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流沙在天空萦绕的同时,互相利用、亦敌亦友的祭礼之蛇扬起蛇首,漆黑的蛇身在天空,在神门的周围盘绕:
“——————抬头,仰望吧!”
在分隔数千年的传说和流言记忆中,火雾战士和红世之徒们,第一次听到这位创造神的声音。
“吾乃神之存在,奇异之伟业。”
“将心之预感,与火共燃!”
“将身之战栗,付诸动颤!”
“与吾共进者,此刻时机已成!”
“于此御命的最终阶段,我将更进一步铸造伟业。”
“吾将复写现世——创造乐园‘无何有镜’。”
深沉的声音,扩展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一切都与现世等同,富有生机、存在之力洋溢无尽的新世界、为汝等而存在的乐园。”
然而,听到这句话,秦人却是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老阴比。
他利用祭礼之蛇回归,所有火雾战士和徒的目光都集中在星黎殿、集中在神门的时候布置手段,铸造镜砂世界。
而现在,这家伙把火雾战士和红世之徒们的目光引导到他的镜砂世界骨架上,让他们以为镜砂世界就是无何有境。
就算秦人再怎么解释也没有任何用处。
毕竟,就算不是无何有境,他的镜砂世界也不可能被人忽视。
而从记忆中祭礼之蛇创造无何有境的情况来看,他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才会开始。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里,他得替祭礼之蛇承担火力。
不过呢.....
有一件事情,祭礼之蛇没有搞清楚。
那就是,他塑造镜砂世界,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记录映射零时迷子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基本没有任何行动,就是在进行充分准备。
为了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镜砂世界的铸造,他选择了模块化的组装手段。
镜砂世界,在火雾战士们和红世使徒的对峙开始之前,就已经开始铸造了。
现在,他正在做的,只是将所有的元件连接起来而已。
“你的算盘,打错了,祭礼之蛇阁下。”
祭礼之蛇身躯上的镜砂分身转过视线,每一根巨柱边缘的镜砂分身,以及亚洲中央巨柱的本体,同时转动视线,看向天空中的幻影:
“应该怎么说?”
“对了,虽然我不是阿兹尔,没法说恕瑞玛,但是,这句话还是可以说的。”
紫黑色镜砂流转,环绕在每一个镜砂分身,环绕在本体的身躯之上,凝结出半人半鹰外形的铠甲:
“......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伴随着这句话发出,所有的镜砂分身瞬间崩碎,化为了紫黑色的镜砂,向着亚洲中心的巨柱聚拢而去。
不仅仅是镜砂分身,随着镜砂仪式而出现的无数镜砂士兵,齐齐地举起了武器,发出了呐喊!
呼!!!
下一瞬,他们的身躯崩碎,向着最近的巨柱涌去。
每个地区、每个国家中央升起的巨柱,在不断聚拢而来的紫黑色镜砂涌动之中,拔地而起!
这一刻,所有位于巨柱附近的人,都知晓了。
在每一根巨柱之下,赫然有着一座巨大的宫殿。
宫殿之下,连接着一块巨大的土地,仿佛一座巨大的浮岛,仿佛一片倒逆的山脉。
就像移植盆栽一般。
而那些崩溃的沙兵,整个世界、以几十亿人类为蓝本、凝聚出的镜砂士兵,他们所碎裂成的镜砂,不断地聚拢到那一座座巨大浮岛的周围。
虚幻的紫黑色巨柱并同浮岛一同向上升起,几百个“小”型倒逆山脉不断地向着天际的浮空之岛聚拢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地面上遗留的,在数个大洲中心屹立的巨柱,也拔地而起。
这些巨柱升起时的景象,则更加骇人。
巨柱的下端,仿佛了宛如一片大陆般巨大的、虚幻的土地。
镜砂士兵解体形成虚幻的镜砂不断地涌动着,聚合在巨柱的下方。
祭礼之蛇身边,修德南远远地望着这一切,看着那一根根巨柱,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愕然道:
“齿轮!?”
摇篮花园!
那些巨柱,就像是爱染他蒂丽亚的磷子,那些外形如同一朵朵花卉的“齿轮”。
而那天空中的海市蜃楼,则是......
摇篮花园!
他愕然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之时。
在天空中飘飞,不断地向着天空聚拢的一部分紫黑色镜砂,忽地停顿,然后,聚拢成秦人的外表:
“恭喜你,答对了。”
说完这句,秦人外表的镜砂分身勾起嘴角,再次崩溃成流沙,向着天空继续聚拢而去。
“啊,好像还有吞食都市......”
因为停下战斗,随着祭礼之蛇一同离开两界夹缝,返回现世的夏娜一行人中,卡姆辛看着天空中不断地流转的,近似自在法又不像是自在法的不规则圆环,以不确定的语气道。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坂井悠二望着天空中那巨大的幻景,神情愕然。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存在之力浮动而出,坂井悠二的外表,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永远的恋人”约翰。
“你!?”
尽管此时立场敌对,但是夏娜自然不可能对坂井悠二的情况视而不见。
但是,玛琼琳拦下了她。
注视着“约翰”,他皱眉道:
“他是真的约翰......他通过我之前探查零时迷子内部的自在法残余,逆转了从外而内的自在式,从内部脱困。”
“是的,真是辛苦呢,如果这少年更弱一点的话,我其实还能更早脱困.....”
约翰脸色没变,嘴角习惯性地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当他的视线移动到天空中那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影时,脸色变得阴沉了许多,缓缓地吐出了一个词语:
“两界嗣子......”
“两界嗣子!?”
亚拉斯托尔愕然的声音响起,那承载他意志的宝石迸射出炽红火光。
分解人类和徒,重新塑造出界于人类和徒之间的新生命。
迷途指引者要做什么!?要分解谁?
“我要做什么?”
紫黑色镜砂在他们身边流转着,凝聚出秦人的外表。
他咧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当然是分解我自己。”
他看向天空中的幻影,视线凝结:
“我,就是镜砂世界本身。”
“我,即世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