底的灭顶之灾。
“还是要耕耘诸世界,以诸世界本源力量,返敷主世界本尊。”
荀少眸光幽幽,似如一潭深水,难以看透其中色彩。
石境之上,丝丝缕缕的青色源力流动,炼入一点点金青源力,让【未来道身】的身形愈发不可测不可言。
第七品宝兵级数的石镜,已达到这一方石镜的极限。再往上逐步修复,就不是以往那般简单的了。
荀少冥冥感觉到,第六品神兵层次的石镜,将会需要的物事,只有高等世界才可能寻得。
宝兵三品,神兵三品,奇珍三品,每一品都是一道鸿沟,可望而不可及!
…………
仙道世界,群山万壑,纵横交错,仙灵气息蜉蝣万道,精气神霞化为九色。
烂柯山福地,地脉精气缓缓吞吐,天光神华徐徐垂落,万万朵天花绽开,千千道神光缔结。
一名名灰袍道人,往来于福地之间,吞吐日精月华,诵读四万八千洞玄真言,一念堪入修行之门。
道人荀少身着紫色道袍,漫步与山道之中,山道两旁苍松翠柏,露水莹莹剔透。
一个个灰袍道人面带恭敬,目送着荀少的背影。
“这就是清风师兄啊……”
“只是修行三载,就入了鬼仙位业,阴神成就的真传师兄。”
“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
荀少神情淡漠,耳畔中的窃窃私语,只若清风拂过,过后既忘。
赞誉、毁誉皆如过眼云烟,诽言、谤言都只是迷离虚幻。
此时的荀少,真真堪入天门已是三载有余。
以荀少的道心道性,修行勇猛精进,一路臻达阴神练就、阳神成就,道体清净无暇之境。一身道功,距着阴阳浑圆,元神法相的人仙位业,也只有半步之差。
如此天赋,若非荀少有意藏拙,登时就能轰动烂柯福地。
但,就算荀少有意藏拙,但智慧通达的举止言谈,是万万做不得假的。更因此得了烂柯祖师青睐,传下不少密传道法神通。
“何谓人仙之道,既是主世界宗师,脱胎换骨为真仙,元神法相脱身去。”
荀少身轻如燕,脚尖一点一戳,似如蜉蝣一般,又似寻常步伐走动。
这三载以来,荀少印证自身,一一堪量天、神、地、人、鬼五等仙家。
与主世界对比,鬼仙只为宗师之下,人仙等若元神真人,地仙可谓纯阳元神,神仙几若大地游仙,天仙即为天人之道。
青敕世界的上限,就是天人之道!
“师兄,”
一只黄鹤啼叫着,化作一唇红齿白的童子,向着迈步山路的荀少,躬身行礼。
荀少轻声,道:“黄鹤师弟,师尊有何事差遣?”
这位黄鹤童子,是烂柯祖师的随身近侍,地位虽然不如真传弟子,却是祖师身旁的亲近之人,就连一般真传也要让其三分。那西游路上的金角银角,就是一例。
黄鹤童子也不敢拿大,清脆的声音,道:“祖师有命,召师兄往金光洞,一述小丹元会事宜。”
“小丹元会!”
荀少一愕,随即心中涌起一抹喜意。
这是荀少三年来,听到频率最多的一个修行盛会。
自小有清虚天,降下法旨通传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筹办小丹元之事。
一时间,无论洞天福地的道人们,还是红尘道脉中人,无不欢呼雀跃,皆以小丹元会为目标,竞相追逐。
毕竟道门最高盛事,就是大丹元会。而大丹元会,最少也是地仙才能入。
而小丹元会则不同,局限鬼仙得入。内中规格虽不比大丹元会宏大,但个中含金量,却未必会比大丹元会小到哪里。
由着小有清虚天,这一道门第一洞天筹办,天下修行人如何不会高看其三分。
只是可惜,由于丹会名额有限,真正能入会之人,必是千里挑一的人物。就连烂柯福地中,也有不少真传弟子、嫡传弟子,在窥视着小丹元会的宝贵名额。
如今烂柯祖师,突然召唤荀少,未必不是为了参会之事。
元始诸天
元始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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