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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仓县是长安的西部门户之一,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军事要地,岐州折冲府就设在陈仓县里。折冲都尉鲁宁是正四品大员,在这一带就是土皇帝了。
鲁宁是一名老军伍了,曾经跟随左武候中郎将武连县公李君羡,参加过击破窦建德、刘黑闼的战争,以及击破东突厥的战争,屡立战功,晋升为正四品上的折冲都尉。
他性格暴烈,为人蛮横,嚣张跋扈,自持有功,经常干出一些欺男霸女的行径。陈仓县令只不过是是个七品小官,根本就惹不起鲁宁。因此,鲁宁就愈发地无法无天了。
不久前,鲁宁看上了县城里面一家裁缝铺掌柜的女儿,逼着人家给他做小妾。
此时,鲁宁41岁了,人家那个女儿只有13岁,鲁宁已经有了六房妻妾,人家当然不愿意,于是就将女儿藏到了乡下。
鲁宁见不到那家人的女儿,心中大怒,夜间指使手下放火,烧掉了那间裁缝铺。
裁缝铺掌柜的惹不起鲁宁,只好答应将女儿许给鲁宁。不料,那个女儿性情刚烈,竟然投水自尽了。裁缝铺掌柜的,忍无可忍,就来到刘仁轨那里告状。
刘仁轨立即展开了调查,谁想到鲁宁下了黑手,竟然派人将裁缝铺掌柜的夫妻二人杀死后掩埋了。
找不到裁缝铺掌柜的夫妻,没有了人证物证,刘仁轨的调查也没有了结果,眼睁睁地看着鲁宁逍遥法外。
前天下午,鲁宁带人外出打猎回来,带着马队在街头横冲直撞,一个老妇人带着一孩子,闪避不及,眼看着就要被践踏在马蹄之下。
正在这时,在街头巡查路过此地的刘仁轨挺身而出,救下了那老人和孩子,即使如此,老妇人还是摔伤了。
鲁宁的战马受惊,人立而起,险些将他摔下马来。鲁宁大怒,挥动马鞭就在刘仁轨的头上抽了一鞭,刘仁轨的额头上顿时起了一条血痕。
刘仁轨大怒,扑上去一把把鲁宁拉下马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鲁宁随身带着十几名卫士,上前要帮助鲁宁。刘仁轨手下人数更多,足足有三十多人,上去一顿狠揍,制服了鲁宁等人。
刘仁轨是陈仓县尉,相当于现在的县公安局长兼人武部长,他当机立断,将鲁宁等人关进了监狱。
鲁宁进了监狱,不停地咆哮谩骂,威胁刘仁轨等人,士兵们都很害怕,担心受到他的报复。
刘仁轨大怒,下令大刑伺候,士兵们恨极了鲁宁,一顿大板,直接就将其击毙了。
陈仓县令只好禀报了州刺史府。刘仁轨不愿意牵连士兵们,一人承担了责任,说鲁宁是被他一人打死的,于是他被押解到了岐州城,关进了监狱。
白虎看到这种情况,一面派人赶回长安报告王爷,一面和兵部的官员紧急赶往岐州城。
岐州城。
岐州司马高耀庭是鲁宁的结义兄弟,听到鲁宁被刘仁轨打死了,心中十分愤怒,他亲自带人将刘仁轨押解到了岐州城。
一路上高耀庭令手下对刘仁轨百般虐待,到了岐州城后,刘仁轨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天晚上,高耀庭和手下亲信们商议,认为刘仁轨的案子恐怕要被刑部接管,毕竟他杀死的是朝廷正四品的折冲都尉。
可是,一旦案子到了刑部,根据案件发生的情况,刘仁轨未必会被判死刑。
于是,高耀庭决定今晚结束刘仁轨的性命。
傍晚,岐州监狱。
黑暗潮湿的牢房里,刘仁轨身上戴着沉重的枷锁,靠在阴冷的墙壁上,浑身的伤痛令他痛苦不堪。
这时,牢房的门上,铁链哗啦啦地响了起来。门开了,高耀庭走了进来。
一个狱卒在地上放上了一个胡床,高耀庭在刘仁轨面前坐下了。他说道:“刘仁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杀上官。”
刘仁轨说道:“鲁宁该死。”
高耀庭拿起鞭子劈头盖脑地抽打刘仁轨,一边打一边骂道:“狗东西,鲁宁是我结义兄弟,他屡立战功,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你这个狗东西手里。”
刘仁轨说道:“鲁宁仗着曾经立过战功,骄横跋扈,欺压良善,杀人害命,早就该死了。”
高耀庭骂道:“你个狗东西,老子一定要你给我兄弟偿命。”
刘仁轨说道:“你无权处置我,是非曲直,自有公断。等到了刑部,自然还做出公正的结论的。”
“嘿嘿,做梦去吧,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还想到刑部,美得你。
实话告诉你吧,今晚你就会越狱,然后就被击毙了。哈哈哈哈。”高耀庭狞笑道。
刘仁轨心中哇凉,知道自己死定了。他不再言语,免得招收更多的羞辱,闭目等死了。
岐州城东门。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伴随着秋虫们断续的低吟,守城的官兵们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队打着火把的官兵来到了城门下面,在下面大声喊叫着:“兵部办差,快开城门!”
唐朝的城池普遍实行宵禁制度,一般情况下,夜间是不能开城门的。对于紧急公务,他们也有办法。
守城官兵从上面吊下来一个篮子,兵部的官员将公文和自己的腰牌一起放了进去。
不久,城门就开了。
来人正是白虎等人。一进城门,白虎就急切地问道:“监狱在哪儿,赶紧给我们带路。”
午夜时分,高耀庭等人出现监狱的大门前。
大门开了,典狱对高耀庭说道:“大人,事情都安排好了。”随即,他带着高耀庭等人进去了。
高耀庭来到关押刘仁轨的牢房,踢了刘仁轨一脚,骂道:“狗东西,爷爷现在就送你上路。”
他对手下说道:“去掉他的锁链,把他和隔壁的两个死刑犯,拖到院子里,大声喊‘有人越狱’,然后立即将他们射杀。”
“是,大人。”几名狱卒上前拖起了半死不活的刘仁轨,朝着外面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一群狱卒拿起弓箭,只等着刘仁轨等人到了院子里,就将他们射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