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剑冢里,有着密密麻麻的坟茔,每个坟茔都插着形态不一的利剑,甚至有的坟茔上空飞舞着灵宝飞剑。
这岂不是发达了,吴明环顾下四周,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再挑选一柄灵宝飞剑,自己在梅易门就能横着走。
剑冢内,每个坟茔被分隔开来,有的坟茔旁盘坐着梅易门弟子,他们在闭眼悟道,其中少数人,在坟茔旁挥舞着刚刚领会的剑招。
谁都没有注意新来到的吴明。
吴明扫视一眼这片土地,满目碧绿青翠之色,各式宝剑与翠绿相交呼应,竟有些异样的美感。“原来梅易门的剑冢非同一般,这么多的坟茔足以见得梅易门曾经的辉煌,这应该也是剑峰的底蕴所在,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吴明还没感叹完,腰间的寒光剑已经按耐不住,吴明立刻按住剑身,“不是说好慢慢来的嘛。”
为了避免被剑峰弟子发现外门弟子有灵宝这一秘密,吴明以极快的速度依次路过每一个坟茔,当经过一座荒芜的坟茔时,寒光剑剧烈震颤着。
吴明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只见坟茔上只插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坟茔周围已是焦土一片,方圆一丈内,看不到翠绿色的野草,旁边立有石碑,上面写着“剑峰第五代峰主思长明之墓”。
吴明拜了一拜,突然这柄血红色的长剑发出阵阵刺耳的摩擦之声,竟是想要从坟茔之中倒拔出来,只可惜坟茔闪过一阵土黄色光芒,把长剑镇压下来。
寒光剑再也按捺不住,抽出,飞向血红色长剑,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哭泣。
见到血色长剑没有回应,寒光剑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想要唤醒血色长剑。
“完了,我有灵宝这事还不得传遍梅易门。”
此时,吴明脑海中出现一个苍老的声音,“剑冢内飞剑需要你获得埋葬在此地的主人的认可,才能把它带出剑冢。”
“难怪,这些剑峰弟子盘坐在坟茔旁,原来是看中了宝剑。”吴明走上前去,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血色长剑,“还是我来吧。”,寒光剑颤鸣一声,恋恋不舍的退到一旁。
吴明手握住血色长剑的剑柄。
坟茔亮起一道血色光芒,把吴明笼罩在内。
吴明眼前一暗,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半空中,脚下是一座喷发的火山,这是哪?吴明有些疑惑,刚才分明是在剑冢内,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他朝下定神一看,暗红色的岩浆在滚滚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火山山腹悬挂着一柄血色长剑,这不正是刚才所握住的长剑吗。
这柄血色长剑剑气冲天,烧的通红的岩石落下火山口,被长剑的剑气,切割成碎石,就连烟幕的空中都留下了千万条过红色的划痕。
这难道是血色长剑最开始的地方,它不是打造出来的?吴明带着疑问继续观察。
过了没多久,画面突然一转,又来到一片古战场,这里喊声震天,竟然全是御剑的修者在不断地厮杀,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
原来这一切都是幻境,看来握住血色长剑的同时,被带入到幻境中来,只是思长明前辈的认可,到底是什么。
吴明看到其中一方的首领手中正是握着这把血色长剑,长剑一挥,对面的修士直接被分为两截,血液如血色玉珠,洒落在土地之上,滴落在地化作一朵朵艳丽的血色花朵。
剑身更加殷红,吴明的内心深处逐渐烦躁不安,看着古战场上大片修者的尸体以及早已染成血色的土地。
他的黑色双瞳竟要染上血色,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扭曲,低头看向双手,沾满着鲜血,吴明的内心竟想要立刻冲进古战场与人厮杀。
内心的狂躁刺激着吴明的身体,是那么真实。
“醒过来!”
凭借着大脑内最后一丝清明,吴明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个幻境。
他用遍全身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画面又一转,吴明此时已经身处一个血池中,他赤身裸体,那柄血色长剑悬在半空中,仿佛给了吴明一个妖艳的笑容。
“不要。”
吴明脑子已是昏昏沉沉,他的眼瞳已变得通红,内心对于嗜杀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血池池底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吴明缓缓拖入池内,吴明无法反抗,反而慢慢迎合。
就在吴明的头部快要没入血池中,一片清凉刺激着吴明的大脑。
突然画面竟然切换出来,一座陡峭的悬崖之上,一个佝偻的背影盘坐在悬崖边,正上方,血色长剑和寒光剑在半空互相追逐,像是在一起嬉戏。
吴明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一步步走过去,想要看到这个背影的正面。
正当他来到悬崖边,眼神撇过那苍老的面孔,却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声。
“这又是何苦呢?”
背影烟消云散,吴明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支离破碎。
他摇摇头,再次看向周围却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剑冢内。
寒光剑此时紧贴着他的额头,散发出水蓝色的光芒。
看来最后一个画面是寒光剑内的记忆碎片,吴明嘴角露出苦笑,若不是寒光剑,自己这次恐怕要栽到万劫不复之地。
“谢谢!”
“恭喜你得到思长明峰主的认可,你可以将这把残阳剑带出剑冢。“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在吴明脑海中响起。
吴明握住残阳剑,轻松倒拔出坟茔,心里却想着幻境内的一幅幅画面,残阳剑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寒光剑之间有何关系,那位佝偻的老者难不成已经仙逝。
拔出的残阳剑与寒光剑紧贴在一起,过了良久才分开,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
随后这两柄剑竟如最后一个画面里一样,相互追逐嬉戏。
剑冢内所有弟子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这两柄剑和吴明身上,眼神中只充满着羡慕,没有嫉妒。
不过他们只是盯了一会,就撇开目光,继续悟道或者看向自己喜爱的宝剑上。
吴明不由感叹,剑峰的弟子真的都不简单,对剑的热爱已经到达了难以描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