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身上的气血，乃是兵家武道的修行中积累而成，最是至刚至阳，间或夹杂着些金戈铁马的铁血意志。
这样的气息，对于活人而言，最多也就是觉着有些威严、凶猛。
但对于鬼物而言，这样的气息，简直比最致命的毒药还要霸道。
恍若神炉般的气血炙烤下，只见那剥皮鬼的身上很快红肿，而后有皮肤被烫出巨大的燎泡，破裂开来，大量本源鬼气被蒸发焚化而掉。
“季爷，不敢不敢，是小的嘴拙，冲撞了季爷！”
“我家主上，是***巷的无头爷爷，与常年混迹申城十六区的各路真人交好，之前不知道这里是季爷的盘口，小的这才有所冒犯，季爷原谅，季爷原谅。”
怕死这种事情，不仅仅人怕，鬼也怕。
人死之后，总还有一些机会能够化作鬼物，又或者转世投胎而去，但鬼物本就阴属，一旦死了，就是永不超生、魂飞魄散。
在季如的气血烘烤下，那原本还有些小脾气的剥皮鬼，很干脆的就直接跪下磕起头来。
“摸什么巷？申城有这种地方？”
听到了那剥皮鬼的话语以后，季如收敛了一身气血威压，最先注意到的，却是那剥皮鬼口中的一个地名儿，有些震撼。
“季爷，是莫乃巷，申城凤溪古镇的一个小弄，是旅游区。”
见到季如似乎有些想歪的样子，刘勇赶紧在季如身边补充了两句，简单介绍了一下。
“哦！”季如略显尴尬，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又自言自语一样的开口道：“无头爷爷，啧，十六区真人，看来这大申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可不是吗，谁能想到，新明区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季爷您这位真龙在，要知道季爷在，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绝不敢来这里闹事的……”剥皮鬼倒是懂得察言观色，拍起马屁来，比刘勇不知道强了多少。
“恩，马屁功夫练得不错，我还有几个问题，回答的好了，就放你一马。”
听着剥皮鬼的马屁，季如表面上露出一幅很是欣赏的样子，开口而道。
剥皮鬼闻言精神一振，满脸巴结道：“季爷您尽管问，小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隐瞒季爷分毫。”
“这人烟稠密之地，连活着的那些腌臜货色都不敢犯事儿，像你这样的小鬼儿，谁给的你胆子杀人剥皮，或者说，你家主子，有什么图谋？”
季如拨弄着自己左手木戒，一脸审视的看着剥皮鬼。
“这……季爷，咱们申城之中，阴阳之间，向来各走各道……”
嗤！
不等那剥皮鬼说完，季如轻飘飘的伸手，已经从那剥皮鬼的肩膀上撕下了一条手臂，随手一撮，气血焚烧成空。
这时候，季如方才盯着那剥皮鬼道：“回答错误，我很不满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下一次撕你的左腿。”
鬼物不同于人类，看似有鬼心鬼体，但实际上，还是鬼气凝聚而成。
撕下一条胳膊一条腿，对于鬼物而言，虽然并不是致命伤势，但却也是一种重创了。
不会死，却并不代表没有痛苦。
被季如的凶残手段和话语震慑，那剥皮鬼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刚想要本能的开口鬼话连篇，在其额头上，那古老的篆体字令顿时绽放出赤霞光芒而来。
又是一阵鬼嚎鬼叫，剥皮鬼身上鬼气蒸腾，好不容易方才平静下来，瑟瑟发抖的开口道：“季爷，我只是奉无头爷爷吩咐行事而已，真的不知道啊，我家无头爷爷向来喜食女子生人，啊……”
话说到了半截，那剥皮鬼的话语，应该是触动身上什么禁制，顿时痛苦无比的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的时间，甚至不用季如动手，那剥皮鬼便已经化作一道青烟，彻底魂飞魄散。
一时间，整个房间当中有些沉默。
好半晌，刘勇方才有些脸色苍白的开口而道：“以前老觉着世道升平，我们这种人就已经是听阴暗的一面了，没想到，这大申城还有这么多的牛鬼蛇神，连特么鬼怪都划分地盘了，雾草！”
刘勇只是感慨而已，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到刘勇的话语以后，季如顿时若有所思，随后开口向着刘勇吩咐道：“这里的事情，你们自己报警处理吧，等完事儿，你撒人出去，打听一下这申城十六区，都有什么奇异的人和事，汇总一下信息给我。”
季如的意思，刘勇明白，就是打听一下那剥皮鬼口中所谓的“无头爷爷”和“各路真人”的情况。
“季爷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收集信息，只是季爷，这剥皮鬼一死，那莫乃巷的无头爷爷那边儿……”
“不用担心，这两天我就去一趟凤溪古镇，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解决。”
季如挥手，回了一句话，算是安一下刘勇的担心，然后便径自出门而去。
就在季如处理剥皮鬼的时候，季如不知道的是，在整个申城范围内，不同区域、不同时间，同样出现了好几起，如同深蓝水会这般的剥皮案。
申城市南分局，重案组。
“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一名面相方正，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正义感的壮年男人碾灭了手中半截烟屁股，脸上充斥着疲惫和焦急。
“张队，几处犯罪现场全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指纹、凶器等，全都没有，而且这几起案子虽然作案手法极度相似，但却在极短时间里，在不同地点相继发生，没有一丝一毫的规律可言。”
一名风尘仆仆的青年警察眉头皱成了一团，开口回道。
“还有，据法医那边判断，这些被害者的死亡原因也很奇怪，并不是死于极度痛苦或者失血过多，反而像是被吓死的居多，也有是心脏骤停导致死亡。”
“根据信息部那边儿给的消息……”
一个个分工调查的队员补充开口，大量的繁杂的信息汇聚。
等到最终的结果出来，却是这些极度相似的剥皮案，就像是意外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犯罪线索。
“还能是这些死者自己把皮扒下来的不成，再去查！”
充斥着正义感的张队眉头紧皱，几乎难以舒展，好一阵子之后，方才极度愤怒的大吼出声。
“张队，我倒是觉得，这不是个正常的案子，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到咱们。”
就在张队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之前经历过天海花园事件以后，幸存下来的刑警队员，弱弱的向着张队开口而道。
“谁？干什么的？”
张队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这个时候，在没有一丝丝线索和头绪的情况下，也只能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向着那队员问道。
“那人叫季如，新明区南湾站的一个外卖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