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淡定地看着鲍武的表演,很配合地向他致谢:“多谢鲍大善人的美意!上次你大方馈赠的那盘鲍家祖传的秘制点心,我没舍得吃,还给你们家留着呢。改天就给你们送过去哈。那么名贵的点心,你们家天天吃,那是你们家有钱。我这人可是一辈子都吃不起呀!”
那女子疑惑地问鲍武:“什么祖传的秘制点心?你怎么不给我家送一点呢?我娘特别爱吃点心了,你也得有诚意,拿这种名贵点心向她老人家表表心意呀!不然……我可不会为你说好话的。我看你就是小气。”
鲍武傻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正在追求这个女子。是对方知道了,他鲍武曾经拿狗粮去施舍给一个出家人,那这门婚事估计就要黄了。因为那位未来的丈母娘一生信佛,对出家人无比敬重。有出家人上门化缘时,她必定把家中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施舍。她要是知道鲍武如此恶劣的行径,肯定无法容忍。
鲍武考虑到这一层,冷汗都快要流出来了:“没有的事,你别听他瞎说!”
这回无忧算是听出来了,鲍武应该正在追求这个女子。就这普通姿色来看,没有任何吸引力,肯定是因为她家非富即贵。
无忧有意再加一把火:“这位姑娘可错怪鲍公子了,他可不小气哦!上次我还听到秀春楼的红儿姑娘,还有翠儿姑娘,一齐夸赞鲍公子大方,天天给姐妹们送点心呢!”
“什么?秀春楼……鲍武!你竟然天天找青楼女子!”那女子脸都青了。在鲍武一番苦心劝慰之下,依然在那里生闷气。
其实在这场风波发生的时候,二楼陆续上来了十多人,他们都站在远处隔着几张桌子看热闹。无忧也看到了他们,大部分是参加了悬赏大会的本县士绅以及大小官员。但邝县令和刘县尉却还没来。
在士绅中有一位体态微胖的老者,正盯着鲍武和那女子。从他的表情里,无忧明显看到了一点愤怒的意思。
鲍武对无忧恨得咬牙切齿。他在那女子面前极力否认有找过青楼女子,他也想赶紧转移话题。
鲍武指着无忧质问道:“你这个偷狗贼!偷了我的狗,还敢坏我声誉。”
无忧眼见邝县令和刘县尉也在这时上了二楼,也就不跟大家打哑谜了,直接揭露鲍武的恶劣老底:“鲍公子,你可冤枉我了。当日我去化缘时,你赠送给我一盘狗粮。还放出西域异种獒犬咬我,把我臀部的肉都撕咬下来好几块。鲜血淋漓的样子,沿路所有乡民都亲眼看到了。那种情况下,我哪里还有力气偷你的大狗子呀!再说,体型那么大的西域异种獒犬,凶悍无比,力大无穷,岂是我一个瘦弱的小孩能打得过的呀?”
无忧故意把那种被狗咬的惨剧生动地描述出来,听得围观众人都心惊肉跳起来。特别是跟鲍武同桌的那几位女子,更是觉得无法想象,这鲍公子竟然如此残忍。
鲍武没想到为了转移话题,竟然又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那边围观的刘县尉也看清楚了,他这个小舅子正在跟无忧吵架,而且越听越心惊。这不就是给他这个县尉姐夫丢脸嘛!
他连忙出声喝止:“阿武!够了,赶紧给我回家去!”
邝县令一听,原来这个恶劣的鲍公子竟然还是刘县尉的人,不由疑惑地看了刘县尉一眼。刘县尉赶紧说道:“那是下官的妻弟,他与无忧公子的事情我来处理,请大人放心!”
刘县尉来到无忧身边,陪着笑脸陪不是:“无忧公子,我代鲍武向你致歉!请公子赶紧准备入席吧,邝大人正在等你呢!”
鲍武一听自己的姐夫如此客气地对这个小和尚说话,明显是不敢得罪无忧。难道这小和尚还有什么靠山不成?他朝那边看过去,见无忧已经跟一位年轻官员在交谈了,莫非那位就是姐夫说的邝大人,也就是新任县令?如果无忧是新县令的什么人,那可就真的得罪不起了。
刘县尉来到鲍武面前,倒是没有再训斥他,语气缓和了不少:“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添乱子了。县令大在这里举办宴会呢,无忧公子是他的贵宾。”
鲍武彻底蔫了。而且这会儿他才看清楚,无忧竟然走路不瘸了。如果早发现了,他肯定要拿这来找事的,此时也不容他多想了。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位微胖老者的愤怒眼神时,心里凉飕飕的。
鲍武转身想拉那位女子跟他一起离开,被她一把甩开了。显然今天的这些见闻,让她彻底看清了鲍武的本性,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特别是她的父亲在那边愤怒看着他们,更是令她无地自容。她家的财富在本县都能排前三位,当时见这刘县尉得势,老父亲才同意她跟这鲍武交往,没想到结局如此不堪。
微胖老者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低声在他耳边调侃道:“谢老板,今天你得谢谢无忧公子呀!”
“谢什么?”微胖老者疑惑地问道。别说谢无忧,他其实还恼无忧让鲍武和他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你呀,当局者迷!”中年人继续道:“要不是无忧公子揭露了那小子的恶劣行径,你想一想呀,你谢家的这个宝贝闺女不就像……像那个白嫩的大白菜,被野猪拱了那么可惜嘛!”说完还捂嘴偷笑。
“哎……呀!对,对,对!王老弟你说得太有理了!是得好好感谢无忧公子。”谢老板想通了这个关键之处,立即展颜而笑,这是好事呀,提前止损,否则等生米煮成了熟饭,损失可就没法挽回了。只是碍于刘县尉在场,谢老板也不能过于表露出来。
入席后,陈少山跟无忧相邻而坐。
陈少山轻声责怪道:“师弟,你怎么花那么多钱买礼品呢?你这不是乱花钱嘛!”无忧呵呵应付了两句,没跟他杠,反正钱都花出去了,礼品也已经送出去了,总不能全部再退回给他吧。
席间,有位五十多的士绅一直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喝闷酒。那位调侃过谢老板的王老板,就坐在这位士绅旁边。
王老板故意大声对他说道:“我说李老板呀,你这成天愁眉苦脸的,你那宝贝儿子也不能立即好起来呀。你呀,跟谢老哥一样,都是当局者迷!”这个王老板还真喜欢使用“当局者迷”这个词。
谢老板白了王老板一眼,抱怨道:“说李老板的事情,你干嘛又扯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