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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跪下

陆远虽然只跟洛文昭见过两面,这半个月的交流也不多,不过他知道这个男人外表儒雅,内心却冷酷,算得上是个正派的人物,但太过理智。

可就在洛文昭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就彻底变了,好像在用眼神说着,什么家族,什么北斗统统与老子无关,有她就够了。

这也让陆远对洛文昭的印象大有改观,陆远本就认为那些所谓的英雄脑袋全让驴踢了,平白无故的背负那么多东西,而陆远想要做的就是该我背负的,或者我想背负的是我的,如果我不愿意,管他谁呢,死不死谁儿子。

回到眼前,洛文昭抱着已经昏迷的女子走进屋中,陆远没有跟进去,因为女子已经衣衫不整,此时进去不好,少时,洛文昭眼眶还红着,慢慢走了出来,示意陆远可以进来了。

陆远走进屋中,见女人不仅仅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刚才灰突突的脸颊也干净了,陆远看清的他的容貌,说不上有多好看,但气质绝佳,就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

“陆远,拜托你了。”洛文昭并没有询问陆远是否有办法救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能看出他对于陆远的自信。

刚把手搭在馨儿脉搏上的陆远心中无奈苦笑,从自己救治第一个开始,似乎没救一个,都会放生点什么,不禁慨叹这是命运的巧合还是安排,总之很操蛋就是了。

小颖简单的说明了一下馨儿的情况,至于记忆陆远没有无聊到那种程度,再说了馨儿还是有自我意识的,无法探寻到什么。

见陆远沉吟片刻,又取出万能的银针,洛文昭激动起来,陆远不紧不慢的倒出银针,它们缓缓漂浮在半空,这时小颖突然说了一句话,陆远惊得眉毛一挑:“开玩笑呢吧?”

这话是自言自语也是跟小颖说的,洛文昭有些惊慌,“难道你医治不了。”

陆远看着逐渐露出绝望的洛文昭,表情突然有点怪异,“救倒是能救。”陆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一拍大腿,手中光芒一闪,一块黑布条出现在手上。

洛文昭见此,好像也明白了什么,没有多问,等着陆远的解释,“嗯——你抱她去洗澡的地方,把她的衣服都去了,把这个放到水里,记住一定得是冰凉的水。”说着陆远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乌黑的丹药。

其实陆远也很为难,如果对方是个男的就好了,小颖告知他,这女人的情况不一样,是疯了不是昏迷,一定要在冷水中浸泡在加上药物,而后用银针催动穴位才能完好。

洛文昭神色坚定,抱起了馨儿去了偏侧的一个小屋,少顷,回来叫陆远,“都准备好了。”

陆远来到门前,叹了一口气,用黑布盖上了眼睛,“陆远,不必。”

他知道洛文昭是怕蒙上眼睛影响下针,随即说道:“放心,不会有任何影响的。”陆远蒙上的黑布在洛文昭的带领下走进屋中。

此时浸泡着馨儿的冷水已经变得黝黑,而这种黑色却不是身体内涌动出来的,而要那种药物导致的,而馨儿此刻却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虚汗直流,秀眉紧锁,就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陆远缓缓走到她的身后,银针刹那弹出,没有耗费一丝时间,直接灌满了额头的穴位,浴盆中的馨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旁边的洛文昭看的是抓耳挠腮,随着陆远的一个起字说出口,银针脱落,馨儿刚才直挺挺的身子顿时萎靡了下去。

