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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死格”

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洛克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犹如宠物犬般舔舐着自己右手背的丑萌壁虎,那小心翼翼舔弄的样子,可不像是对待储备食物的态度。

起初还以为,“夜灵”是想先从可口的部位开始进食,直到那滑溜溜的灰色芯子不断从手背上滑过,才打消了这个可能性。

“看来它真是被‘逆十字’所吸引过来的,之前那副举动是在验证猜测么……”

犹如一尊雕像,夏洛克僵硬地抬起手掌,他能感受到不时有锋利的牙齿碰触指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挂下一大片血肉。

更可怕的是,那身形巨大且沉重的壁虎,就这样压在他的胸膛上,狰狞可怖的前肢勾住衬衫,按压在心脏的位置,不时会随着逐渐愉悦的咕噜声而颤动,让人不能无视。

“咕咕咕……”

又是一阵咕噜,“夜灵”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手背,明明从上面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气息,但不知为什么,它似乎想不起来了。

该死!

这只言灵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跟“巫妖”有关系,那也不用这样吧?怎么说我也奉上了些灵体孝敬祂老人家,快放开我啊!

夏洛克的思绪疯狂涌动,同时他也在想该如何逃出魔爪,但从“夜灵”的态度来看,估计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谁说得准呢?

或许是听到了某人的腹语,又或许是失去了兴趣,原本兴致高涨的灰色壁虎缓缓收回了芯子,倒退两步,爪子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划痕,瞳孔中竟然能看出一丝落寞。

“呼哈……呼哈……”

紊乱的呼吸声在漆黑的房间里响起,夏洛克不懂,为什么在那只爪子抬起后,自己心跳反而越来越快了,在那双眼睛的瞪视下,仿佛回光返照般,发出急促的砰砰声。

被野兽靠近,然后按住胸膛是种什么感觉?看来我可以在知乎上回答这个问题了……他尝试着借助墙体站起身来,因为担心会触怒言灵,所有并没有第一时间擦拭手背。

“毫无疑问,在与白骨守卫对阵时,它是因为从我身上感应到了邪神的气息,才出手相救,所以可以暂定认为友方么……”

凭借着“守夜人”的能力,他能够清楚看到“夜灵”已经退到身侧,尽管目光还是盯着自己,但那无疑是较为安全的位置。

还是继续仪式吧,毕竟言灵到底该怎么定义好坏,谁也不知道,还是赶紧完成“死格”的祭炼,然后打发走它为上策。

想到这里,夏洛克缓慢伸出食指,遵循着超凡核心传递给他的信息,在半空中划出几道奇妙的弧线,互相交融在一起。

这些字符因为莉娜祭炼手法的原因,是以驱魔文字呈现,但这并不阻止仪式的进行,因为接下来的吟咏语才是最关键的步骤。

“我是黑夜的使者,我是阴影的傀儡。在黑暗中我们无处不在,在月辉下我们无所不能。至深邃的存在,以锁链束缚。”

音符随着规则的牵引与手中的轨道融合,两侧骤然变暗,仿佛坠入无尽深渊,连夏洛克的意识也一同陨落,失去了重心感。

夏洛克神色如常,哪怕意识即将落入谷底,食指仍然没有停止刻画轨道,眼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嗡嗡嗡。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画出,那些繁杂且晦涩的字符仿佛注入了活力,迅速凝聚成一团散发着点点星芒的光晕,打破了现状。

回到房间内,“夜灵”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巨石祭坛,上面刻有极其古老的图腾,与上次召唤出的一般无二。

“终于到最后一步了,在马车上失败了那么多次,看来是因为莉娜,呵呵,真是犯规的超凡职业,居然连言灵都不敢侵犯。”

最后步骤没有失败的风险,所以夏洛克此时的心情颇为轻松,接下来只需要将身旁的光晕送入祭坛中,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咕噜噜……”

光晕落入鼎口,祭坛内顿时涌入了无数长满眼瞳的手骨,仿佛滚烫的开水般,不时沸腾出灰色雾气,用力撕扯着轨道,化作犹如触手的黑色印记爬进了指缝中。

吱嘎吱嘎!

像是触发了机关,祭坛开始颤动,散发着远古气息的图腾伴随着震动升起绚烂的光柱,可以看见里面的黑色骨节已经溢满。

有东西要出来了……

夏洛克连忙退后,他甚至都能够听到祭坛中有多少怨恨的游魂,正在歇斯揭底的咆哮,朝鼎口蔓延成无穷无尽的风暴。

终于,那些安耐不住的骨节喷出了鼎口,竟有意识的朝夏洛克那边卷去,抬眼望去,这些密密麻麻的黑色手骨开始化作锁链,上方更是凝聚出无数恶鬼,发出阵阵狞笑。

没有抗拒,夏洛克任由那些锁链钻进自己的腹部,成为器官的一部分,甚至连一丝疼痛都没有,带来的是种诡异的腹胀感。

整个过程并不长,估计也就数十秒的时间,那些由祭坛喷涌而出的骨节锁链,便全部进入到他的身体里,与超凡核心一样融化于血液中,逐渐成为跟四肢一样的存在。

“这种指挥如臂的感觉……最大距离似乎也就十五米左右,但优点是能够随时使用,不需要任何的吟咏或者轨道,只要灵能充沛,甚至能够一齐射出多条锁链,进行攻击。”

夏洛克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那些游动的“黑色”,他只需要心神一动,它们就会迅速凝结成锁链,从指尖涌出。

随着仪式的完成,“夜灵”祭坛已经消失,房间内那种危险的警报也迎刃而解,除了天花板上还在滴落水珠,这里极其安静。

他拿起瓦莉塔留下的打火石,轻轻摩擦,点着煤油灯内的焦黄灯芯,似乎是因为“夜灵”来过,屋内还是非常昏暗。

“先让我试试‘死格’的威力,只是现在身侧没有游灵,恐怕无法得出最正确的结果,看来只能出去看看了。”

要说洛克曼亚旅馆内肯定有游灵,就那种异常阴森的感觉来看,数量应该还不少,只是除了隔壁那位被折磨已久的外来者,其余的只是些杂鱼罢了,造成不了威胁。

想到这,状态充沛的夏洛克再次来到门口,他基本上不需要休息,黑暗能够加快他的恢复速度,尽管现在不是晚上,但就刚才而言的片刻歇息,足以弥补之前的体力消耗。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侦查一下外面的情况,免得发生意外……”

他左手握紧邪瞳,微微趴在门扉上,自身的感知力已经渗透出去,化作无形的第二双眼睛,查看走廊中的情况。

外面依旧幽森,所有的房门紧闭,就连尽头柜台的灯都已经熄灭,彻底陷入了黑暗,好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就准备……”

突然,正要打开门的夏洛克停了下来,脸色有些古怪,他垂下视线,拉开右边的袖笼,露出手背上一道赤红的逆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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