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霄惨白着一张脸,拿剑在前面开路。
甚至还时不时要遭受洛笙歌严厉的教导。
平日里这种教导他还挺开心的,可是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里里外外的好好洗洗。
刚才飞扬实在是简单粗暴,居然就把他扔进水里搅了搅,连衣服都没有给他脱。
最后,一个符把他浑身上下烘干了。
他总觉得没洗干净。
说到底,当初他就不应该选择剑修纹章!
云飞扬才不管路云霄那一肚子不满,开个路而已,又不是让他再去粪池子里面游个泳。
连粪池子游泳都经历过了,他觉得路云霄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云飞扬走着走着还顺手扶了一下被差点绊倒的于金飞,这还没走出多少路,这家伙被绊了三次了,当初他到底是为啥会觉得这家伙闪亮亮的,这明明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货……对了,味觉也不怎么正常。
“你好好看路!”将人拉了一把,绕开带钩子的藤蔓。
“我有好好看路。”于金飞抗议。
“那你怎么还好几次差点被绊倒。”
“路云霄带路有问题!”理直气壮。
“哈!?”莫名其妙被点名的路云霄不满的回头,你自己下盘不稳能不能不要算在别人头上。
大概是路云霄脸色真的实在是不好,于金飞果断的换了话题,“我刚才在树上听到了不少事情。”
“什么事情。”再次帮忙绕开一个藤蔓,云飞扬感觉自己此刻像个保姆。
“就是,他们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只要有那个东西,我们就可以装作是原住民。”
所有人猛地停住,看向于金飞。
“……怎么了?”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云飞扬扶额,“你怎么不早说。”
“啊?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成为他们原住民啊,虽然他们一贫如洗的样子看着很幸福,可是我作为……啊!你干嘛打我!”
云飞扬收回自己的手,一脸无语。
“打你是轻的!你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于金飞点点头。
“好像是一个金黄色的石头,有这么大。”说着比划了一下,差不过就半个婴儿拳头那么大,“因为有个人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另一个人让他赶紧收起来,我才知道的。”
“……走,我们回去!”几人立刻往回走。
于金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们是要去抢那个石头?”
“废话!你还知道什么,赶紧给我说出来!”路云霄实在是忍不了了。
“我想想,好像还有个圣女什么的,他们觉得外来者就是圣女带来的。”
圣女?
云飞扬出声问道,“关于那个圣女,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圣女是圣神选出来的,听说能力很强。”于金飞说道。
路云霄白了他一眼,对云飞扬说道,“怎么,那个圣女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也是听说圣女失踪,然后他们怀疑我们是圣女引来的。”
“难道藏宝图还能是圣女变得?”
“怎么可能。”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圣女冥冥中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几人顺利的打劫了几个家伙的身份石头,接着朝北面前进。
由于云飞扬的隐身符和敛息符,几人还非常正大光明的去祭坛处看了看,瞻仰了一下微云孤月落下的地方。
“恩?”洛笙歌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几人瞬间紧绷,戒备的看着周围的守卫。
而那几个守在祭坛周围的守卫居然只是转头互相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继续寻找。
对于他们那位圣神的力量十分信任。
云飞扬几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不怕被发现,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那个圣神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既然能够发现只用了隐身符的云飞扬,定然有其非一般的能力。
洛笙歌眼底闪过一丝歉意,然后又仔细看了看祭坛,确认自己的想法,示意所有人跟上。
等到无人的地方,这才开口说话。
“那个祭坛有问题。”
“什么问题?”云飞扬不觉得洛笙歌会无缘无故的出声,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她一直都是谨慎而安静的。
“咎降者。”神色微沉,语气有些沉重。
“咎降者!?这个祭坛是咎降者的祭坛?”
其他人也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个祭坛有什么作用。”他可不觉得单纯只是一个看的。
“转嫁暴乱能量,提高力量,而且……”
“而且?”
洛笙歌的语气越发沉重,“现在我们见过的所有人,身上都有祭坛的痕迹。”
“什么……意思。”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希望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洛笙歌一开一合的嘴,仍然说出了他不想听的话。
“这里,所有人,都是,咎降者。”
瞬间,所有人失语。
“不可能!”于金飞慌乱的看向云飞扬,企图坚定自己的想法,“咎降者是不可能这么安静,这么不具有攻击力的!”
“你现在也不具有攻击力。”洛笙歌淡淡的说道。
“谁说的,我的……”
“你的?”洛笙歌神色锐利,莫名的压力席卷于金飞。
“……”于金飞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反倒是神色有些挣扎。
他现在的能力是藏宝图给的,若是没有藏宝图,他可能一点力量都没有。
“我不具有攻击力……是啊,如果不是藏宝图的通行证,在天河界我们谁都不会拥有攻击力……可是,怎么会呢,那么多人,他们……”
他们全都是咎降者,一旦失去天河界的压制,他们将全部失去理智……
这种残酷的事情,修真界到底有多久没有出现了。
于金飞有些恍惚。
路云霄也沉默下来,拳头紧紧地攥起,眼角微微有些发红。
云飞扬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些奇怪。
他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可以信誓旦旦的说,没有见过这么大型的残害人命事件,虽然现在这些人活的好好的,但是实际上活不了多久了。
他应该悲伤,应该愤懑的……
可是,他的心脏没有一点变化。
他,原来是这么冷情的人吗?
总觉得,这种事情似乎不算什么……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