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矿山。
已经恢复自由的芨,结束了一天的劳动,趁着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和两个同伴一起来到此地官员处,租借了几把石斧和那种被称为镐的工具。
租借工具的行为,这些矿山的奴隶已经做过许多次了,快速办理完租借事宜的三人,珍惜无比的拿着手中的工具。
这些简陋的工具,就是他们未来生活的希望,而已经初具雏形的建筑物就是他们现在生活。
“咱们快点干吧,一会儿好回去领吃的。”
一人看了看天色道。
“行,那我们两个去那边砍木头,你在这边把这坑挖的深点吧,我们必须快点了,那边已经有人住进去了。”
芨说了朝远处看了看。
两人朝那边看去,果然看到远处的半地穴式的建筑物旁边,已经升起了炊烟。
这让三人羡慕不已,看了看自己这个刚完成一半的房子,身上顿时干劲十足。
芨和另外一个同伴,拿着石斧带着绳子来到树林边选好了一棵大小差不多的树。
芨扛着绳子,如同猴子一般,动作飞快的爬到树顶,将绳子的一头绑在树上,迅速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这些天的伐木,已经让二人掌握了技巧,另一名同伴接过绳索,拉着绳子来到远处。
工具很简陋,这为伐木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寒冷的天气,石斧传来的反震力,让芨感觉自己手指仿佛要断了一般。
粗糙的双手不满了细小的口子,但芨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神情专注的挥舞着斧头,一下一下的砍在树上。
当树木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芨知道不能在砍下去了。
朝远处的同伴挥了挥手。
另一人见此,连忙拉近绳索。
这一拉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树木轰然倒下,溅起点点雪花。
两人用石斧,快速的将树木的枝杈大致的修剪了一下,用绳子拖拽着,喘着粗气,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将这个伐好的树木,拖到了地方。
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坐在木头上,看了看西边的余晖,道:“今天先干到这吧,咱先吃饭去。”
“你说咱们要不要和长官说一下,咱们每天再多挖几筐,换些粮食,咱们自己煮饭吃,这样咱们也能剩下些时间。”
坑内的一人,将镐放在一旁,抬头看着两人道。
“这能行吗?”
芨对此持怀疑态度。
“管他行不行,问问又能怕什么,咱们现在也不是奴隶了,是自由的,是大齐部落的平民,那些官员也不像三朡贵族随意打杀吾等,要是这事真的可以,对我们也是一件好事,只要我们多干一些,也能存下不少的食物了。”
这人沉声道。
两人商量一下,同意了这人的提议。
黄昏,当三人领取完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的时候,便对这里的官员说了自己的诉求。
官员没有责罚他们,只是告诉他们这件事他做不了主,需要向上面禀报,只是轻飘飘的说一句,让三人回去等着,便将众人打发了。
三日之后,芨没有等来官员好消息,却等来了一队士兵和一个带着官帽的官员。
士兵的到来,让矿山众人很是紧张,所有人放下了手中活,忐忑不安的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这新来的官明显的要比之前驻守在这里的官员地位要高,见到这些人到来,此地官员连忙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束手立在身后,一副随时听命的模样。
芨见到那名官员好像说了些什么,随后便听到那些士兵大喊着,“集合”!
矿工们有些惶恐,没有往前一步。
那名官员皱了皱眉头,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到来,让这些人吾会了。
便有对身旁的士兵说了些什么。
士兵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集合,而是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句话。
“集合,分地了,不来的就没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芨,我没听错吧,他刚才。。。刚才说了啥。。。分地?”
“好。。。好像是吧!”
芨还没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便见四周的人群如同闻到甜味的蚂蚁一般,朝着那名官员所在蜂蛹而去。
那些士兵见此,快速的变换阵型,将这名官员保护起来。
面对一杆杆锋利的长矛,让兴奋的矿工保持了理智。
芨等三人虽然反应慢了一些,不过好在及时回过神来,虽没有挤到前面,但也没有过于靠后。
那名留着八字胡的年轻官员,起身让士兵让开道路。
“吾乃大齐部落的户,奉首领之命,凡吾大齐族人,无论贵贱人人皆可有属于自己一片土地,今日吾便为尔等分地,尔等切记,分地之时切不可吵闹,撕打,如发现立即取消此人资格,望尔等不要自误。”
少炎说完后,众矿中再一次的兴奋起来。
大齐的户是什么地位,这段时间来他们已经清楚了,这是除了首领之外,地位最尊贵的几人之一。
此人亲自来告诉他们这件事,那便说明此事定是千真万确了。
“真的分地了,你们听到了吗?咱们居然有地了。”
从一名卑贱的奴隶,成为一名自由人已经让芨很满足了。
可是现在,大齐部落不仅给了他自由,更让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这是什么待遇,在这个时代,只有贵族才配享有土地。
矿工们兴奋的欢呼着,不少人匍匐在地上,朝着城池的方向叩拜,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尊贵的词汇赞美着仁慈的大齐首领。
少炎微笑着看着这群人,通过在其余地方的分地,他对杨浩的这个土地政策,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项政策一出,分到土地的人便是彻彻底底的绑在了大齐的战车之上,经此一事,意味着大齐部落已经彻底取代三朡国,牢牢的占据了此地。
就算是别的势力前来攻打,尝到自由和甜头的人民,甚至不需要杨浩的命令,便会这发的保卫自己来之不易的土地。
毕竟上古野蛮时代的凶悍民风,可不是千年后孱弱的农耕民族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