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给院长打电话?让院里增派人手过来?”戴教授问道。
“暂时不用,我只是有些激动!
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带出来的学生!
当年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早就了今天的局面。”
“呵呵,芦老师,余庆阳也是我的学生!
我们做老师的,有时候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或者一句话,就会影响学生一声,这就是为人师表。”戴教授比芦老师要稳重的多。
之前在酒桌上余庆阳还特意提起这件事,也是余庆阳提起来,芦老师才想起有这么一件事。
事情很简单,和现下大多数刚步入大学的大学生一样。
一下子从高中繁忙的功课中逃离出来,会有一种茫然。
很多大学生,原本高中时代还是个爱学习的好宝宝,结果一上大学全变了。
上网玩游戏,交友吸烟喝酒谈恋爱。
余庆阳当初也是这样,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网吧,有的是游戏厅。
当然,余庆阳迷上的不是游戏厅,而是刚刚开始流行的网络小说。
对比传统武侠小说,网络小说神奇的设定,令人拍案惊叹的脑洞,跌宕起伏的剧情,余庆阳深陷其中。
哪怕是上课也离不开网络小说。
那个时候看网络小说可不是在网上看,而是去书店租实体书。
大学附近这样的出租网络小说的书屋有很多,和现在大学附近的网吧差不多少。
余庆阳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背着书包去书屋还书租书。
每次都是一书包一书包里租。
很多八零后,九零后,感到很惊奇吧?
租网络小说居然轮书包租!
其实一点都不夸张,那个时候,一本书大约也就是十多万字,二十万字的样子。
大约一两个小时就能看完,余庆阳一天能看七八本书。
有一次上的是芦老师的课,余庆阳惯例坐在后面看小说。
也许是太投入了,忘记了是上课,看到某一个虐主情节,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嚎了一声。
自然是全班震惊!
按照正常逻辑,余庆阳在课堂上看小说,大声喧闹,基本上就是被赶出课堂,然后被记入黑名单,等着补考。
可是,芦老师当时并没有把余庆阳赶出课堂,而是在下课后专门找到余庆阳。
和他聊了好一会,谈人生,谈理想,谈他上大学那会,也曾经为了写诗耽误了学业,还送给余庆阳一本他自己出的诗集。
也就是那一次谈话,改变了余庆阳的命运,余庆阳不再迷恋网络小说,虽然还是会看,但都是在完成学业之后,当做是消遣。
后来,余庆阳哪怕不再上芦老师的课了,逢年过节也都会去看望一下,他和芦老师的缘分就是那一次接下的。
芦老师和戴教授聊了一会,余庆阳过来请他们去吃晚饭。
“戴教授,芦老师,明天德国专家过来,还请两位老师帮忙把关!把让老外拿过时的技术糊弄我们!”酒桌上,余庆阳第一次说起污水处理技术的事情。
“呵呵!余庆阳,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我们虽然不能帮你设计出一套先进的污水处理工艺处理出来,但是分辨技术的好坏还是可以做到的!”戴教授和芦老师对视一下,笑着说道。
“余庆阳,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戴教授可是参与过燕京朝阳区高碑店污水处理厂和羊城猎德污水处理厂的设计建造工作。”芦老师笑着说道。
“我那是参与设计,只是跟着去学习!”戴教授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
既然准备进入水处理这个行业,余庆阳自然要了解这个行业的现状,他知道,燕京朝阳区高碑店污水处理厂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污水处理厂。
日处理能力达到一百万吨。
羊城猎德污水处理厂,余庆阳也知道,设计总处理能力是一百二十万吨,不过现在刚刚完成一期的建设,投入运营的日处理能力仅二十万吨,暂时还比不上燕京朝阳区高碑店污水处理厂。
“戴教授您谦虚了!以您在水务环境学领域的地位,去了肯定是指导工作的!”余庆阳顺手捧了一下。
戴教授对余庆阳的奉承很满意,虽然嘴上自谦着,可是脸上的笑容隐藏不住。
话题也就此展开。
“要说咱们国家最早的污水处理厂,还是魔都的北区污水处理厂,始建于1923年!日处理污水两千五百吨。
这个处理能力,在现下,可能不起眼,可是在建国前,这个日处理能力绝对能排进世界先进行列。”
“其实,魔都现在也是全国拥有污水处理厂最多的城市!全市有十二座污水处理厂,能够达到二级排放标准。”芦老师在旁边补充道。
“是啊!A2/O工艺技术,在全世界也算是先进技术了!
也是现在的主流污水处理技术!
国内大多数的污水处理厂使用的都是这个技术。
比如羊城大坦沙污水处理厂、猎德污水处理厂,津门的西青区纪庄子污水处理厂都是使用的A2/O工艺!”
“戴教授,听您这么一说,A2/O工艺应该是很先进的工艺技术了,咱们国家使用的都是这个技术吗?”
“也不全是,比如燕京朝阳区高碑店污水处理厂使用的就是活性污泥法!”戴教授说完,不等余庆阳开口接着就开始给他普及什么叫活性污泥法。
“活性污泥法是由英国的克拉克(Clark)和盖奇(Gage)于1912年发明。是一种污水的好氧生物处理方法,它能从污水中去除溶解性的和胶体状态的可生化有机物以及能被活性污泥吸附的悬浮固体和其他一些物质,同时也能去除一部分磷素和氮素。”
对于戴教授说的活性污泥法的原理,余庆阳听的并不是很懂,他只关心一个问题。
“戴教授,用活性污泥法处理污水,能够达到几级排放标准?”
“呃!能够达到二级排放标准!”戴教授顿了一下,才悻悻的回答道。
这就像一位画家在讨论一副画作,画的如果精美,绘画技艺如何精湛,使用了那些绘画技巧,人物和自然景观融合的如何巧妙,结果旁边有人插话,问了一句,“劳驾,这幅画值多少钱?”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