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来了!”花木兰端着一盘清蒸鱼走进营帐放在小矮几上,摆着筷子对赵俊生喊:“俊生哥哥,菜齐了,吃饭吧!”
“来了!”赵俊生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从案桌后走过来。
他看了看矮几上摆着一盘清蒸鱼、一叠卤牛肉、一叠炒野芹菜、一碗鱼汤,面带笑意说:“哟,今晚的饭菜很丰盛啊,不行,这得喝点酒菜够气氛!那谁,郭毅,拿酒!”
“来,都尉!”
郭毅提着一坛酒走过来,在矮几上摆上两个陶碗,倒上酒,又退了出去。这小子被亲兵队长李宝操练了两月,身上一些坏习惯和毛病被除去了不少,如今他白天依旧在李宝手下操练,结束操练之后才过来做一些家丁的工作。
花木兰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喉咙如火烧一般,脸蛋瞬间变得一片潮红,强行把这口酒咽下去,伸出小香舌不停的用手扇风。
“哈哈哈······”赵俊生看得大笑不止,“这可不是一般的酒,来来来,吃点菜压一压!”说着给花木兰碗里夹了一块鱼肉。
花木兰用筷子夹了鱼肉吃下,又连续吃了几片卤牛肉,这才缓过劲来,“俊生哥哥,你这哪里弄来的酒啊,这么辣?”
“自己弄的,别处没有!”
“这酒这么辛辣,天冷时喝应该可以御寒,你还有没有,给我两坛吧?”花木兰一边吃菜一边说。
赵俊生喝了一口,“别人要肯定没有,你要再多我也得给啊!两坛哪够?我这还有五坛,你全部带走吧!不过我可告诉你,这酒劲道太大,喝多了容易醉,最多不要超过一碗!”
“嗯,我知道了!”
这顿饭吃得很温馨,两人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吃过一顿饭了,一碗酒下肚,赵俊生有些微醉,跟花木兰说起了柔然之事:“北方蛮族一般春夏四散放牧,秋季集中起来南下大略,这次柔然人在这里折损了一万人马,盛乐城的兵马······”
说到这里,赵俊生想起了什么,瞬间清醒过来了,他看着花木兰问道:“木兰,你把盛乐城柔然骑兵的战马全部被毒死了这件事情告诉万将军没有?”
“没有啊!”花木兰摇头,她马上想到了什么,豁然起身:“俊生哥哥,你是想说盛乐城的柔然骑兵没有了战马,就如同没有了牙和爪子的狼群一样,我们若立即出兵,必然大败他们,进而收服盛乐城,对吗?”
赵俊生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你记得图真公主这个女人吗?觉得她如何?”
花木兰脑子出现了图真公主的身影和面容,不由精神一震:“图真公主是我第一次见过的既有智计,又有高强武艺和骑射功夫的女子,尽管她曾射我一箭,可我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
赵俊生说:“你说得没错!我们并未把社仑的手下兵马全部一网打尽,总有一些漏网之鱼跑掉了,等他们逃回盛乐城,你以为以图真公主的智计,她会如何?我敢断言,柔然人肯定在她的带领下跑了,她不会让她和那五千柔然兵置于危险之下,盛乐城现在必定是一座空城,我们只要派人过去接收就行了,根本不用动刀动枪!”
花木兰神色激动,她看着赵俊生,张了张嘴,犹豫不定,不知如何开口。
赵俊生叹息一声:“行了,我知道你想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万将军,尽管我对万将军做那件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但我也不是一个因私废公的人,你去吧!”
“我吃饱了,待会儿你派人把酒给我送去,我先走了!”花木兰说完起身就跑了出去。
赵俊生一个人发呆了一会儿,拿起筷子继续吃,直到一碗酒喝完,才丢下筷子洗洗睡了。
花木兰回到营地立即向万度归禀报盛乐城的战马都被毒死的事情,万度归立即精神大振,带着花木兰赶到右卫军营地把这事向安原禀报。
安原高度重视,连夜召集三军将校商议,于深夜时分出动三千骑兵,由右卫军副将皮豹子带队连夜赶往盛乐城。
次日下午,皮豹子派来一个信使返回金陵大营向安原报告,他已率军收复了盛乐城,消息传开,整个金陵大营一片沸腾,安原下令杀牛宰羊庆祝,又派人往平城送去收复盛乐城的战报。
花木兰已于早上就赶往了南天堡,南天堡距离盛乐城较近,她要比金陵大营早得到消息。
对于早已料到的事情,赵俊生并未显得多么高兴,尽管万度归也派人来把他叫去吃酒庆贺,他只是装作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连续几个月,柔然人都未来犯,金陵大营也安静了好几个月,损失的人马也相继补充到位,不过关中地区这几个月却不是很平静,拓跋焘和北魏朝廷执行了今年攻略关中地区的战略,关中地区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五月初二,辎重营。
赵俊生手握刀柄站在校场边上监督兵卒们进行操练,刀盾兵不停练习格挡和劈砍,长矛兵练习刺杀,弓兵和弩兵练习射术,身强力壮的陌刀队兵卒们披着厚实的铁甲,队伍人数扩大到了两百人,他们排成方阵在李宝的号令下踩着整齐的步伐,进一步刺杀,进两步斜斩、进三步劈砍。
直到现在,赵俊生看着这些一丝不苟进行操练的辎重兵兵卒,他心里才有了一丝底气,若以陌刀队布于阵前,以长矛兵护住两翼,以刀盾兵把弓手和弩手护在中间,就凭着这九百多人的辎重兵队伍,他带着他们敢跟一千骑兵硬抗!
