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没想到蔡京当着众人的面来这一手,眼见着无数双眼睛望着自己,心情郁闷,面色铁青,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姓蔡的,你好自为之!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这时候,他的目光忽然扫到了站在白飞儿身边的桑子明,禁不住怒从心头起,探手一抓,将桑子明提在手里,凌空飞走了!
白飞儿急了,放声大叫道:“外公!你做什么?休要伤我夫婿!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在场两三万人,闻言一片大哗!
“这是咋回事?白娉婷不是仙音门的人吗?怎么成了杨雄的外孙女?”
“嘿嘿,这还用说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地仙也是从凡人修炼出来的,也有七情六欲嘛。”
“地仙杨雄,霸占仙音门的女子,这算不算天大的丑闻?”
“我看算不上。仙音门的女子也要嫁人的,不是吗?”
“杨雄道貌岸然,嘴上说仙音门演奏的是靡靡之音,私下里却收纳仙音门的女子为妾!这样的人,怎么修成地仙的?简直是儒门败类啊!”
“昔年儒门围攻仙音门,虽然说是厉声海挑的头,但是杨雄当时在做什么?他并没有帮仙音门说好话……”
“还有那桑子明,竟然用这种方法,攀附上地仙杨雄,倒是好算计!”
“呵呵,你这话就说错了!白娉婷的仙音冠绝天下,就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谁不想娶她入门啊?攀附地仙,那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蔡京又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他也跟白娉婷有关系?”
“嘿嘿,前些天,我听人传言,说白娉婷是蔡京的女儿,原本还有些不信,刚刚才想明白了:杨雄的女儿嫁给了蔡京,然后生下了白娉婷,所以蔡京才跪在地上自称小婿……”
这下可热闹了!众人吵吵嚷嚷,兴高采烈,就像过节一样!
白飞儿有些后怕,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她出身仙音门,打小对杨雄就有怨念,所以当着众人的面,叫他一声“外公”,也有想帮外婆白逸云讨公道的意思,可是一句话说出口,却将桑子明牵涉进去,这就让她心里不安了。
地仙郑玄听见周围的人沸沸扬扬,禁不住皱眉,心想:“这不行啊!你们这样胡言乱语,岂不是破坏儒门大贤的光辉形象?传出去对儒门有什么好处!不行,不能让他们再说了!”
于是,他纵身飞上高台,大声道:“肃静!肃静!诸位且住,休要胡言乱语!仙音门已经被平反了,也是堂堂正正的仙门一支!诸位刚刚接受了白姑娘天大的恩惠,还请留点儿口德!白姑娘精通音律,能演奏出失传多年的云门大卷,乃是上天赐给儒门的杰出教习!你们若是乱说话,惹得白姑娘生气,只怕从今以后,再也听不到大圣仙音了!”
众人听了这话,立马安静下来,纷纷对着白飞儿行礼。
“白姑娘,请你不要介意。”
“过去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我们好些人受到你的恩惠,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尊重你呢?”
蔡京慢悠悠走上高台,扬声说道:“老夫蔡京,一生犯了不少错。早在一万七千年前,我就是合道九阶了。后来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瓶颈,于是听信谗言,一口气娶了二十八位妻妾。
白娉婷是我的女儿。当初我与她娘情投意合,后来她娘嫌我纳妾太多,所以离我而去。
这都是老夫的错。我刚刚触摸到大道契机,差点儿被天雷劈死,好不容易度过了地仙劫,说明老天虽然厌倦我,却给了我一丝生机。如今成了地仙,才明白以前是多么荒谬。
圣人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能改,善莫大焉。
目前,我那二十八位妻妾中,大多都已经陨落了,还有五位养在家里。
我跟诸位发誓,从今以后不再纳妾,专心研究儒门大道。还请诸位拭目以待。”
台下很多人默然。
有人心想:“你这老家伙,广纳妻妾,贪污腐化,坏事儿都做完了,老天没长眼睛,竟然给你留了生路!既然如此,我们也学你的样子,先享受几年再说。”
也有人赞道:“大人光明磊落,实乃我辈楷模。”
白飞儿站在台上眺望远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杨雄将桑子明提到哪里去了,暗道:“老天保佑,求外公别犯糊涂,千万别伤了我相公啊!”
这个时候,杨雄已经提着桑子明,回到自己的洞天世界,将他往地上一丢,道:“跪好了!说说看,你是哪里来的毛神?竟然想娶我的外孙女?”
桑子明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答道:“启禀大人,我不是毛神,我是堂堂正在的儒修,象山先生的入室弟子。”
杨雄眉毛一挑:“这就够了吗?陆九渊是我的晚辈,他的徒弟,还配不上娉婷!”
桑子明道:“大人,白娉婷只是假名,她的真名叫白飞儿。”
杨雄从袖中抽出一把木尺,“梆”的一声,敲在他的脑袋上!
“还敢还嘴!快说!你还有什么能耐,可以配得上飞儿?”
桑子明一缩脑袋,倒也没觉得多疼,口里答道:“我是状元及第,今年才五百岁,就是礼部员外郎了。这应该够了吧?”
杨雄轻哼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大明国的状元多着呢!”
“大人,状元虽然多,可是五百岁的步虚修士,似乎并不多。”
“谁说不多!很多大家族的子孙,都能做到!”
“大人,我还是高阶灵医。”
“灵医?下九流的玩意,你还好意思说?”
“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刚刚出手救了蔡京,帮他渡过了地仙劫,这便是高阶灵医的手段。”
听见这话,杨雄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忽然呵斥道:“继续说,这些还不够!”
桑子明又道:“大人,我还能炼丹呢,立婴丹,步虚丹,都不在话下,还曾机缘凑巧,炼成一颗大道丹!”
杨雄瞪大眼睛望着他,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丹道?”
“小子是家传的丹法。”
“你家还有什么人?”
“我家暂时没有人了。”
“哼,啥叫暂时没有人?”
“因为家祖还活着,但不知道去了哪里,茫茫人海,我找不到他了。”
杨雄道:“算了,我懒得管你家里的事,你再说说看,还有什么能耐?若能再说出一项,就算你过关了,我可能放你走。”
桑子明心道:“我掌握了二十五块石碑的功法,能耐多着呢,你让我从何说起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