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黄瑞望着桑子明,问道:“时至今日,你掌握多少仙文了?”
桑子明答道:“弟子掌握了两千九百个仙文。”
黄瑞有些吃惊:“咦?怎么又暴涨一截?”
“弟子在琅玡祠内,观摩石碑之后,有了不小的突破。”
“嗬,你在进步可不小啊!如此一来,有点儿中举的希望了。”
“师傅,您当年也参加过乡试,并且中过举人,不知道这一关,究竟难不难过?”
“难!这是科举最难的一关了!大明国多灾多难,既有国战,也有鬼袭,甚至还有玉兰河泛滥,乃至于天谴天罚,所以礼部要根据钦天官的预测,有时候三年,有时候四年,举行一次科举考试。
大明国有三十六州,一百零八郡,所有的秀才加起来,足有百万之众,每次参加乡试的人,都在十几万人!今年即便受到鬼修的袭扰,也不会低于七八万人!单就南都来说,可能有一万五千人参加考试,而最终中举的人数只有两百人!你自己说,这场考试难不难?”
桑子明听了这话,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老天爷!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一啊!这可要人命了!”
先前,他去请教大贤陆九龄的时候,还没有了解到乡试的艰难之处。或许陆九龄出身不凡,书香门第,九世同门,祖上有很多的举人、进士,所以不将乡试看在眼里,可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其中的难度不亚于登天!
黄瑞微微一笑,道:“每一个中举的人,都是天之骄子!嘿嘿,为师当年侥幸考中了!那时候,我还不到四十岁,也算是一方人才。”
桑子明苦笑着道:“师傅,乡试的流程是怎样的?是不是只考仙文和天剑诀?”
黄瑞摇了摇头:“不对,上万人参加考试,一个个阅卷多麻烦!在考核仙文之前还有一关,需要先测试浩然正气!”
桑子明吃了一惊,心想:“陆九龄祖师也没提这一点啊!难道他把这一关忘了?”
他略微定了定心神,问道:“师傅,我能写出圆满境界的仙文,还不说明我有浩然正气吗?”
黄瑞摇了摇头,道:“你只是掌握了书写仙文的天道法则,不等于拥有海量的浩然正气。要不然,我们儒家弟子,只要静坐悟道就行,也用不着治国平天下了。海量的浩然正气,需要漫长的岁月积累,你刚刚筑基,哪里有时间准备呢?”
“师傅,浩然正气怎么个测试法?”
“传统的方法是‘长啸’,人有多少内气,就能发出多响亮的啸音。如果是金丹真人,一声长啸,能声传百里。到了合道乃至于地仙阶段,有人能发出虎啸、龙吟、凤鸣三大仙音。而对于圣人来说,开口长啸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反而变小了,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就是说越好的音声,越悠远潜低,越好的形象,越缥缈宏远。”
桑子明听得呆住了,因为他根本没学过这些东西。
黄瑞又道:“乡试第一关,要进入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对着一个很大的铜钟,发出最强的啸音,如果能震动铜钟,就会有钟声响起,响一下记一分,如果不够三分,就被淘汰了,连参加后面测试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考的好,这些积分也会算入总分测试和天剑诀测试的成绩放在一起,决定谁能够中举,谁才是案首。”
桑子明心道:“完蛋了,我连第一关也过不了啊!”
随后就听黄瑞“呵呵”笑道:“还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啸音也有速成的法子。我这里有几片传承玉简,包括鸡鸣犬吠,牛哞马嘶,莺声燕语,狼嚎猿啼,每一片玉简二十颗灵石,你想要哪一种?”
桑子明抓了抓头皮,苦着脸道:“那就狼嚎和猿啼,每样来一片,所需要的灵石,可以从安神香的收入里扣除!”
黄瑞递给他两枚玉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好自为之吧!你这么年轻,不要太心急。这世间百万秀才,有几人能在你这个岁数参加乡试?想想这一点,你应该感到自豪了!”
桑子明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功力太弱了,于是他将琅琊郡守郑宏赐给他的那枚灵枣取了出来,沐浴更衣,斋戒了一天,然后将灵枣吞了下去。
一股暖流在他体内生成,在经脉中一圈圈旋转,然后转化为灵气,在他的意念引导下,进入胸中璇玑世界,在那里蓄积储存下来。
三天之后,不知不觉之间,他增长了二十年的功。然而他的境界提升的很有限,才只是筑基第一重中期,根本没有进入筑基第二重。因为他体内的璇玑空间太大了,需要海量的灵气,才能让他提升一层境界,而一颗灵枣,根本就不够。
桑子明有些苦恼,他已经体会到陆九龄所说的难处了。
随后,他不得不一头扎进,爷爷留下的一百箱,上万枚的功法玉简中,试图找寻自己想要的功法。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法,只想找到能快速填充鸿蒙世界和璇玑世界的途径。
他不光自己一个人找,还请莲香和李秋婵一起下手。
三个人辛苦了半个月,最后找到了几枚玉简,其中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唤作“爆灵诀”。
这门功法可以归纳成一句话,那就是引爆灵石以补充灵气,不管是火灵气、木灵气还是浩然正气,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大量的灵能,而灵石是灵能最基础的载体,其上还有更高能的灵脉,对于高阶修士来说,可以直接将一条条的灵脉,牵引到洞天世界中;对于低阶修士而言,也可以将灵石吞下去,采用爆灵诀,将其中的灵能释放出来。
至于说灵能的不同属性,可以通过后天引导而改变。
比如说桑子明同时开辟了璇玑世界和鸿蒙世界,而鸿蒙世界中又是木火双系筑基,这就需要浩然正气、木灵气和火灵气三种不同的灵气,如果单独的去外界呼吸吐纳,他需要同时拜入三个门派,包括仙文阁、青木门和烈焰门,否则无法采集到相关的灵气。
这些灵气不是满世界都有,譬如说火湖,刚要出现就被烈焰门和仙文阁瓜分了,如果不加入宗门,很难采集到海量的火灵气,这也正是莲香要加入烈焰门的原因之一。
桑子明只是一个小修士,没有那么多分身,不可能同时加入三个门派,再者说青木门在荒谷城附近没有分支,他要想加入青木门并不容易。
所以对来说,最好、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吞下大量的灵石,先用爆灵诀引爆,然后用秘法引导,将灵石中储存的灵能,分别转化为浩然正气、木灵气和火灵气。
至于说如何转化,那也是有办法的,因为他已经建好了炉鼎,打好了修炼的基础,可以用“黄道火”熏蒸,用“白榆树”吐纳,将灵石中储备的无属性灵气,改造为火灵气和木灵气,还可以施展儒家心法,将其转化为浩然正气。
尤其是最后这一步,他找到了一门独特的心法,唤作“浩然正气诀”,可以吸纳异种灵气,转化为浩然正气,就连阴灵石中的阴灵气,都能提炼和转化出来!可惜这种转化是单向的,无法将浩然正气再变回去。否则他的鸿蒙世界和璇玑世界就可以互相贯通了。
找到这两门心法,对桑子明来说太重要了!他有爷爷留下的资源,本身又是灵医,能够炼制培元丹和筑基丹,可以获得大量的灵石,如此一来,才能在较短的时间内,填满九千三百丈的鸿蒙世界,再加上六千三百丈的璇玑世界,否则单靠呼吸吐纳,不可能在筑基修士所拥有的五百年寿限之内,将两大世界都填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