“都尉,我们添加了新的锻造工序打造出一柄陌刀,锋利异常,坚韧度也很不错,请您过去看看!”弓箭队兵头焦云哲走过来拱手禀报。
赵俊生一听,“哦?我倒要看看它能锋利到什么程度,走,过去看看!”
两人来到工匠队营地,一些铁匠正围在一个长方形木桌旁边,木桌上就放着一柄雪亮陌刀。
“都让开,都尉来了!”焦云哲拨开几个铁匠,领着赵俊生走到木桌边指着桌上的陌刀就说:“都尉,这就是属下说的刚打造出来的那柄陌刀!”
赵俊生伸手抓起陌刀,一边打量一边问:“感觉应该有十五斤吧?”
“重十五斤八两!”
用手指拨了拨刀锋,看上去的确很锋利,可用手指却不是能完全试出来的,敲了敲刀面,听到一声清脆的吟声,“听声音似乎不错,没有哑声,它到底有多锋利?”
焦云哲指着旁边一节碗口粗的木头说:“您看这个,就是被它一刀斩断的,断口光滑平整!”
赵俊生扭头看过去,一节木头躺在那儿,这一刀是斜斩的,断口是斜面,的确光滑平整,他想了想吩咐郭毅:“去马车队找刘阖,让他牵一匹马来!”
“是,都尉!”
刘阖一听郭毅说赵俊生要用马试一试刀锋,不舍得把好马给他牵来,给了一匹受伤的骡马,正好这受伤的骡马也不能拉车了。
受伤的骡马被牵到了工匠队的营房空地上,赵俊生手持陌刀走到它的面前,工匠队的所有工匠都走出来围在旁边看着他。
“都让开一些,别让血溅到你们身上!”
随着赵俊生的吩咐,工匠们纷纷退开好几步。
按照赵俊生的估计,这陌刀至少长达两米三,他双手握着超过四十公分的刀柄,刀尖斜向下,眼睛一直盯着骡马的额头,突然抬起陌刀向前直刺。
“噗嗤”一声,骡马的额头轻易就被陌刀的前端尖锋刺入十多公分,骡马身体一震。
赵俊生迅速抽刀、举刀一步闪电般向前劈下,“噗嗤”罗马从头部一直到背部被劈成了两半瘫倒在地上,血水和内脏撒了一地,只有臀部没有被劈开,那是因为刀只有那么长。
直刺和劈斩,赵俊生并未使用全力,只用了五成力道,这就轻易把骡马的额头刺穿,劈成了两半,这陌刀的锋利度已经远超一般的兵器了。
赵俊生再把陌刀收回查看一番,刀锋刀尖没有半点缺口,也没有丝毫崩坏,一切如初!他当即大笑:“哈哈哈······好,这柄陌刀打造得好,这就是本都尉需要的陌刀!”
焦云哲和工匠们脸上都有了笑意,能得到赵俊生的肯定,这说明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工夫没有白费。
“打造这样一柄陌刀需要多长时间?”
焦云哲大致估计一下,回答:“一个工匠大致需六天方能打造完成,若是使用都尉提出的流水线作业,时间可以缩短到三天,但是它的锋利度和坚韧度可能会减弱一些!”
赵俊生看了看手中这柄陌刀,可以称得上是宝刀了,而且它还是用普通材料打造的,若是使用特殊材料打造,会锋利到什么程度呢?
“就用流水线作业打造,打造两百柄,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需要两个月吧,主要是我们的工匠人数还是太少!还有一事,我们的铁料不够了,只怕不够打造两百柄陌刀!”
赵俊生想起缴获的柔然骑兵的兵器,当即说:“这好办,把那批缴获的柔然兵器全部回炉重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