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匹娄金一声令下,大量的侍卫拿着兵器从帐外冲进来,“杀——”
除了帐外冲进来的侍卫,匹娄金身侧四个侍卫也纷纷拔刀冲向赵俊生等人。
赵俊生脸色一变,拔刀出击,一边砍杀一边对大喝:“吹号!”
一个亲兵立即掏出号角吹起来,“呜——呜——呜——”
号角声传出,半山腰立马就传来大量的喊杀声,“杀——,杀呀——”
匹娄金听得脸色大变,拔出腰刀指着赵俊生对围攻赵俊生等人的侍卫们大吼:“快杀了他!”
赵俊生身形快若闪电,冲进帐内的十几个侍卫就被他和李宝等人斩杀殆尽,但带来的亲兵也死了三个,而此时匹娄金却冲破营帐逃了出去。
只听见帐外传来匹娄金的大喝声:“放箭——”
“不好!”赵俊生惊叫一声,立即大叫:“快趴下!”
话音落下时,大量的箭矢已经穿透营帐布射进来,两个躲避不及的亲兵当场被射成了刺猬,赵俊生和李宝二人不停的挥舞着兵器把自己周身舞得密不透风。
赵俊生一边挥舞战刀格挡箭矢,一边大喊:“李宝,桌子!”
李宝明白了赵俊生的意思,脚下一挑,前面一张矮几被挑起来挡在了身前,他迅速一只手抓住矮几的脚往后退到了赵俊生的身后,大量的箭矢钉在矮几上。
赵俊生此时也把一张矮几挡在身前,他与李宝和剩下的最后一个亲兵各自用一张矮几挡在身前挡住了从帐外射进来的箭矢。
只几息的工夫,三张矮几上就钉满了箭矢。
赵俊生向二人打眼色,三人一起藏在矮几后慢慢蹲下来,连退步和脚都保护了。
赵俊生身手在地上抓起一把箭矢以内力催发向帐外扬去,“嗖嗖嗖嗖嗖”
帐外立时传来连续几声惨叫,赵俊生又故技重施,一连抓起八把箭矢以内力催发射向帐外,帐外埋伏的侍卫们纷纷被射中,死伤惨重,射进来的箭矢很快变得稀稀拉拉。
“放火箭!”匹娄金的声音再次传来。
“嗖嗖嗖······”又是一波箭雨射进来,这是一波火箭,火箭不但“哚哚哚”的钉在矮几上烧起来,还把营帐给点燃了,营帐燃烧冒出大量浓烟。
赵俊生一看形势不妙,当即立断对李宝大吼:“杀出去!”
吼完,三人各自顶着矮几冲向营帐外,迎面就从来大量的大内侍卫,赵俊生和李宝三人怡然不惧,提起兵器砍杀。
“围上去,都给本统领围上去!杀死赵俊生者官升三级,赏千金!”匹娄金举着战刀大叫。
侍卫们顿时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上来,赵俊生提着战刀如鬼魅幽灵,一会儿出现在东边砍杀了几个人,一会儿又突然出现在西边砍杀了几个人,围攻的侍卫们连他衣角都没有摸到就死了十几二十个。
“杀——杀啊——”就在这时大量的喊杀声传遍了山上,无数兵卒拿着兵器冲到山上砍杀大内侍卫和那些守卫山顶的羽林军。
赵俊生扭头一看是高修带着人马冲上来,放心了一大半。
在高修的指挥下,兵卒们把残余的大内侍卫和羽林军兵卒们纷纷围困起来砍杀,死伤惨重之后,剩下的一些侍卫和羽林军兵卒们纷纷举起兵器下跪投降。
赵俊生砍翻最后一个围攻的侍卫,提着血淋淋的战斗走到了神色很是慌张的匹娄金面前。
匹娄金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恢复了正常,他突然眼冒凶光提刀向赵俊生砍来。
狂风刀法被赵俊生使出来,一片片刀光闪过,一连串如幽灵般的残影略过周围所有人的视线,叮叮当当的兵器交鸣之声传扬开来。
只不过三五个呼吸,武艺不俗的匹娄金身上的盔甲呈大卸八块状掉落,整个人也碎成一块一块的,大量的血水洒落在地上。
就算是经历了多次惨烈厮杀的战场老卒和战将看到这种死法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战斗结束了,投降的羽林军和侍卫们被高修派人押下山去看管,赵俊生安排一些兵将接管山上的守卫和警戒巡逻任务。
刚才还吓得战战兢兢的大臣们此时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从各自的营帐内走出来,渐渐汇聚到了赵俊生面前。
崔浩问道:“赵将军,这······”
赵俊生收刀入鞘,对崔浩和众大臣说:“崔公和诸位公卿不必惊慌,匹娄金要拥立乐安王登基为帝,于是事先在营帐附近埋伏刀斧手和弓箭手,以崔公的名义把本将军骗过来想要斩杀本将军夺取兵权,然后再威逼诸位屈从!末将当然不能引颈就戮,只好先送他下去陪大行皇帝!现在没事了,诸位该吃吃,该喝喝!本将军敢以人头担保,在永昌王率军抵达之前,没有任何人再能对诸位的性命造成威胁!”
