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卢延巡看着何词,笑道:“这个诃黎跋总算开口了,不枉我们将水军一部开拔,看来占城国的确是被吴哥逼得有些紧了”
“真是,大王,这个吴哥朝的实力很强,据说拥有精锐大军不下八万,另外还有四千象兵,战斗力很强”何词点头道。
“占城乃是海外枢纽之一,也是我军未来兵控外域的关键,对我国来说很重要,这样吧!让朱穆率领水军两千人自琼州出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卢延巡吩咐道。
“是,大王”
“说句实话,若是我军能收复交州曲氏,那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卢延巡感叹道,就是因为交州曲氏横在中间,卢延巡只能从海上进军,这就给了水军很大的压力和太多的不确定,但若能收复交州之地,那就可以直接从陆路进军,这样的话,把握会大上很多,也能极力的掌握战局。
何词听后,笑道:“大王,听说曲承美已经到了贵州,后天就可以上船来广州”
“是啊!孤就等着他来了,哈哈”卢延巡高声一笑道。
。。。。。
后日清晨,在郁江之上,曲承美站在一艘楼船上,望着两旁护行的五艘高大战船,对着身旁的廖匡图,感激道:“宋王真是太客气了,这么大的规模,承美实在受之有愧”
“公子严重了,对曲氏能够支持我宋国的建立,大王十分感动,宋交乃是邻邦,自当友好互助”廖匡图微笑道。
“这是一定的,来的时候,父亲就说了,天下英豪当以宋王为尊,我交州一地,虽然贫瘠不堪,但只要宋王有所需,必然倾力相助”曲承美保证道。
听到这话,廖匡图笑道:“静海节度使不亏为当世贤臣,这一次双方定然能签订商约,齐头并进”
“甚是”曲承美笑道。
“廖大人,听说宋国不但军力强盛,更战将如云,不知这一次过来,在下能否见识一下”这时,只见曲承美的身后,一位大概三十来岁,气宇不凡,形貌魁梧,双臂似有千斤之力的战将抱拳道。
“廷艺,不可乱言”听到这话,曲承美连忙喝道。
“哈哈,无碍,杨廷艺将军不愧是公子的亲兵牙将,一身的英雄气,只不过我军主要的将领目前皆在四大军区当中,一时间估计赶不回来”廖匡图笑道。
“廖大人,不要听他胡言,有点本事,就找不到北了,宋王如此厚待,岂容你去冒犯”曲承美横了一眼。
杨廷艺听后,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足见对曲承美还是十分恭敬的。
廖匡图仔细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自郁江顺流而下,速度很快,到了快要黄昏的时候,曲承美所座的楼船便已经抵达了广州港口。
众人下船后,只见港口已经被士兵封锁,倪曙带着一些官员正在等候,曲承美毕竟还仅仅是位公子,没有正式的上位,因此卢延巡不可能亲自来接,甚至谭全播,何词,杨洞潜这三位巨头都没有来。
“曲公子,本官宋国尚书令倪曙,奉大王之命,前来迎接公子”倪曙微笑道。
“原来倪尚书,承美早就听闻大名,实在有劳了”曲承美微微一惊后,连忙还礼道,他们曲家对岭南十分的关注,自然知道这位原岭南刘隐的重臣。
“哈哈,公子长途跋涉,一路辛苦了,今天天色以晚,且先去驿馆休息,待明日,大王会亲自召见”倪曙道。
“好”
“公子,请”倪曙道。
“不敢,不敢,倪尚书请”曲承美谦虚道。
“公子乃交州未来之主,安南都护,岂能臣先走,公子,请”倪曙再次道
曲承美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后,感激的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向着两旁站的笔直的士兵,轻轻点了点头。
。。。。
不久后,在广州一座豪华的驿馆,内房当中,曲承美望着杨廷艺,严肃道:“廷艺,今天船上的事情,本公子希望绝不能在发生,这里是广州,不是罗城,出了问题,本公子也保不了你”
“末将知错”杨廷艺请罪道。
“公子,这一路而来,宋王对公子真可谓礼待有加,不但沿路皆有官员接待,更派水军护航,这与刘隐时期的霸道截然不同,完全是把公子当成一国王子来对待”这时,一位儒雅的文人轻声说道。
“是啊!宋王仁德,说来本公子就算是在交州,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曲承美苦笑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明天公子就要正式面见宋王了,所说所言定要谨慎”文人轻声提醒道。
“放心,这一点本公子清楚”曲承美点头道。
。。。。
而另外一边,王宫内,卢延巡看着廖匡图,柔声道:“赞禹,这一路你辛苦了”
“大王严重了,此乃臣之本分”廖匡图连忙道。
“哈哈,好,说说吧!对这位曲家的大公子,你有什么看法?”卢延巡笑道。
“禀大王,臣觉得曲承美,目前看来还是挺厚道的,没有太深的城府,属于有恩必报之人”廖匡图回答道。
“是吗?”卢延巡微微一笑后,道:“继续说”
“曲承美虽然厚道,但他麾下有一将,名曰杨廷艺,臣觉得乃是熊虎之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冲动”
“杨廷艺”卢延巡喃语了一声后,道:“你觉得他们曲家有归顺我宋国之意吗?”
“禀大王,没有,不论是这一次随行的交州官员还是将领,皆以曲家为尊,且就算曲承美有,如今的交州也还在他父亲的手中”廖匡图肯定道。
“那也就是说,若是从正规途径来收复,可能性很低”卢延巡皱眉道。
“臣觉得不是很低,而是不可能,因为曲家目前还远远没有到要主动归顺的时候”廖匡图回答道。
卢延巡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好,明天孤见了曲承美之后,打算带他去听戏,你依旧作陪,有熟人在,他估计也轻松些”
“是,大王”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卢延巡道。
“是”
廖匡图走后,卢延巡敲着案桌,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寒意。8)