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清之和刘桂新把家当都搬到了新房子里。家算搬完了。
小哥仨住一间屋,两口子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间。
刑连长给弄了一架部队上的双层铺,张兴隆和哥哥住双层铺,张兴兵自己单住一张床。
厂子给的床是厂里自己加工的,钢管弯的床头床尾,铺面是用角铁焊的架子,中间用八号铁丝拉着网,上面铺上稻草垫子。
垫子被刘桂新用白色棉布包了起来,要不然会掉的满屋都是稻草。
张兴军不太敢住到上铺,怕翻身摔下来,就鼓动张兴隆住上面,张兴隆到是喜欢,开心的爬了上去。
张兴兵就闹着要和爸爸妈妈住,不想一个人睡,最后高高兴兴的自己捧着枕头跑到大屋去了。不过等他睡着了又被张清之悄悄给送了过来。
第二天早晨醒了张兴兵就开始哭,可怜巴巴的抱着枕头往张清之刘桂新这屋跑,哭的这叫一个伤心哪,衣服也不穿,学也不上了。
必竟还是个孩子,虽然懂事儿,能帮家里卖冰棍做生意,但终归是个五岁的孩子。
他这会儿睡觉还习惯吃匝摸乃乃呢。
刘桂新抱着哄,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最后还是答应了让他去那屋睡觉,这才算完事儿。
哄好老三,刘桂新急慌慌的吃了口饭就推着冰棍车去出摊了,这回离摊点到是近了点,出了楼空就是柏油路,到是比以前省了不少劲儿。
大人是省了事儿,可是孩子又不一样。
现在天天要从十字路口那一排小卖部门口走过去上学,看着那些馋人的糖果和各种零食,闻着边上国营饭馆的麻花炒菜香味儿,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都要花钱哪。
于是以往没有的钱的概念就清晰起来,兜里有点儿钱成了最大的愿望。
“哥,你兜里哪来的钱?”张兴隆终于发现,哥哥兜里总有点钱,虽然他平时也舍不得花,但是有啊。
“攒的呗,告诉你啊,离我钱远点,敢拿我就削你。”
“你从哪弄来钱攒的?”
“不告诉你,告诉你干什么?告诉你我还去哪整去?”
张兴隆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哥哥的钱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跟你说啊,不兴告诉我爸我妈,你要是和我爸我妈说了以后就不和你好了,你有什么事我都去报告。”
张兴隆点点头,本来就没打算告状,那是小弟张兴兵干的事儿。
孩子大了都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和秘密,都是互相帮着保密。
瞒谁也瞒不住亲哥们啊,天天在一起。
“你不能和老三那个间谍学,听见没?明天我给你买糖块儿。”张兴军还是不放心,许诺了点好处。
现在张兴军住在上铺了,他发现住上铺不危险还挺好玩儿,最关键是自己有点什么小秘密在上面别人看不到。
于是张兴隆就被赶到下铺来睡了。
他没有什么发言权。打不过。
于是老大开始在上面享福:开下灯。老二关灯。老二把我鞋递过来。老二帮我倒点水……
他想睡觉了就得关灯,他不想睡觉了就不能关灯,反正都得他说了算。
小哥俩几乎天天因为关灯开灯吵一通打一架,不过,好像都是以张兴隆受伤结束。
张兴隆干脆找了根长绳子,把灯绳接到了双层铺的床头上,这下上铺下铺都能拉得到开关了,你爱关就关,不关拉倒。
人家老三张兴兵已经光明正大的搬到那屋和爸妈挤去了,不睡这屋。
住到楼上以后,虽然老邻居还有同学大都还是在一片儿,都搬到这四栋楼来了,不过,还是有了变化。
在平房那边家家都没有锁门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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