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才结婚,夫妻之间那点事情还没弄明白,大头才上任村书记,村部离不开人,我决定明天找陈慧一起上南门山,并且决定当日住在山里。
并非是我瞧上陈慧这妮子了,做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之所以找她是因为山里的晚上有些吓人,有个人说话可以壮胆子,她心思细腻,人也聪明,加上暗恋我,不至于将这些事情说给外人听。
第二天早上,我在水库边接待了矮子召集的二十多个小青年,并让大头作了见证,吩咐几句之后,我就去找陈慧了。
听我说去南门山,陈慧二话不说,收拾东西就要走,看上去她很期待和我一起去南门山过夜,水灵灵的眼睛里都是悸动的神色。
我给她二十块钱,让她去小卖铺买了些饼干和罐头,这才带着她进山,上次到坟场发现了道长留下的遗物,今天我决定去坟场前头的溪流,看看能不能找到道长的遗体。
陈慧话很多,像只山雀一样叽叽喳喳的,不过我并不感到吵,她的声音很好听,温婉而又清脆,但我尴尬于昨天喝醉了抱她的事情,只是偶尔搭几句话,到了坟场以后,她态度忽然变了,坐在地上生闷气。
“山子哥,我怕,我要你牵着我的手走,这里头有鬼!”
她说话的神情完全不像怕的样子,甚至有些得意,我知道这是她亲近我的借口,张嘴就拒绝了!
“青天白日的,有你个大头鬼,我可告诉你,咱俩可是来干正经事,不是谈情说爱的,别九不搭八的胡闹!”
陈慧有些忌惮我,讪讪的站起来,我以为她准备走了,可不想她突然冲上来,挽起我的胳膊就不放,我奋力挣脱都无济于事。
当时我和她已经没有距离了,彼此的肌肤贴在一起,挣脱的时候好几次都碰到她敏感的地方,我醉心于她肌肤的弹性和身上的芳香也就作罢了,而她却红着脸,洋洋得意的贴着我,不时瞅着我的表情,见我不生气之后,她咯咯的笑了笑说道。
“这样不挺好,芳子和矮子,我和你,咱都是同学,成双成对!”
我并不排斥陈慧,也没有和她成双成对的意思,顿时无语得只好让她挽着手走过坟场,来到了溪水边。
这一潭水是从山里冒出来的,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下雨,溪流接近干枯了,当中只有巴掌大的一股水往下淌,水的颜色很奇怪,是那种草绿色,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氯化铜含量超标。
陈慧可能是累了,松开我坐在溪水旁边,摸着马尾辫和我说:“山子哥,这有啥好瞧的嘛,听老人说,这水一直都是这个颜色的!”
我蹲在溪水旁边,想闻下气味,然后捧起一点,准备尝一口,可忌惮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绿色,我始终不敢喝,最后只好放弃,爬过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之后,我就来到了溪水的源头,那个绿茵茵的深潭。
潭水周边的灌木很多,加上天色已晚,视线极差,我揣着柴刀,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喊上陈慧,找了块宽敞的地方,准备吃点东西过夜再说。
陈慧将东西丢在地上,跑去抱来了一堆柴火,说是怕晚上有野兽,我瞅着她忙活的样子,这妮子心思果然细腻,心知没有看错人。
给她开了一瓶罐头,月亮就爬上来了,整个林子里都笼罩着一丝阴冷,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就开始咯吱咯吱的叫,这让我感到有些恐惧,不成想陈慧更是害怕,走过来就挨我坐下,望了一眼阴森森的林子,惊悚的说道。
“山子哥,你说这山里是不是有鬼啊!”
“别瞎说,郎朗乾坤,哪里来的鬼!”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怕得要命,那些树枝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地上的影子就像张牙舞爪的恶鬼,好像随时会扑过来。
这尚且只能让人心里有些悚然,真正吓人的却是那溪流里的水,在月光下,那些水发出一阵阵阴绿的光,风一吹,这些光断断续续的,跟鬼火没什么两样,我瞅着全身的神经都蹦得紧紧的,后背上也开始冒汗,右手忍不住将柴刀紧紧握着,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陈慧的脑袋就像拨浪鼓似的,左瞧瞧,右瞅瞅,额头上也出了汗,右手抓着我的左手,她力气很大,抓得我的手很痛很痛,我心知她害怕,也就没有责怪她,谁料她瞅着前排的灌木丛,忽然大声尖叫起来。
“啊……那……那是什么……有……有鬼!”