虽然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经过,但赵俊生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强烈的威胁和明确的表态,老子就是要拥立永昌王,谁都别想搞小动作,谁若搞小动作,下场就会跟匹娄金一样!
一些大臣们见赵俊生没有直接向他们动手,他们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赵俊生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永昌王已经得到消息,很快就会率军赶来主持大局,而乐安王······本将在这里就跟诸位说句实话,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先帝驾崩的消息,柔然人还带着他和右厢兵马捉迷藏,这几天连战了几场,根据那边出来的消息,他手下只剩下四千人马!”
“诸位,就算永昌王孤身一人前来,乐安王也休想凭借四千人马登基为帝!他本人都不知道消息,而你们当中却有些人在帮他谋划,本将军就不明白了,你忙活个什么劲?人家感激你吗?人家领你的情吗?希望有些人认清现实,不要把自己和家族的前程给耽搁了!”
原本不少人对于赵俊生的蛮横很是不满,可听了这番话冷静下来一想,可不是么?当事人根本就不知道有登基为帝这回事,他们这帮人却在这里瞎忙活,万一到最后乐安王自己不乐意,他们这帮人岂不是一厢情愿?
哎,罢了罢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乐安王啊乐安王,不是我们不想助你,而是实在是形势比人强啊!
一连三天,山上山下都偃旗息鼓了,山上那帮想拥立乐安王的大臣们也没有了其他动作,一个个专心把拓跋焘的遗体入殓,替他守灵。
七月初二,永昌王拓跋健带着本部右卫军人马七千多人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末将赵俊生拜见王爷!”赵俊生在黄岩山以东五里外接到拓跋健并下马参拜。
拓跋焘遇刺驾崩的事情若不是赵俊生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知道,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参与夺位之争,拓跋健对此心知肚明,赵俊生这次可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他立即跳下马疾步上前把赵俊生扶起:“俊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多谢王爷!王爷终于赶来了,卑职心里一块石头也就落地了!”
幕僚虞纪上前询问:“赵都统,现在情形如何?”
只要拓跋健来了,现在对于赵俊生也不急了,他对拓跋健和虞纪说:“王爷,虞主薄,咱们想去营地安顿,待卑职再慢慢与王爷和虞主薄细说!”
“好!”
三人当即各自上马,在赵俊生的引路下很快来到了黄岩山下的营地。
右卫军各幢人马在各幢将和高修的安排下在旁边新扎下的营地中落脚,给各幢划分营区和分配营帐。
拓跋健和虞纪等人在赵俊生的引路下来来到帅帐,赵俊生请拓跋健上座。
拓跋健见赵俊生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心中很是感慨,有一个得力的部下打点一切,他这个主上要轻松不少。
“俊生有心了!”
“王爷过奖,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酒肉很快送上来,帅帐内就只有赵俊生、拓跋健和虞纪三人,三人一边进食一边说话,赵俊生把他抵达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详细说了一遍。
拓跋健听后先是对拓跋焘被刺身亡之事而悲痛了好一阵,在赵俊生和虞纪的劝慰下才收起悲伤之情。
赵俊生说:“王爷,这里的随军大臣们都已一致认同若要拥立新皇,必须从此次出征的两位亲王之中选择其一,分别是王爷您和乐安王!乐安王此时正率军在穹隆岭西北两百里外搜讨柔然人,花木将军正在他身边拖住他,他还不知道陛下驾崩之事!末将早已让中曹宗爱以大行皇帝之名义给其下达旨意,让其继续搜讨柔然人!假传旨意之事也是迫不得已,当时情形危机,若不如此,乐安王就要奉命率军回援,先帝驾崩之事就会暴露,他就会占据先机,只怕此时早登基,但毕竟冒用了皇帝之名,乃是大罪,末将等向王爷请罪!”
“另外,末将一直在封锁消息,先帝派出去搜讨柔然人的四路大军的主将目前都还不知道陛下驾崩的消息!”
虞纪急忙对拓跋健说:“王爷,此事可谓赵将军一力撑起了大好局面,功不可没!至于冒用皇帝之名向乐安王假传旨意之事,属下以为此事不宜张杨,待王爷登基,这份旨意要以王爷的名义留档!赵将军、花将军、宗爱等人也是为主心切,万万不能降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