“接住她!”陆远一声爆呵,木盆应声碎裂,而那些黑色的液体以最快的速度挥发变得虚无。

洛文昭反应很快,馨儿还没有躺倒的时候,他就一把上前抱起了她,陆远面露轻松,吐了一口气。

“她醒了之后就无碍了,你带她下去吧。”洛文昭说了一句谢谢,抱着馨儿极速的跑到刚才的屋中。

陆远此时也摘下了黑布,并没有接近那间屋子,反倒在这山水惬意的地方不停的溜达着,偶尔还能看见各种动物从这里经过。

“在这里定居,似乎也不是不错的选择。”陆远不由的发出一声感叹。

可没等他感叹多久,远处洛文昭所在的屋中就传出了动静,那是一声女人的爆呵,听声音就知道一定的醒过来的馨儿。

陆远快步走到屋中,只见馨儿泪目凝视着洛文昭,手中还拿着把剪子,是那老妇人做针线活用的,看着馨儿恶狠狠的模样,在看看洛文昭那种心安理得的神色,他知道这里一定有事。

可两人谁也没有在意他的出现,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对方,谁也不说话,馨儿的剪子就顶在洛文昭的喉咙,也没有刺进去。

老妇人则是龟缩在墙角,不敢说话,倒是无丝毫惧色,想来是见惯了馨儿发疯的模样,陆远很自信馨儿的意识一定恢复正常了,正所谓所有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在秀恩爱,看到僵持的两人,陆远抱着膀子,悠闲的看着。

“我说美女,没杀过人吧,你真是想用意念杀死他吗?”过了几分钟,两人还是一动不动,陆远实在看腻了,不由打趣道。

谁知道这两人突然统一了战线,齐齐瞪向陆远,“滚!”

陆远噗嗤一下乐了,满不在乎的摊了摊手,两人的僵持也打破了,馨儿说道:“你跟那个女人过得不是挺好的吗?”

洛文昭挠了挠头,“馨儿,我解释了半天,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那就是一个误会。”

“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吗?”馨儿说着更加愤怒了。

洛文昭都快急哭了,陆远的表情也很是精彩,没想到平时儒雅淡定的洛文昭竟然也会如此模样,慌忙中的他又想来了陆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馨儿,不信你问他,他是我妹夫,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

馨儿疑惑着转头看向陆远,只见他又摊了摊手,“您二位不是让我滚吗,我先滚了。”

“别别别!陆远,远哥,我错了。”虽然知道陆远与自己认识时间不长,不过这时候就他这么一个外人,撒个谎稳住馨儿也是好的,毕竟他真的没什么,以后慢慢解释就好了。

陆远刚想打趣,突然背脊一丝凉气,他神色一凛,严肃的说道:“你俩先别闹了。”

洛文昭知道陆远很少出现这种严肃的表情,随即也正色起来,赶忙躲过馨儿的剪子,馨儿也是一愣,同样感觉到了外面的天色突然变得阴沉,没有说什么。

“你们三个赶紧离开这里,这伙人是冲我来的。”陆远能感觉到,这股气息与沙漠中残留的很像,想来是蜀门的人找来了。

洛文昭忙着催促着馨儿,“你和婆婆赶紧下山,快!”

“我不!”馨儿很是执拗,想来无论是闹什么样的误会,他还是爱洛文昭的。

洛文昭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脸恶狠狠的模样,“你刚才说的都对,我早就不爱你了,赶紧滚,不打扰老子。”

女人向来是很复杂的动物,你百般解释的时候她听不进去,现在你恶语相向的时候,她同样听不进去,仿佛思想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们为什么又生气了?是个永恒的命题,解答不了,反之亦然,就如同现在的馨儿。

两人纠缠不停,陆远叹了一口气,意识到一切都晚了,“你们在屋里,别出来。”

出来的时候陆远不放心,还在屋里设下一道封印,就算洛文昭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能拥有陆远战斗镀膜的那种力量。

只见屋外一个男子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他手中挥着羽扇,相貌俊朗,难掩傲气,如果不是他穿着一件雕龙画凤的长服,陆远真以为是年轻时候的孔明穿越过来的。

陆远一步步的走近他,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只见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轻声开口说道:“跪下!”