我本也紧张,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从脚底到头顶毫无来由的寒颤起来,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吓得我差点瘫在地上。
灌木丛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发着绿色的光芒瞅着我,任凭风怎么吹,那双眼睛岿然不动,我不知道那是野兽还是恶鬼,抓起一块石头就丢了过去。
“噗呲”一声,石头准确无误的落进了灌木丛,可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却不为所动,仍是瞅着我和陈慧,陈慧可能是吓傻了,一头钻进我的怀里,勾着我脖子就大声尖叫。
我寻思着脖子上的印章可以驱鬼辟邪,强自镇定的拍了拍陈慧的肩膀,抓起柴刀,瞅着陈慧说道。
“你他娘的吼傻吼,没鬼也叫你吼出鬼来!”
说完,我就撇开陈慧,提着柴刀,一步一步,警惕着走了过去,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了,举起柴刀,对着那灌木一通乱砍,嘴里还为壮胆子大声嚷嚷起来。
“什么鬼,什么鬼,给老子出来,你他娘的吓老子,老子劈了你!”
弄出一些动静,身后的陈慧胆子也大了,非但停止了尖叫,反而还走过去,蹲下来望灌木里瞅了瞅,伸手往里一拉,拉出一只快要腐烂的毛线玩偶出来。
发光的正是玩偶的一对眼珠子,那满是毛线的身子也不知是什么颜色,在月光下发着暗淡的黄光,我蹲下来,拿在手上瞅了瞅,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瞧出什么问题,陈慧却在旁边说道。
“这……这……这是鬼孩子的玩具……山……山哥,咱们是不是撞鬼了!”
我白了陈慧一眼,伸手将已经摊在地上的她拉起来,提着玩偶,扶着她就走了回去,可没走几步,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心想着这玩偶不像是古代的,咱村里的孩子也买不起,难道说真的是鬼孩童的玩具吗?
陈慧软绵绵的,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我的胸口上,我一手柴刀,拿着买线玩偶的手有些扶不住她了,急忙将她放下来,将玩偶放在一边,捧起她的脸说道。
“听我说陈慧,这只是个被人丢弃的玩偶,你不要怕,有山哥哥在,妖魔鬼怪不敢来!”
陈慧怔了怔,忽然向我扑来,我立足不稳,被她扑倒在地上,她趴在我的胸口上战战兢兢的,眼神里满是惊恐,我怕嘴巴亲到她的脸,急忙别过头,可这一转头,地上的玩偶那对阴森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瞅着我,吓得我伸手就抓了起来,准备丢到一边去。
奇怪的是,玩偶后背上有一个细小的白布条,我吃了一惊,凑到眼睛瞅了瞅,只见上头居然写着“生日快乐”的字样,心想着莫非是哪个小孩子丢在这里的?
拍了拍陈慧的肩膀,想叫她起来,可惜陈慧已经吓晕了过去,我将她翻过来,翻身坐起来就盯着那毛线玩偶瞅。
不得不说,这个玩偶不便宜,一对眼珠子吸了月光之后越来越亮,尽管毛线已经褪色了,瞅着也令人毛骨悚然,但仍旧掩盖不了它原本的价值,这并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村子里多数人吃饭都成问题,谁会为孩子花上几块钱买一个毛线玩偶呢,就算是有人买了,也必定是藏在家里,谁又肯丢了。
这个玩偶的确诡异,但有一点我当时就肯定了,它绝对不是什么鬼孩童的玩具,因为上头的标签还在,我拿起柴刀,准备将玩偶割开,想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东西。
可惜,我只是轻轻扯了一下,毛线玩偶就破了,里头一只肥大的蚯蚓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停的扭动着想要爬出来,吓得我赶紧丢在一边。
“他娘的,蚯蚓都想吓我,我呸!”
我吐了一口痰,然后才去掐陈慧的人中,将她弄醒之后,我俩才背靠背的坐在一起,彼此都勾着头也不说话,我无法确定她在想什么,但我心里却纠结着毛线玩偶来历,总是忍不住往那边的灌木丛里瞟。
事实上,次日我还是在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些事情,但眼下却不知所措,因为我靠在陈慧的后背上,明显感到她体温正在升高,我知道她体内的霍尔蒙正在急速分泌,随时都会转身过来将我扑到。
我从来没有幻想过陈慧,更不愿意和她在这荒郊野外发生什么,当然,这可不是因为我单纯得天真无邪,不懂男女之事,我只是不想在成事以前因为女人而乱了阵脚。
可惜,我是我,陈慧是陈慧,我根本无法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