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林泽军令的三人立刻提出了告退,打算尽快熟悉新到手的大军,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三人离开一刻钟后,韩信又折了回来,对着林泽拱手道:“拜见军师。”
韩信向来对征战之事极为谨慎,此次林泽将正面大战的任务交到他手里,更是让他慎之又慎。
今日林泽当面,正是韩信获得信息的良机,所以他才会半路折回来。
林泽似乎对韩信去而复返,并未感到诧异,反而温和问道:“可是有事找我?”
韩信脸色坦然,朝林泽一拜道:“军师英明。敢问军师,如今叛军情况如何,我军的情况又如何?”
林泽满眼赞赏的看了韩信一眼,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战前充分收集信息,才是兵家传人必备素养。
对此林泽自然不会隐瞒,开口道:“关东之地叛军以陈涉为首,共建立张楚、赵、齐、楚四国。据探子回报,一个多月前,陈涉派遣使者联合三国,将共同出军,攻打我军。”
“初步估计,赵、齐、楚将会各自派遣二十万大军,与陈涉大军会盟,对于叛军而言,此战事关重大,陈涉虽不会会亲自出手,也会派手下大将周市领兵前来。”
“除却陈涉本部大军,预计周市率领的张楚大军将有六十万之众,故这次四方联合,总计有一百二十万左右。当然这一百二十万,除了少部分精锐外,绝大多数都是新军。”
“不过,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七十万大军,除了那些军官是由精锐担任外,其余都是劳役青壮,经过本军师一番狠狠操练后,不会弱于对方。”
“另外关内还有五十万杂牌军,是大秦一群权贵组建,准备用来捞取战功的,顺风时,他们是个不错的帮手,逆风时,绝对会拖后腿,此事你需做到心中有数。”
韩信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接着林泽悠然说道:“此战,我军最大的优势,在于拥有一批最优良的军械,这是叛军难以企及的,我相信你能充分利用这一点。”
韩信眼中精光一闪道:“不知军师想要什么样的战果?”
林泽微微眨眼道:“你自信能控制的住?”
韩信脸上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道:“不过一群土鸡瓦狗,有什么控制不住的。”
林泽果断说道:“本军师就一个要求,击溃他们。”
韩信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林泽的意思,击溃而不是歼灭,而且这是唯一要求,所以他只需击溃就行。
韩信微微点了点头,微笑问道:“击溃之后呢?”
林泽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神色道:“你可知那群权贵为了能捞取战功,暗中付出了多大代价?叛军被击溃后,将是他们的盛宴,本军师可不想拦着他们,结成死仇。”
“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要是死在叛军之手,那就太不幸了。”
韩信脸色一凛,拱手道:“属下明白该如何做了。”
林泽摇了摇头道:“一切量力而为,若不可控,你尽管任意施为,本军师绝不怪你。当然,事若可为,几颗重量级的人头,你可莫要放过了,我还指望拿着去长安领赏呢。”
韩信微微点头:“属下知晓了,属下告退。”
林泽挥了挥手,任由他离去。
韩信走出所属林泽的院子,轻吐一口浊气,脸上尚有一丝余悸,他刚刚暗中以兵家秘法窥视林泽,试图探查对方的武道修为,可秘法发动那一瞬间,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浮现心头。
若不是他以自身强大的意志,强行掐断秘法,控制住自己不露出丝毫异色,恐怕下场难以预料。
军师,可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徒。
……
函谷关内,林泽依旧在汲取营养,维持自身稳步蜕化。
突然一名身穿黑衣,手持令牌的男子,匆匆走进林泽院子,跪在林泽面前说道:“启禀大帅,前线传来消息,四百里处遇到叛军先锋大军,约十万人,正在正常行军,预计四天后来到关前,请大帅定夺。”
林泽眼皮微抬道:“嗯,终于来了吗?站起来,跟本帅仔细说说其他叛军的动向。”
黑衣人依言站在一旁,将传来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片刻后,林泽抬头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通知韩将军,让他过来一趟。”
站在林泽院中,随时待命一众侍卫,有一名转身离去。
很快,身穿盔甲的韩信来到林泽面前拱手一礼道:“不知军师唤我来,所为何事?”
林泽指着站在一旁的黑衣人道:“探子传来消息,四百里外发现叛军先锋,有十万之众,其他叛军尚无迹象,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
韩信沉思了片刻,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在林泽默认下,韩信离去,随后关内大军一阵骚动,十万大军带着三日口粮,出关离去,不知动向。
……
赵地,渑池,一位留着满面胡须的武将,烦躁的看了看西面,对着身旁的属下问道:“我军现在离函谷关还有多远?”
那名偏将看着自己顶头上司一脸不爽的样子,小心翼翼道:“启禀将军,照地图来看,我军如今离函谷关不到两百里地。”
胡须武将脸色不善道:“这么说来,官军要是想攻打我们,急行军的话,只需一日就能从函谷关赶到了?”
偏将硬着头皮说道:“确实如此。”
胡须将军冷哼了一句:“不知周市大帅是怎么想的,我军有上百万之众,何愁攻不下一个函谷关?把我们放在这里做诱饵,算什么?”
偏将额头冷汗淋漓,不敢答话,无论是眼前的上司,还是深受大王信任的周市,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胡须武将随口发泄了几句,觉得有些无趣,召来斥候军侯问道:“可有官军动向?”
那军侯摇了摇头道:“启禀将军,百里之内,并未发现有官军踪迹。”
胡须脸色浮现一丝不屑道:“看来官军是打定主意龟缩在函谷关,周市的谋算落空了。”
“来人,去准备酒宴,晚上本将要痛快饮一场。”
偏将脸色大惊,连忙劝道:“将军,我军可是诱饵,应特别警惕才对,不能喝酒误事啊!”
胡须武将冷冷的看着他,寒声道:“你要阻我?”
偏将退后一步,露出讨好的面容道:“大人,战时饮酒可是大忌,将军若是想要饮酒,过几天如何?”
胡须武将看着偏将,语气森寒道:“听说你与周市关系匪浅,所以你是故意要与本将为难咯。”
偏将连连辩解道:“末将没有,末将不敢。”
胡须武将冷冷一笑:“不敢?斥候百里未见官军,又是晚上饮宴,几乎无被袭击的风险,你依然阻我,这是不敢?来人,此撩忤逆犯上,将其吊起来,挂在营门,以正军法。”
偏将大惊道:“将军恕罪,末将绝无此意啊。”
胡须武将充耳不闻,任由手下亲卫将其拖走,吊起来,挂在营地门口?
偏将不堪羞辱,强行晕了过去。
夜晚,胡须武将派人请其他四位偏将赴宴,得知一位同僚被挂在营门羞辱的其他偏将不敢拒绝,只得假装开心赴宴,很快,五人端起酒樽,你来我往,喝了个酩酊大醉。
子时,无数黑影浮现,朝营地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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