本想确认一下是敌是友,但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陆远明白,他可以动手了,不等那人反应,以肉眼不可查的速度就来到这人身亲,轨迹中还留下一道残影。

陆远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把短刀,到他身前,挥手便砍,那人也不惊慌,一记冷笑,羽扇轻轻挥动,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离陆远几米远的另一个方向。

羽扇又挥动一下,这次比刚才重了几分,一阵狂风呼啸而出,草皮都被刮了起来,但这不是真恐怖的,被风带起草枝与树叶化作了锋利的刺,想着陆远奔袭而来。

陆远手中短刀立马变成了长剑,跃到半空,长剑指着那人的方向,不住盘旋席卷而去,此时像极了开足了马力钻地机,一条长龙刹那呼啸而过,剑尖直指那人的眉心处。

见到陆远化解了自己的攻击,那人的表情这才有些变化,“有点意思!”

面对陆远即将到来的攻势,他也不惊慌,羽扇横卧,轻吐一字,只见其中一根羽毛顷刻飞出,幻化成一只赤金色的大鹏鸟,不住的尖啸,冲着陆远飞来。

陆远并没有退让,迎着大鹏就冲了上去,那人此时已经用羽扇惬意的扇起风来,不知道会不会一个失手把自己的脸给扇歪了,自信的看着金色的大鹏,“不自量力!”

陆远的长剑苍龙已至,只见鹏鸟坚挺了片刻,顷刻血污弥漫,鹏鸟连悲鸣的机会都没有,那人还以为血污来自陆远,还在冷笑着,可一切还没有散出,血色中陆远的剑尖已至,这人顿时下破了胆。

此刻应对已经来不及了,后退也是不可能的,陆远的剑太快了,“父——!”

惊慌恐惧的男子刚出口一个字,只见陆远的攻势像是撞上了顽固的城墙,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他弹开,陆远后退着飘出,少时双脚落地。

只见一个中年人此时已经站在了那猖狂之人的身前,静静的看着他,陆远从对方眼中没有看见敌意,或者之前的傲慢。

只见那人像是有了大人撑腰的孩子,忙着吼道:“你杀了我的大鹏,父亲,杀了他,为我大鹏报仇。”

陆远眸子一凛,可他没有动作的时候,中年人冷声说道:“住口!”青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陆远见状悠悠说道:“你们是蜀门的人?”

中年人微微点头,“正是!”

“找我什么事?”

看到警惕的陆远,中年人无奈的笑笑,“我是蜀门门主坐下孟轲,这是犬子,刚才犬子冒昧,某向陆远小友道歉。”说着孟轲还冲着陆远抱了一下拳。

陆远作为一个现代人,被这种江湖抱拳和复古的言语搞得有些不自在,“你领着这个犬子特意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陆远并没有放松他的警惕,因为冉冬青曾经肯定的告诉他,劫走她父母的人定然是楚门的人。

孟轲也不在啰嗦,直接说道:“冉冬青这女娃,陆远小友可认识?”

陆远眉毛一挑,“不认识!”

孟轲笑了,“小友放心,此次来并不是要抓这女娃或者对你不利。”

陆远不以为然,刚才那小子可不是这样的,孟轲继续说道:“前不久天府的东狂还有青城原来的掌教被掳走,想来小友是知道的。”

陆远手中长剑握紧了几分,眼中惊疑不定,生怕下一刻这人会有什么动作。

“我们寻找那女娃未果,也只能找到你,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她向她转告,那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蜀门百年未参与世俗斗争了。”

听到这话,突然想起冉冬青坚定的模样,看了看蜀门特有的服饰,“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你们蜀门?”

孟轲点了点头,“如今天府的势力总在蜀门周围盘旋,我等想要解释却也没有机会。”陆远摇了摇头,“天府与我无关,不过冉冬青却是我的朋友,她从小在青城长大,当时无比确信就是你们蜀门的人干的,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仅凭一面之词,我无法相信你。”

孟轲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扔给了陆远,“小友看了便知道我蜀门是清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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